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区更加沸腾起来,话题渐渐跑偏 —— 从肖玲、阴家继母花佳玉、阴莹莹,一路歪到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阴总裁身上。
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便再也按捺不住。
网友们涌到旗沿集团官网翻找,愣是没找到一张总裁的照片,又去搜近几年的新闻,同样一无所获。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燕过尚且留痕,一个大集团的总裁,竟然能做到“查无此人”般的神秘?
“我现在巨好奇阴总裁长什么样!这么藏着掖着,该不会是貌比晏婴,丑得不敢见人吧?”
“大概率是!不然哪家总裁不偶尔露个脸,给公司刷波存在感、圈波粉?”
“这么说…… 阴总裁真的很丑?”
一时之间,“阴氏总裁是晏婴”的猜测在网上传得有模有样。
尽管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肖玲和阴无相正悠闲地品着茶,望着窗外的风景。
初冬已至,窗外的白桦树枝头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仅存的几片枯叶孤零零地挂着,一阵冷风掠过,便晃悠悠似要坠落。
“现在要把视频发上网吗?” 阴无相问道。
“再等等。” 肖玲淡淡开口。
阴无相转头看她,不解:“为什么?”
肖玲的目光落在一片倔强不肯落下的枯叶上,声音平静而决绝:“与其见招拆招,不如等他们把手里的筹码全抛完,再一击致命 —— 这样更简单,也更高效。”
看着眼前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嘴里却说出这般狠厉的话,阴无相微不可见的浅笑:“放心,很快就结束了。”
肖玲对上他的眼睛,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浑身是伤,眼神却依旧清明。
“你都想起来了?”
阴无相的嘴角僵了一瞬,快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对上肖玲那双似含千言万语的眼眸,他心底一软:“还没全想起来……”
“周新信还在以为,引导网友讨论你的‘神秘’,就能转移对他们母女的注意力,”肖玲轻轻笑了笑,“他不知道,你早就让公关团队在暗中推波助澜,把‘肖玲救的阴氏总裁’的话题炒了起来。”
阴无相点头,手指敲了敲桌面:“舆论是把双刃剑,周新信能用,我们也能用。现在网友对‘神秘总裁’的好奇,已经盖过了对‘阴家丑闻’的关注,等我们放出最后一击,到时候,他就是过街老鼠。”
“嗯。”肖玲应了一声,重新将视线投向窗外,神情里多了几分怅然。
“肖玲。”
“嗯?” 肖玲转过头,撞进阴无相明亮的眼眸里,心脏莫名一跳,慌忙低下头,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指尖却微微发颤 —— 她在佯装镇定。
“就算我记起了过往……” 阴无相的语气格外认真。
自从被刀疤脸那伙人绑架时撞了头,他脑海里就不断蹦出零星片段,断断续续到现在,除了自己被害的记忆,其余的几乎都想起来了。
“你不用解释。” 肖玲心猛地一紧,急忙打断了他。她知道这样很没礼貌,甚至有些怯懦,可她真的怕 —— 怕他说出什么让自己无法承受的话。
话被打断,阴无相看着她闪躲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从肖玲发现他在恢复记忆,就总是这样刻意逃避,像现在这样。
罢了,是他太心急了。
小姑娘既已害怕,那就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吧。
蔺园的客厅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条缝隙,漏进些许惨淡的天光。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一些物件,室内空气沉闷得像一潭死水,压得人喘不过气。
花佳玉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全是骂她“小三”“□□”“不知廉耻”的评论。
花佳玉被网上铺天盖地的“小三”骂声逼得躲在家里。
阴守常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将公文包摔在茶几上,大理石桌面震得茶杯叮当响,语气阴沉沉地问:“周新信回来了吗?”
花佳玉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迎上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阴守常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向花佳玉。
她正要追问详情,周新信恰好推门进来。
花佳玉瞬间慌了神 —— 是先问阴守常出了什么事,还是先让儿子避避风头?
周新信身上西装皱巴巴,领带歪在一边,见父母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欲脱外套的手顿了一下,随口问:“怎么了这是?”
这话像一根火星,瞬间点燃了阴守常心里的炸药桶。
上前两步,阴守常一把揪起周新信的衣领:“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把阴无相的消息放出去的?”
周新信立刻摇头否认:“不是我干的,爸!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阴守常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在他逼人的注视下,周新信的右手拇指下意识地用力抠着掌心 —— 那是他一说谎就改不掉的毛病。
这个小动作彻底暴露了他。
阴守常目露凶光:“胆子越来越肥了,连你老子都敢骗!我之前怎么警告你的?不准对外提阴无相!不准提!你偏不听,还自作聪明地把他‘送’到所有人眼前!”
见瞒不下去,周新信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是我故意让人漏的消息,也是我引导网友关注阴无相的。”
花佳玉听得心惊,拉着儿子的胳膊问:“你爸都特意嘱咐过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周新信心里冷笑 —— 母亲这话问得真是愚蠢。
那个曾经站在金字塔尖、让所有人仰望的阴无相,如今不过是个傻子!他就是要让那些昔日敬畏阴无相的人看看,他们的“神”已经从云端跌落泥潭,让他们认清楚,以后阴家该靠谁!
但这些心思不能说出口。
他换上一副诚恳的表情:“妈,我也是没办法。您看网上把您和妹妹骂成什么样了?旗沿集团声誉扫地,股价一天天下跌,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吧?想要让一个热度降下去,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抛出一个更大的瓜,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开。您看现在,还有几个人关注您和肖玲的事?不都去猜阴总裁是谁了吗?”
原来是为了自己、为了莹莹,还有公司。花佳玉心里的怒气瞬间消了大半 —— 总算有个孩子是真心为这个家考虑的。
她不忍责怪,只担忧道:“可你这样做,会不会让公司更危险?”
“妈,不会的。”
周新信语气笃定,心里却在冷笑 —— 他要的就是趁这个机会,把阴无相彻底拖下水,“现在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还能坏到哪儿去?”
“哼!你以为把阴无相变傻的事抖出去,你就能稳坐旗沿集团总裁的位置了?”
阴守常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毫不留情地戳破,“你这是典型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做大事的人,最该沉得住气,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把底牌全扔出去 —— 可你呢?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
周新信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看着阴守常。
他心里压根瞧不上这个一辈子碌碌无为的父亲,可表面上却不敢忤逆 —— 毕竟他这个 “代理总裁” 的位置,全靠阴守常撑腰。
他收起眼底的不屑,低头认错:“爸,您说得对,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花佳玉也连忙帮腔:“老爷,孩子还年轻,做事难免考虑不周全,您多担待点。事到如今,想瞒也瞒不住了,迟早大家都会知道无相的情况。您可一定要挺住,这个家还得靠您呢。”
母子俩一番恭维,总算把阴守常的火气彻底浇灭。
他盯着两人看了半晌,不知在盘算什么,脸色却已渐渐缓和下来。
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还好,他一直着力扶持的人……
“对了,莹莹呢?” 周新信环顾一圈没见到妹妹,开口问道。
“她…… 她学校有急事,回学校了。”花佳玉心里一慌,连忙替女儿遮掩。
就算阴莹莹前些天的所作所为伤了她的心,可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她实在不忍心把真相说出来。
回学校了?
这丫头一贯的没心没肺,早上还怒气冲冲地找自己,要他替她出头教训肖玲,下午就跑得没人影了。
阴莹莹在酒吧包厢里坐得浑身发毛,指尖不耐烦地敲着桌面,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口。
她等嘉豪的消息等了快一个小时,别说要抓的肖玲了,连嘉豪的人影都没见着。
最后一点耐心彻底被磨没了,她猛地一拍桌子,转头瞪着缩在沙发角落的刘青青,语气像淬了火:“你说!嘉豪是不是故意骗我呢?”
刘青青吓得脖子一缩,喏喏地挤出一句:“不、不会吧……”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把嘉豪的祖宗十八代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就嘉豪那德行,指不定在哪儿吃香喝辣地躲清闲呢,哪像她,得在这儿当出气筒,挨着阴莹莹的臭脾气 —— 她简直倒霉透顶!
“哼!” 阴莹莹冷笑一声,眼皮一翻,命令的语气蛮横得不容置喙,“嘉豪要是不回来,你去把肖玲给我绑来!”
什么?让她去绑人?刘青青气得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攥紧的拳头青筋突突直跳,心里把阴莹莹骂了个狗血淋头:绑你奶奶个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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