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 131 章

他怀里揣着地契房契来寻沈清晏,沈清晏接过来了看看,道:“欺云楼的?”

这不是宁瑞公主当时为了同她打擂台,还专门关了个酒楼将一应伙计都带到了这里同她呛活计的地方么?

“宁瑞公主要卖了这楼,我见价格便宜就直接买了。从现在开始,这楼就是你的了。”沈清晏的性子秦国公虽不是摸得十分透彻,但有一条却很清楚。

她喜欢赚银钱。

这个欺云楼离她的粟云楼很近,无论她是想再开一家酒楼还是做旁的用处,总归新店开张多有事务,也能让她忙上一阵子。

有银钱赚,她自然会将心思多摆到生意上面,那国公府中也能再生个借口闭门谢客了。

沈清晏笑道:“舅公,您这是在打宁瑞公主的脸面呀。” 秦国公如此睚眦必报,只怕是日后宁瑞公主那头再想生事,也得掂量掂量了。

“我又不是强买强卖,是她自己要卖了这楼,我可是光明正大通过商行买的。”秦老国公一脸‘绝无此意’的神情,沈清晏看着便笑了出来。

这既是秦老国公给的,她自也不会推拒。

这欺云楼虽比粟云楼小了些,但胜在两处离得近,若是日后操办起来了,余三娘两头盘账也方便些。

只是,这粟云楼既已是酒楼了,那对面这楼便也不好直接再开酒楼了。

想了想,沈清晏还是决定将那处改成一个茶楼。

在大稽,煮茶,煎茶,点茶,三者皆是十分盛行。她虽非个中翘楚,但这些寻常门道她还是知晓的。

再者,她擅制糕点果子,只要再寻些个擅茶者便好了。只是,余三娘虽可管着账,但日常打理一事上,她自是分身乏术。

这一想两想的,她就想到了池家姐妹身上。

自程俭一事之后,池家姐妹也都脱了贝戋籍,如今也只能栖身旧宅,平日里再来粟云楼一道帮帮手。

她们本是自小没入奴者,教坊司内的技艺都是学得一顶一的好,若非如此便会失了清白断了一生。

所以,能身在教坊却依旧得保清白,那自是将各项技艺都学得极好才行的。像这些品茶插花等事,即便不精,但也是通晓一二的。

于是她找来池家姐妹问了问她们的意思,看是否愿意去打理那一头。

池家姐妹本就是得沈清晏相助才能替父鸣冤,此时沈清晏一开口,她们便应下来。

这掌柜之人也都选定了,旁的事务也可以安排下去。

沈清晏得了这楼,素日里的心思便也都往那边多摆了些,等一切操办妥当便正式开业,连这楼的名字也改了,改成了‘照流雪’。

照流雪开业之时不但茶饮糕点免费,日后若是在粟云楼中用完膳食,还可再稍再加些银钱买个牌子,凭了牌子去照流雪品茶,还可再得赠绝不外售的果子。

反之亦是如此。

这会做生意的人同不会做生意的人一比,高下立见。

同样的一个地方,沈清晏将两处相互带动着办了起来,生生是像将那宁瑞公主的面皮撕下来还扔在地上来回踩了几轮。

宁瑞公主也悔呀,早知那买楼之人是秦家的人,她是宁愿砸在自己手里也不会卖出去。

“雩娘你是没瞧见,那宁瑞公主一张脸都快气成染坊里头的染布池子了。”徐徽宁笑得手舞足蹈,“姜到底还是老的辣,秦国公这一招让宁瑞公主那头是有气也没地撒。”

“马上就撒过来了。”沈清晏将一张帖子递过去,道:“承宣王府要办马球会,给家里下了帖子了。”

承宣王爷与宁瑞公主就算再无深交,怎么着都是姓萧的皇亲,他们家既然下了帖子,秦国公府难不成还能拒了不成?

徐徽宁看了看,道:“你要去呀?你又不会打马球,你过去干什么?”

“我是不会打马球,但送帖子的人是承宣王府的,我要是拒了,你让王府那头怎么想?”承宣王府没将帖子直接送给秦国公,而是送到了她的手里,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推托。

“再者,我能推了第一次,也推不了第二次。既是如此,不若就应下去了。”

“没事,我陪你一起去。”原本她见是萧如月家里头办的,并不打算过去,但眼下沈清晏要去,她自是得陪着。

承宣王府的马球会挑的日子很是不错,天公亦作美。日头不毒,天空多见云层,正是适宜的时节。

王府的马球会,宗室子弟自然全都在受邀请之列。秦国公年岁大了不爱动弹没有过去,他让秦远一道陪着,又反复叮嘱了才让他们出门。

沈清晏不会打马球,从前也未到过这样的场合,幸而在徐徽宁在侧,她陪着一道将她们引到了秦国公府的位置坐定,一并看着场子里头萧如月同人打球。

“每次他们家的马球会,都是萧如月一个人拿头彩,上场的人都是陪衬她竟也不嫌无趣。”徐徽宁拿了颗荔枝,道:“反正咱们就干坐着,让她去得彩好了。”

沈清晏自是坐得住,她看向秦远,道:“小远,你若是想去打马球也无妨,但记着一定要避开如月郡主。”

“这位郡主这么跋扈?”秦远不解。

“不但跋扈,还同宁瑞公主的女儿交好,视雩娘为眼中钉。”徐徽宁在旁补充。

“京里头不比越州,承宣王府亦非宁瑞公主府。秦国公府虽是公爵门户,但也不好与之起了龃龉。”沈清晏侧了侧身,道:“总之,你日后见着便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远应了声,也不再说了。

几人坐了一会儿,就见好些人都立了起来。徐徽宁探头看了看,道:“表兄同兄长来了。”

既然萧恕来了,那场里头的女眷自然都不会将眼睛盯在沈清晏的身上了。

“姐姐,你过去同衍哥哥说上说,让他拉着殿下一道去打场球吧。”只要萧恕在此出尽风头,她这围魏救赵的法子自然就奏效了。

见徐徽宁去寻了徐衍,秦远道:“雩娘,你同那位朔阳王殿下很是熟稔?”

“一般吧。”沈清晏放下团扇,将矮桌上的一应煎茶器皿都归置了下。“卫国公府是殿下母族,外祖母同徐家老太太交好,那我自然也会得见呀。”

秦远将目光移到马厩那头,就见徐衍同萧恕一道在那里挑选马匹。不多时,二人便上马同人开塞了。

球场外侧泱泱地挤满了女眷,都在那头翘首等着看萧恕如何赢得这场球塞。

沈清晏低着头,耳畔充斥着球场外众人喝彩声,手下轻轻碾茶仿若充耳不闻。待徐衍同萧恕一场马球打完,沈清晏这头的茶也煎好了。

她方将茶汤盛出,徐衍便上来端了去。“雩娘,你这煎茶手艺越来越好了呀。”

沈清晏有些生气,那两道蛾眉拧了个高低不同,真想一脚把徐衍踹出去。

她本想着让这两个人将风头都争了去,那时徐衍再同萧恕坐到同一处,那她这头自然就清静了。

可谁曾想,徐衍打完球就直接过来了。这还不算,那萧恕居然也一道跟了过来。

沈清晏心里憋了火,但面上总归不能失了礼数,于是她便在场内众多阴寒目光里下,亲自舀了茶汤奉给了萧恕。

早知道就不让他们去打球了!

萧恕眼见她有气又撒不出来的样子,心下有些高兴,接过茶盏慢条斯理地饮了口。

沈清晏看着他们两人这磨磨蹭蹭的样子,怒道:“你俩属龟么?赶紧喝完,赶紧走。”

少给老娘惹事。

秦远闻言有些诧异,沈清晏与徐衍相熟,这些话语倒也没什么。可是,现下还有朔阳王在侧,她却依旧能这副语气同人说话。

仿佛,这席间众人,无一人需要避忌。

“子顾,这小妮子忒小气,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徐衍放下盏子,又对着沈清晏道:“那行,我走。”

“子顾,秦远,走,陪我一起再去打场球。”

萧恕:“我有点累,想坐一会儿。”

徐徽宁自然明白意思,当即就站起来。“我去。”

秦远自然是不想走的,徐徽宁上前就来拉。

眼瞧着两人拉拉扯扯不成体统,沈清晏便道:“小远,我喜欢那个彩头,帮我拿来可好?”

眼见沈清晏都发了话,秦远虽是不愿,但也还是跟着一道走了。

“殿下你算计我。”徐衍从前喝茶可没这么慢吞吞,最多一盏就懒得再喝,哪像今日,每一口都要回味个半天,明摆着就是故意的。

“不是你先算计我的吗?”萧恕将盏子递过去,道:“再给我盛一盏。”

“于殿下而言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我又不会在此处久留,再煎一旬茶我就会走的。”沈清晏接过来,将最后一盏茶汤舀好递了过去。“最后一盏了,殿下喝完就去他处吧。”

“求亲的人都快踏破秦国公府的台阶了,我在这里坐一会儿,他们多少也会收敛些。”

他想迎沈清晏入府,却也知晓此事必须思虑周全方可行。

沈清晏白了他一眼,冷笑道:“那我还得谢谢殿下你如此贴心了喽?”

萧恕笑着颔首,满脸写着‘你必得好生相谢’。

沈清晏实在如坐针毡,只得起身行礼道:“殿下恕罪,妾的衣衫脏污了,容妾先去更个衣。”

她说完便走,萧恕也没再拦着。

他很清楚,沈清晏自称‘妾’时,不是生气,就是算计。

沈清晏离开位置走到了场子边,看着秦远同徐衍一道打着马球。她方立在场边片刻,后头就来了一个晟王府的侍女,说是晟王妃有请。

沈清晏只得跟着人一道去拜见了晟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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