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僵持之际,肖玲悄悄与肖珏耳语:“抓住那个蓝衣服的女佣。”
肖珏点了一下头,虽然不明白肖玲为什么要他抓那个人,还是非常听话地推开挡在前面的人,直冲向那个蓝色衣服的年轻女佣。
遭到反扑,佣人们不明所以,只凭本能抵抗。
阴无相是少爷,即使现在傻了,余威仍在,佣人们被推倒在地,也只敢站起来围住她们,不敢对阴无相用强,唯恐伤到他。
霎时间,场面混乱不堪,推推搡搡,挤挤撞撞,阴父被气得手指微颤,胸口似被一团棉花堵住般,郁结之气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半晌才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阴无相和肖玲,“把他们两人都给我抓起来!”
阴无相一个擒拿手,钳住蓝色女佣的肩膀,令那人无法动弹。
他想干嘛?难道他们发现了?见大哥抓着小羽不放,阴莹莹内心有些慌乱。
突然其来的惊变,让在场的人都愣住,所有人都不知道阴无相为什么抓小羽。
“大少爷,您抓着我干嘛?是老爷命令我们抓你们的,不是我要得罪您。”心慌又心虚,难道他们知道了?小羽惶恐不已,眼神偷瞄小姐,肩胛骨传来的疼痛,让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小羽仰头望向阴无相,示弱、无助、惊慌,更显楚楚可怜,“大少爷~”
是啊,大少爷抓小羽干嘛?擒贼擒王啊,小羽就一女佣,抓她,是能威胁老爷,还是能让夫人放她们?就佣人们看,抓阴莹莹都比抓小羽有用。
以前那么精明的人,现在竟然成了傻子!
看着阴无相的晕招,阴父脸更黑了,咆哮道:“你们这群废物,一个个愣着干嘛?还不给我把这两人拿下!”
阴父一声怒吼,阴家佣人立马纷涌而上。
老爷都发令了,要拿下少爷,他们哪还敢犹豫,等着被老爷削吗?一个是变傻的少爷,一个是掌权的老爷,该听谁的,这还用说?
于是,阴无相和肖玲瞬间就被人擒住。
“放开我们,”阴无相被按住,转头,见姐姐双手被反剪,整个人被压得无法动弹,整张脸红得如火烧,他千方百计讨好的人,却被他们这么对待,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怒火瞬间从体内爆发,气得他拼命地挣扎,试图摆脱禁锢的双手,“你们这些坏人,放开我们。”
他骂得越厉害,阴父就越气,看这他现在这副样子,倒不如他之前就死在外面。
阴老爷子从楼梯上下来,惊见眼前这一幕,怒火中烧,这些人在干嘛?竟然敢压着他的乖孙,愤怒使声音颤抖沙哑,“住手,快给我松手,你,你们都给我松开他们。”
“爸,无相犯错了,我,我只是教训教训他。”阴老爷子一出现,刚刚还威风凛凛的阴父立马萎顿,懦懦不安地解释。
“对啊,爷爷,肖玲偷我项链,大哥竟然纵容她,反倒帮着她,欺负我。”阴莹莹恶人先告状。
阴老爷子完全不顾阴父和阴莹莹说的话,挥了挥手,让佣人松手,“还不给我放手,伤到我的乖孙孙,我要你们好看。”
她都这么说了,爷爷还偏袒大哥,真是偏心的没边了,阴莹莹气得直跺脚,嘴里还是不服气,“爷爷,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
阴老爷子牵过无相,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确认他没有受伤,才侧头看向阴莹莹,语气不悦地说:“你不用叫这么大声,我还没死。”
“爷爷,我说肖玲偷了我的钻石项链,大哥竟然还帮她抵赖。”
阴莹莹的话才落下,肖玲立马喝道:“我没有偷你的项链,是你们蓄意栽赃。”
“你说没有就没有,爷爷凭什么信你?”阴莹莹发问。
“就凭——”肖玲直视阴莹莹,冷笑道,“就凭项链在她身上。”
说话的同时,肖玲一个箭步窜到小羽的面前,伸一探,从小羽衣兜里扯出一条闪闪发亮的项链,晶莹璀璨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确实奢华高贵,肖玲嘴角轻扬,眼神透着一股嘲讽的戏谑,拎着项链,质问阴莹莹:“你说爷爷凭什么信我?”
捉贼捉脏,情节反转太快让在场的人愣在原地。
肖玲那如刀的眼神直射向阴莹莹,阴莹莹内心变得心慌意乱,她,她果然老早就知道自己的算计了,却仍沉住气,硬撑到爷爷到时才揭穿,可恶!
爷爷本就偏心大哥,如果让他发现是自己命人栽赃肖玲,那她还能到他那捞到什么好?
思及此处,阴莹莹既担心又恼怒,转头,恶狠狠地瞪向小羽,蠢货,办点事都能办砸。
肖玲动作太快,小羽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肖玲从她兜里掏出项链,在灯光下,那晶莹闪亮的钻石几乎闪瞎她的眼睛,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冻结了一般,寒冷刺骨,令她不寒而栗。
惊觉坏事,脸色在刹那间变得煞白,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明明,明明那条项链被她偷偷放在了肖玲身上,为什么最终却从她身上拿出……
大脑迅速将端茶的情景回顾了一遍,难道她是在喝茶时放的?难怪她当时慢慢腾腾,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原来这都是她的伪装,她是故意的,故意降低她的警惕心。
想到这,小羽慌乱的眼神看向小姐,却见她丝毫没想帮她开脱的意思,反而用威胁的眼神瞪向她,这是要她闭嘴啊。
她不想被赶走,也不能被赶走,妈妈还等着她赚钱买药呢。思及此,小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肖玲磕头,“肖小姐,求您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肖玲身形刚动,肖珏便一把拉住肖玲的手,对她摇了摇头,他不愿意就这么放了这个可恶的人,既然敢诬陷姐姐就必须付出代价。
明白肖珏的意思,肖玲便侧身移开,实在是一个人对着她磕头,她很不适应。
小羽抬头对上肖玲冷冷的眼神,身体猛地一颤,立马移动身体对着众人猛磕头,语无伦次,又满是惶恐,哀求道:“老爷,夫人,少爷,小姐,我知道是我错了,求你们别将我赶走……”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打在眼前大理石瓷砖上,声音哀凄。
甭管多卑劣的计谋,管用就好,如果不是被肖玲识破,用这样的借口,将她赶出阴家是可以的。
但是现在真是功亏一篑啊。
周新信挑了挑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明明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却能这么快发现问题,并迅速做出反击,着实不简单。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退下。”好好的晚宴闹成这样,一脸不悦的阴夫人对小羽怒喝道。
在不停磕头的小羽没想到自家夫人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抬着的头望向阴夫人,脸上还挂着未坠落的泪珠,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在其他佣人的提醒下,她才恍然回神,“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说完,站起来便如逃命似地跑了,即使疯跑,大脑却无比清楚,原来夫人也是想对付肖小姐的,有了这样的认知,她原本狂跳不安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肖小姐,实在抱歉,让你在阴家受委屈了,是我的疏忽。”阴夫人向肖玲道歉。
毫无诚意的道歉,肖珏见陷害姐姐的人就这么轻易被人放走了,不高兴地嘴都撅得可以挂油瓶了,这里的人除了爷爷,果然都不是好人。
肖玲心里非常清楚小羽就是马前卒,一颗被人捏在手里的棋子,阴夫人明显想包庇她和她背后的人,这里是阴家,即使她再不愿意,也不能将小羽怎样,更别谈对付阴莹莹了,肖玲只是眼神波动了一下,对这些人没有期望,也就没有失望。
只是肖珏怎么办,他以后还要和这些卑鄙无耻的人生活在一起,他怎么办,想到这,肖玲感到难过痛心,还有不舍。
“阴夫人,阴家家大业大,管理起来确实不易,但是也不能因顾不上而忽视。”这话即使再不合适,肖玲为肖珏也要说上一说。
臭丫头,竟然敢说她管家能力差,本欲发火的阴夫人瞥见站在无相身后阴沉着脸的老爷子,脸僵了几秒后,才扯了扯嘴角,“呵呵,肖小姐提醒的是,小羽我会罚她,阴家下人一直都老实本分,这样的事以前从未发生,小羽一直是个听话乖巧的,也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样做……”
说着,阴夫人眼神质疑地看向肖玲,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好个阴夫人,竟然还想将屎盆子扣到她的头上,肖玲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被她气笑了。
阴老爷子用拐杖住了住地,狠狠瞪了阴夫人一眼,连带着缩在一旁当鹌鹑的阴父也没放过。
既然戏已经结束,周新信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走时路过肖玲身边,眼底没有温度,勾了勾嘴角,“肖小姐,好手段。”
“过奖。”肖玲回答。
周新信脚下一顿,看了一眼肖玲,而后抬脚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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