第6章 赌坊的勾当

但拓开车绕进了一条小路。

下车后在后备箱翻了翻,拿出来一个鸭舌帽拍拍灰递给你。

“来,把这个戴上。”

你接过来又抖了抖灰,扣在了脑袋上。

“头发,要不挽起来放进帽子里?”他端详了一下,犹豫着开口。

你照做了。

但拓似乎还是觉得差点什么,托着下巴想了想,将衬衫口袋上挂的墨镜递给了你。

“戴上试试!”

眼镜有点大,你戴上就会滑下来。

怎么办呢。

你把帽子摘下来,从鬓角各分出来一缕头发,缠上墨镜腿再戴,就好多了。

之后再将头发挽成一个丸子,将帽子扣在上面。

“这样可以了吗?满意了吗?”

你转了一圈,让但拓看。

“像不像你手下的小弟!”

但拓微微翘了翘嘴角,叮嘱道:“少说话,跟紧我。”

你小跑两步跟上,一起进了拐角的一个小侧门。

里面是个赌场。

从侧门进来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你们,侍应生大多都在前门迎接贵宾。

但拓带着你径直上了二楼。

“你对这里很熟吗?”你压低声音问。

他眼睛环顾四周,没有看你却侧过身来回应道:“来过几次,猜叔让来处理事情的。”

二楼有一间房门虚掩着。

推门而入的瞬间一个大汉扑了上来,你被惊得往后一跳。

大汉梳着背头,上身穿着一件蓝底印花的衬衫,脖子上挂着一条银色的大粗链子,见着但拓就开始痛哭流涕:“拓哥,救救我吧。”

“夏文镜!”但拓压着声音斥道:“你能不能先让我进克坐下再说。”

“好好好,拓哥您快请进。”边说边哈着腰把但拓往里请。

但拓侧身看了一下你,伸出手对你说:“进来去那边坐吧。”

说着指了指沙发。

“这位是?”夏文镜谄媚着一张脸疑惑。

“哦,是猜叔的人。”但拓说得含糊,但夏文镜已经听出来你身份不一般,连忙凑上前帮你拍了拍沙发上的灰。

“您请坐。”

你点点头,没有说话。

见夏文镜还想跟你攀谈,但拓上前来拦住夏文镜:“出什么事了?”

夏文镜立刻又换了一副嘴脸,哭丧着脸说:“拓哥,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岩总要处置我,难道不经过猜叔的同意吗?”

屋里拉着窗帘,只开着角落一盏吊灯,你戴着墨镜进屋就跟瞎了似的,勉勉强强只能看清桌椅板凳的方位。

你悄悄将墨镜往下扒拉了一点,低着头环顾了一下屋内。

发现还有一个人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一直没有出声。

那人一头白发,面孔看着却不像老人。

天生白头么?

但拓也没有接夏文镜的茬,回头问白发人:“岩白眉,咋个回事?”

岩白眉站起身,脸色凝重:“他背着我在赌场签单。”

“客人还不上钱,就私自逼单。下手没个轻重,死了一个。”

但拓皱着眉回头看夏文镜:“为拉秧会搞出人命?”

夏文镜显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逼单嘛,就是那几种手法,轮着用一遍,在一般人身上也就奏效了。哪知道这个菜瓜身体太差,我就上了三种手段,就,就没气了。”

你在角落听得脊背发凉,死个人对他来说好像是一件轻描淡写的事。

但拓的脸比刚才更黑了:“你晓不晓得,猜叔不让做逼单这种事。”

“你私自逼单,还搞出了人命,现在让猜叔怎咋个办噶?”

岩白眉面上看不出表情,接着但拓的话茬说:“这事想压也压不住,死的人是卡蒙过来的,他家里人已经筹好钱了说要送来,结果钱送到了人死了。”

“尸体呢?尸体在哪?”但拓问。

岩白眉摇摇头:“被带走了。”

但拓叹了口气:“夏文镜,该咋样咋样,你好自为之吧。”

夏文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但拓哐哐磕头。

“拓哥,拓爷,求求了。求猜叔救救我吧,我这些年也为猜叔效了不少力,不能因为我犯这一个错就要舍了我吧。”

“只要猜叔肯救我,以后让我做什么都行。”

房间的地板老旧,夏文镜又磕得用力,感觉整个屋子都在震。

你心里默念,别磕了,再磕但拓可要折寿了。

但拓已经不想再搭理夏文镜,他环抱着手臂冷眼看着夏文镜。

夏文镜磕了一会,见打动不了但拓,只好瘫在地上。

岩白眉点了一支烟递给但拓:“拓哥,您先别跟上火。抽根烟消消气。”

但拓摆了摆手拒绝了那支烟:“你晓得不,现在不是我上不上火,是猜叔很难办。”

“你说咋个处理吧!”

岩白眉讨了个没趣,讪讪道:“我呢,也不是非要跟文镜兄弟过不去。大家都是为猜叔办事,不分个你我。”

“只是。”他沉吟了一下:“你也知道,这个赌场我只经营着木厅,其他几个厅的经理一天都巴巴地盯着我,盼着我出事。”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我就算想遮掩也遮掩不过去。”

“唉,也怪我,刚出事那天我不在,文镜兄弟也慌了神,经营火厅的那个孙子先报了警,摆明想把我往死里整。”

“您看,我也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文镜兄弟先出去避避风头,等这事淡了,再回来。只是对猜叔还有一事相求。”

但拓斜眼睨他:“咋个事,说!”

岩白眉搓了搓手,身子歪了歪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还望猜叔能帮我摆平火厅那个经理,这样以后经营起来也没狗东西挡道。”

但拓冷笑一声:“自己这摊子烂成狗屎,还想让猜叔帮你再揽摊子。岩白眉,你当猜叔是什么人?”

岩白眉也不怯场,见但拓不抽烟,又递上一杯水:“我当然视猜叔如再生父亲,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见识,比不得猜叔深谋远虑,也比不过您光明磊落。您看.....”

但拓闻言不再言语,接过岩白眉递的水朝你走来:“渴了补,喝点水。”

岩白眉见但拓不再搭理他,默默地站到了一边。

你摇摇头:“不渴,有点闷。”

但拓回头又看了一眼夏文镜,对岩白眉说:“猜叔有猜叔的想法,不必在这里央求我做啥。”

“今天也是猜叔打电话让我过来看看情况。我也没那个闲工夫再听你俩掰扯。”

“有什么求猜叔的,自己去达班找猜叔说克。”

说完牵起你的手往出走。

岩白眉连忙上前拉开房门:“拓哥,您慢走。”

出了门你将墨镜彻底摘下来还给但拓,问他:“猜叔除了跑边水,还经营赌场吗?”

“没有,猜叔不沾这些。”

“只是早年间岩白眉和夏文镜机缘巧合搭上了猜叔这条钱,为了表示心意,猜叔垫了些钱给岩白眉让他盘下了世纪赌坊的一个厅,每年的分红猜叔会收一些。其余的经营我们都不管。”

“跑边水嘛,跟毒贩打交道。说不定哪天毒贩这条线断了,兄弟们就吃不上饭了,总要有点别的后路。”

他说得坦然,看着没有隐瞒什么。只是回想起来他们讨论死了个人,以及尸体在哪里是那种寻常的样子,让你不禁打了个寒战。

“墨镜戴上嘛。”但拓追上来把墨镜又递给你。

“太黑了,都看不清路。”你不情不愿。

“外头太阳大,晒得很。”

好吧。你停下脚步,把帽子摘下来又依着上次的方法戴好墨镜。

“好嘛,这下小姑娘也不怕晒了。”

但拓打开车门:“上车,带你去逛集市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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