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哈什么鬼？驱鬼还带算性价比的？】
【小姐姐是会计转行抓鬼的吗？太真实了！】
【我怀疑她在 CPU 那个鬼】
【重点是！她好像真的能和鬼对话！】
李薇已经看呆了，举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在线人数不知不觉冲到了五万 。金满满没管直播间的骚动，往前走了两步，硬纸板符上的金光越来越亮：“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主动离开周倩，我用净化符帮你消散执念，成本我出，你不用赔钱；二是我直接用驱邪符把你打散，你消散时产生的灵力波动损坏了家具，所有赔偿从你残留的灵体里扣 —— 友情提示，你这点灵力值不了几个钱，可能还得欠我一笔债务，按灵界利率算，利滚利，你下辈子都还不清。”
键盘精的虚影明显犹豫了，灰黑色的雾气开始收缩。它凝聚成形不过半个月，还没见过这么会算账的符箓师，更没见过用硬纸板画符的奇葩。
就在这时，周倩突然尖叫一声，猛地冲向茶几上的手机，“我要直播！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真面目！” 键盘精显然是被刺激到了，雾气暴涨，瞬间包裹住周倩的全身，客厅的灯泡开始忽明忽暗，电流滋滋作响。
“啧，非要逼我用进阶方案。” 金满满叹了口气，左手飞快掐诀，右手握着硬纸板符拍向周倩的额头。她指尖的灵力顺着符纹流淌，符胆的狐狸头突然活了过来，发出一声细微的狐鸣，灰黑色雾气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间后退了半尺。
“成本增加了，” 金满满一边念咒一边在心里记账，“临时催动狐族秘文，灵力损耗翻倍，这张符的成本现在是 1.6 元，后续得让周倩报销。”
她念的咒语不是传统的驱邪咒，而是母亲教的简化版：“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成本最低，效果保真！急急如律令??经济适用版！”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硬纸板符突然迸发出刺眼的金光，键盘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雾气开始瓦解，化作点点灰光消散在空气中。
周倩晃了晃，眼神恢复了清明，看着满地狼藉和手里还攥着的手机壳碎片，一脸茫然：“我…… 我刚才怎么了？我的神仙水！”
直播间彻底炸了：
【卧槽卧槽卧槽！真的驱鬼成功了？】
【那个金光！是特效吗？但看着不像啊！】
【小姐姐太牛了！求个联系方式！我家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等等！刚才镜头角落里是不是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我也看到了！好像是只黑猫？】
金满满没注意弹幕，正蹲在地上检查硬纸板符的损耗，发现符纸边缘只是轻微发黑，还能剪下来做小型护身符，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没彻底报废，不然又得损失 0.8 元。” 她起身时，眼角余光瞥见阳台角落有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道闪电，只留下一截毛茸茸的尾巴尖 —— 那尾巴的形态，有点像母亲描述过的青丘狐族。
“谁啊？” 金满满皱了皱眉，快步走向阳台，却只看到晾在绳子上的衣服，还有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黑色的猫毛。她拿起猫毛闻了闻，上面带着淡淡的灵气，纯度不低，至少能抵三张驱邪符的灵力损耗。
“捡到宝了。” 金满满把猫毛小心翼翼地放进账本里夹着，转身就看到李薇举着手机扑过来，眼睛亮得像灯泡。
“满满！你火了！你快看直播间！” 李薇把手机屏幕怼到她面前，只见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冲到了十万 ，礼物特效刷个不停，粉丝数瞬间涨了两万多，置顶评论是：“求符箓链接！多少钱一张？我买十张囤着！”
金满满盯着屏幕上的礼物金额，脑子里飞快换算：“火箭 1000 元 / 个，刚才刷了三个，合计 3000 元。飞机 500 元 / 个，五个合计 2500 元…… 总收益 5500 元，扣除平台分成 30%，实际到手 3850 元，够买 4812 张基础驱邪符，净利润 3848.4 元（扣除刚才用的 1.6 元成本）。”
她刚想开口说 “驱邪符 10 元一张，量大从优，支持开发票”，口袋里的狐形古玉突然发烫，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后，母亲苏念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晚晚……（卡顿）…… 都市有故人……（滋滋）…… 小心…… 蓝纸……（中断）”
金满满握着发烫的古玉，心里咯噔一下。母亲说的 “故人” 是谁？蓝纸又是什么？她想起五岁那年的水库事件，那是她第一次见识到母亲的符法，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那天的雨下得像瓢泼，水库突然决堤，浑浊的洪水卷着泥沙冲向下游的村庄。她被母亲抱在怀里，看着洪水里无数狰狞的黑影 ——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水祟，被决堤的怨气惊动了。母亲当时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张蓝色的符纸，指尖划破，鲜血滴在符纸上，蓝符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硬生生挡住了洪水，那些水祟在蓝光中惨叫着消散。
她吓得浑身发抖，哭到打嗝，第一句话却是：“妈，你刚才用的那张蓝纸，比黄纸贵吧？”
母亲当时愣了愣，然后抱着她笑出了眼泪：“傻丫头，这是蓝纸水符，专门对付水祟的，比黄纸驱邪符贵三倍，但该花的钱必须花。”
现在想来，母亲当年用的蓝纸水符，恐怕不是普通的符箓。而她刚才在阳台看到的黑影，还有母亲提到的 “故人”，会不会和母亲的过去有关？
“满满？你怎么了？” 李薇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好多人问你能不能开个符箓店铺，还有人想请你上门驱邪呢！”
金满满回过神，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滚动的订单请求，又摸了摸怀里的狐形古玉，嘴角勾起一抹务实的笑。不管什么故人，什么蓝纸，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生意做起来 —— 毕竟，符箓生意的利润率高达 900%，错过这个风口，下次不知道要等多久。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标准的营业微笑：“各位朋友，驱邪符 10 元一张，净化符 20 元一张，平安符 5 元一张，支持定制，量大从优。所有符箓均采用环保材料，灵力充足，无效退款 —— 但来回运费需自理，毕竟成本可贵了。”
直播间的弹幕再次笑疯：
【哈哈哈哈果然是会计抓鬼！连运费都算得明明白白！】
【我买！十张平安符！地址私信你了！】
【支持开发票吗？我想走公司报销！】
【小姐姐能不能露个脸？这么厉害的符箓师一定很漂亮吧！】
金满满没理会露脸的请求，而是认真地回复：“支持增值税普通发票，开票需加 3% 税费。另外提醒各位，符箓属于特殊商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使用前请仔细阅读说明书 —— 说明书会随符箓一起寄出，打印纸成本 0.1 元，已包含在售价里。”
就在她低头记录订单信息时，没人注意到，直播间的回放视频里，阳台角落的黑影再次出现，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猫，金色的瞳孔正盯着镜头，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人性化的微笑。而金满满床底的桃木箱子里，那张狐形古玉的光芒越来越亮，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城中村的夜晚依旧喧嚣，楼下的烧烤摊传来滋滋的声响，远处的广场舞音乐隐约可闻。金满满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增加的订单，心里已经开始规划下一步的生意：批量采购黄纸和朱砂，能拿到更优惠的价格；开发符箓套餐，比如 “居家驱邪三件套”（驱邪符 净化符 平安符），定价 30 元，比单买便宜 5 元，能提高销量；再找个兼职画符的助手，按件计费，降低人工成本……
至于那个黑影，那个发烫的古玉，还有母亲提到的 “故人”，金满满暂时把它们记在了账本的 “待处理事项” 一栏 —— 当然，旁边也标注了预估成本：“调查黑影：时间成本 2 小时（可同时画符 40 张，损失收益 400 元） 灵力损耗 1 元 = 401 元。优先级：中等，需等订单处理完再议。”
毕竟，在金满满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性价比更重要 —— 当然，除了那些必须付出的代价。而她还不知道，这场意外的直播，不仅让她在灵界和人间同时走红，更让她卷入了一场跨越千年的传承纷争，而那个阳台角落的黑影，将成为她未来创业路上最傲娇也最靠谱的 “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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