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第 255 章

内里,萧恕正坐在案前看着卷东西。

沈清晏走近了些,见那卷轴上像是某一种机械装置。“投石车?”

“你来了怎么也不同我讲一声。”萧恕抬头,扯着她一并坐到矮桌前。“军器监刚送上来的。”

“是要送往朔阳?”南面晖州与冽澜交战皆是水战,此等投石车用在晖州多少有些片接寸附的意味。

萧恕点头:“我想看看这车是否还能改动一二。”

沈清晏将卷轴执起,偏头道:“改改材料,把那石头换成火球?抑或是内里藏有火雷的那种,置好装置,算好时机?”

萧恕来了兴致:“你还懂这机巧之事?”

“我哪有这本事,我不过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我这张嘴说说容易,实际操办起来必是一桩难事,也不知可不可行。”

她并不懂机关之道,想出来的点子多少也存了点异想天开,自是不知晓此时此地是否能有奇人异士当真造就得了如此机关。

“回头我召军器监的人过来探讨一二,兴许有可行之机也说不准。”萧恕将卷轴起,道:“今日入宫,可是有要事?”

沈清晏点了点头,自袖中取了方宣纸:“昨日有身怀此物者至粟云楼停留,三娘出身北邙,认得此物,说是北邙皇室方得佩戴。只不过,三娘未能瞧得玉佩上所刻名讳,并不知晓来者是哪位皇子。”

萧恕见纸上绘有那方雕有狙如兽的玉佩,眉头略蹙了蹙。

“此事事关重大,我如今可用之人唯有十一,还是得劳殿下着人去查探了。”

萧恕应下,唤了余五,令他去寻风逐入殿。

听得风逐之名,沈清晏不免又要唠叨几句。“要不是白鹭嫁给了风逐,就眼下这事,白鹭去办最是合适。”

“那就让他们夫妻二人一并去办了就是。”

待风逐入内萧恕将事情交待下去,风逐听得要让白鹭一道去,摸着脑袋傻笑了半晌,方道:“殿下,县主,白鹭有身子了,这事我一个人去办就成。”

“哈?”沈清晏微张了嘴,她看了看萧恕,又看向风逐:“怪道她这一个月来都不曾寻过我,原是有了身子。那她怎么也不同我讲?”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有了孩子便忘了她。

“这不是,不到三个月,不能说嘛。”风逐嘿嘿笑了几声:“殿下放心,属下必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当。”

风逐笑得跟个二傻子一般,边摸头边往外退,出门之时险些绊倒,差一点便要栽倒在地。

萧恕看着他离去,脑海中不免也开始畅想一二,想着日后他与沈清晏也能儿孙满堂。届时,只怕他也会同风逐这般,笑得仿若一个二傻子。

他执着沈清晏的手,笑道:“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吧?”

“怎样?”沈清晏低垂着头又翻起了那卷画轴,喃喃道:“其实有没有可能算准了火药的量,然后安在箭矢之中,这样即便箭术不佳,落地炸开亦有杀伤力。”

“或者就弄些个小的弓单药丸子,平时摆着无防,用力掷出之后方会炸开。其实如果当真有擅机关者,可以试一下炮||弹或者火||铳什么的。”

“虽说这仗能不打就不打,但总是有备无患为好。其实在朔阳城的城墙之上,我觉得也可以加好些机关,用于守城。”

“殿下,你说呢?”

萧恕那副面孔上所挂的神色着实有些微妙。

他在方才此等情景下畅想着日后生儿育女的场景,而作为相互协力方能生崽的另一方,却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加强军需守备。

“殿下,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她知道这些事在当下施为确实是有难度,但谁都不是生来就会这些的,总得有先人慢慢尝试不是?

萧恕清了清嗓子:“是我想多了。”想来有这样的妻子在旁,饶是萧恕想要当个昏聩的储副也是挺难的。“你与我一道去见父皇,然后再与军器监细谈个中想法。”

沈清晏摆手:“还是别了,免得让朝中御史知晓后,上奏我后宫干政。这还没嫁进皇室就已经如此了,若当真事成,他们少不得要说我牝鸡司晨。”

此时可不是能独占此等名声之机。

说到牝鸡司晨,沈清晏想到了柳瑜一事,便道:“柳瑜近些时日一直在外借着殿下的威势强占民女,前些时日还想连小婉也一并占了去。”

“我想好生收拾一下他,这一日日的,一直如此下去没完没了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就如苍蝇蚊蚋,能力有限,却杀之不尽,十分恼人。

“这事你拿主意便是,不必多有顾虑,一切有我呢。”柳瑜之行径萧恕多少也听底下人提起过,此等家风是应该好生收拾。

只是,沈清晏多少与柳家有些干系在内,此事由他来处置难免小题大做凭白给了外人话柄。

沈清晏应下,随后就离开东宫回了秦国公府。

其后几日,沈清晏果然收到了柳夙那头传来的书信。只不过,这柳夙倒并未替柳瑜求情,反而是让沈清晏上禀东宫,依律严惩。

承恩侯夫妇终归还是貌合神离了些。

承恩侯以为柳夙与柳瑜到底是亲兄弟,哪怕庶弟行为有失,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可承恩侯夫人却知晓,自己这个儿子向来行事公正。

诸如柳瑜这些行径,他又怎会出言相求?毕竟,柳瑜有此喜好也非是一日两日了。

而京兆府衙那头得了东宫令,自也要装这桩小案当成顶要紧的要案一般来办。事由因小婉而此,故而此次京兆府衙开堂公审,自也着人去秦国公府传了小婉一道上堂。

既是公审,承恩侯到场,沈清晏亦不会缺席。

京兆府尹看着这一左一右二位贵人,手心免不得还是沁了点汗水的。

这承恩侯虽说比不得秦国公府,但人家到底是侯爵身份,自己无端得罪一位侯爵,怎么瞧都不是一桩好买卖。

可那头立着的,是临川县主,日后的东宫太子妃。

仔细算来,他也是第二次见着这位临川县主,头一次时她尚未获封县主名号,前后不过几载,这就是要当太子妃的人了。

有这两尊大佛一左一右立着,还是一为首告,一为被告。若不是有东宫召令在前,京兆府尹可真想求这二位祖宗好生坐下来把一家人的事给谈妥不就完了?

真是何苦来哉。

这案由也十分清晰,不外乎就是柳家二少当众调又戈临川县的侍女罢了。只是,好死不死,这柳二少非要借了东宫的名头,还让临川县主给当众碰上了。

依着大稽律法,柳二少那日所为,至多也就是个杖四十罢了。京兆府尹依律判了,承恩侯仗着自己有爵位在身,想要替柳瑜以铜赎之。

沈清晏也不加阻止,只是当堂问了京兆府尹一句。言说,若有庶民在外假借东宫名号无法无天,依律该如何惩处。

承恩侯听了这话,哪里还敢再提以铜赎杖之事,只能在旁生生看着自己的心肝肉挨完了那四十杖。

京兆府衙行杖之人手底下也是有分寸的,打是真打,但也手底下留了轻重,总不好真因这四十杖就要了侯府庶子的性命不是。

柳瑜被人从车驾上抬下来的时候,那声音嚎得可谓一个震天响,怎么听都不觉得像是个要断了气的人。

“阿爹!哎哟,阿爹,你一定要替儿子做主呀!”不过就是瞧中了一个婢女罢了,何至于非要闹到公堂之上?而且他是侯爷之子,这杖刑以铜赎了不就成了么?

“作什么主?”承恩侯夫人也一并走进来,“你可莫要再作死了。”

承恩侯夫人向着自家夫君先微微欠了欠身,这才道:“夙儿那头早就将内里利害关系讲了个清楚明白。你好端端的,非要打着东宫的旗号去强占良家子,这事要是闹到朝上,咱们柳家满门都得吃罪。”

“你即便不是侯府世子,但只要侯府这棵树尚在,养你一世并无不可。可如今你竟办出这样的糊涂事,要拖了你阿爹一并被吃罪,你说你是不是在作死?”

承恩侯夫人方这般言辞厉色训斥完柳瑜,转头又软了音调同承恩侯道:“侯爷,我实在是担忧侯爷你也被牵连了。瑜儿若是不想考学,不想管账,这都不妨事。”

“只要柳家还在,自咱们院中支出月银,他一世定会衣食无忧。可是,他若是一直如此在外惹事是非,日后若是被陛下知晓了,只怕咱们满门都要罹难。”

柳儒是心疼自己这个庶子不假,但也没到昏了头的地步。原本自己在沈清晏那头便不是个得脸的人,从前尚能仗着长辈的身份说教,可如今她已身居高位,若有言行不妥便是冲撞贵人。

“你母亲说得对,日后你不可再随意出府!”再怎么心疼,柳儒也断不会用自己的前程性命,去给柳瑜作这个主。

承恩侯前脚刚从柳瑜的院子里出来,府里下人就来报,说是临川县主到访,现下正在往这里过来。

承恩侯料想她是为了柳瑜之事过来,急忙让人将承恩侯夫人也一并喊来,二人便站在柳瑜院门口候着她。

“清晏呐,今儿这天不错,你同舅母一道,去舅母院中坐坐吧。”承恩侯夫人上前,亲亲热热地拉了她的手。

“多谢侯夫人好意,今日来,我是为了贵府二公子之事。”沈清晏抽了手,小婉扶着她步入院内,方到柳瑜屋外,就听得他在里头骂骂咧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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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第 2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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