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是否听得见

连嘉逸:“?”

他拿着那瓶水茫然地站在原地。

这是什么意思……?

思忖半晌,连嘉逸找到梁大师,语气迟疑:“他好像真要跟我决裂。”

梁牧泽此时正忙着补作业,闻言古怪地瞥了他一眼:“他都给你送水了他跟你决裂啥?”

连嘉逸有理有据:“可是我之前也送了他一瓶水,他现在还回来了,不就是要跟我彻底撇清关系吗?”

梁牧泽一针见血:“你脑子糊屎了吧。”

连嘉逸:“……”

算了。

他想去找阮误生,奈何铃声已响,他决定大课间再去。

但到了大课间,他突然发现他找不到阮误生了。

梁牧泽问他:“阮误生是谁?”

沈岁鸢也问:“阮误生?我不知道呀,有这人吗?”

何盼青不解:“我们班没这个人,连嘉逸,你傻了?”

没有人记得阮误生,他存在的痕迹彻底被抹除。

缘分怎么能默许你的离去?

连嘉逸感到荒谬,他疯狂地寻找阮误生。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但他还是在找,不停地找。

不停地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仿佛只要想着这音节,他就能枯木逢春、迎接新生。

他懦弱无能,他愚蠢至极。

可他就是想要一个好结果,他有什么错?

心脏似乎要撞出胸腔,他喘不来气。

他好痛。

他的世界全是他,他的世界没有他。

我给你一首矫情做作的诗,我给你我的一切孩子气。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

我留不住你。

“——连嘉逸。”

他听到有人在呼唤他,于是他不再奔跑,停在了樱花盛开最多的那棵树下。

那个他找了很久的人,终于出现在他眼前,他在向他走来。

“你听得见么?”他喃喃自语。

你听得到么。

这心脏的搏动几乎要破膛而出,纵使我们的躯壳如同死尸。

存在感从未像此刻般清晰。

我活着,正与你同频共振。

不等他迈开步子,又有一个声音在喊他,中气十足:“连嘉逸——!”

然后他就醒了,面前立着的政治课本应声倒地。

他睡觉经常做梦,这是常态了。

“上英语课你拿个政治书干嘛呢!?”英语老师用翻页笔指着他,“你这种态度我奉劝你不要考大学!”

英语老师即兴发挥,狠狠批评了几分钟才继续讲课。

连嘉逸左耳听右耳出,趁他不注意跨越大半个班给阮误生送一张纸条。

阮误生此时还在低头犯着困,突如其来从天掉下一张纸:“?”

打开是熟悉的字迹,张扬地写着硕大的两个字:“在吗?”

阮误生再次:“?。”

神经病啊。

他给对方回了个“洗洗脑子”,趁着英语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隙给他扔了回去。

当然,连嘉逸就没这么幸运了,再次准备扔的时候被愤怒的英语老师一把揪住耳朵,“你在干嘛?!上我的课还敢传纸条?”

今天是我的受难日吧。拎着政治书出去的连嘉逸如是想到。

不出意外,同谋也冷着脸从后门出来了。

两人并排在门口顶书罚站,连嘉逸偷偷用余光瞄着身旁的人,阮误生的侧脸在阳光下格外清晰,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他闲不住,侧头跟他咬耳朵:“你还生气吗?”

阮误生离远了些,故意道:“气。”

“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呀?”连嘉逸虚心求解。

“这是你该想的。”阮误生不留情面。

“我上次碰见了一只可爱的猫,我很喜欢。”连嘉逸迂回,“放学可以和我去看嘛?”

“不看,我不喜欢动物。”阮误生驳回。

“好吧。”连嘉逸终于切入正题,“你送我拿瓶水是什么意思?”

阮误生眼都不眨,“明知故问。”

“我没有,我真不知道。”连嘉逸委屈道,“是求和的意思吗?”

阮误生依旧打太极:“你猜呢。”

“好吧。”连嘉逸说,“话说之前我去找你,你一直低着头,我当时觉得你怕死了。”

阮误生回忆了一下——哦,是那次体育课,他嘴硬道:“你的错觉。”

“我今天看那个饮料我都看懵。”连嘉逸说,“我在想,你怎么还回来了,你是不是真要跟我绝交。”

阮误生随口道:“你是不是没我活不了?”

连嘉逸的眼睛瞬间变得湿漉漉,可怜又认真地回,“嗯,没你不行。”

阮误生:“……”大获全败。

“行。”阮误生无奈道,“和好。”

“跟谁和好?”连嘉逸追问。

“跟你。”阮误生说。

“谁跟我和好?”连嘉逸不依不饶。

“我。”阮误生叹了口气,“我跟你和好,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学我说句话,我就答应你。”连嘉逸笑了,得寸进尺。

没完了是吧?阮误生翻脸也是一瞬间的事:“去死。”

连嘉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生生,你是个顶顶好的人。”

阮误生挑了下眉,“安静会,你想再加罚十分钟吗?”

英语老师声嘶力竭的讲解从教室里传出,伴随着粉笔敲击黑板的声响,连嘉逸却觉得此刻无比宁静,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突然说:“我做了一个梦,关于春天的梦。”

阮误生“嗯”了一声,“所以呢?”

“我觉得一句话说得很对。”连嘉逸说,“梦里出现的人,醒来就要去见他。”

不待回答,他语气轻快,“我梦见你了,人,我们需要见面了。”

阮误生若有所思:“然后你就给我传了一张写着‘在吗’的脑残纸条,导致我们现在在这里罚站?”

连嘉逸:“……”

阮误生:“章鱼都有九个脑子你能不能长一个?”

连嘉逸:“………………”

“你好坏。”连嘉逸熟练地开始装可怜,“坏男孩,讨厌你。”

又撒娇。阮误生都快没招了,从口袋里摸出一朵纸玫瑰打发连嘉逸。

连嘉逸眼睛一亮:“是特意给我折的吗?”

阮误生实话实说:“不是。”

连嘉逸:“……”666。

下课铃响起,教室门被猛地推开,英语老师走出来,哼哼几声,指着连嘉逸:“自己不学习还带着别人一起不学,你这种人才是最可恶的。”

连嘉逸没心情搭理他,敷衍道:“先生大义。”

英语老师滔滔不绝,从百草园骂到三只松鼠,最后以“罚你们放学后去打扫办公室”为总结。

他离开后,走廊上顿时热闹起来,梁牧泽第一个冲过来,夸张地拍着连嘉逸的肩膀:“哥们向你看齐,唐老鸭的课上飞鸽传信,太超标了吧。”

“滚。”连嘉逸笑着推开他,目光不自觉地寻找阮误生,对方正靠在后门,弯腰听沈岁鸢讲话。

姿势看似暧昧,实则是一场沈岁鸢的单人狂欢。

沈岁鸢语气激动:“啊啊啊啊,虚哥快回国了啊啊啊啊啊——”

“?”阮误生不理解但尊重,“需要给他办个party吗?”

“英雄所见略同!”沈岁鸢大大咧咧道,“虚哥说不用了,我们来接他就行了。”

“这样。”阮误生点点头,“我等会要跟连嘉逸去打扫办公室,不跟你一起走了。”

“我知道呀。”沈岁鸢顿了一下,问,“你喜欢连嘉逸吗?”

阮误生睨了她一眼,纠正道:“我是直男。”

“我懂了。”沈岁鸢理所当然道,“直接喜欢上男人吗,有点意思。”

阮误生:“你自己是弯的不要把所有人当成弯的。”

沈岁鸢不再纠结,无缝衔接:“你是1还是0?”

“。?”怎么他遇到的人都是听不懂人话的……?

后面的课程对于连嘉逸来说变得异常漫长,他时不时看向阮误生的方向,后者很高冷地留给他一个发顶。

随着最后一节课结束,其他人陆续离开,梁牧泽走前不忘对连嘉逸加油打气:“一招拿下你老婆。”

办公室里出奇安静,阮误生已经在扫地了。

连嘉逸随手拿起抹布,假装认真地擦拭桌面,眼睛却一直往阮误生那边瞟。

“你再这样看我,”阮误生头也不抬道,“我就用这把扫把扫你。”

连嘉逸夸张地捂住胸口:“你好狠的心。”

两人默契配合,很快将其打扫干净。

走出校门,阮误生注意到连嘉逸多次欲言又止,索性主动道,“你到底要说什么?不包回。”

“你真的要跟我无纠缠、无瓜葛吗?”有阮误生先开了口,连嘉逸说得很快,又补充道,“那我的心会好痛好痛。”

阮误生脚步一顿,最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傻子,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

连嘉逸“哦”了一声,一秒完成胡乱套公式:“原来你也没我不行。”

“……”阮误生扶额,“理解能力堪忧。”

“我觉得我的心跳得好快。”连嘉逸说,“你听得见吗?”

阮误生只觉得他今天格外疯癫:“你的心,我怎么听?”

“也是。”连嘉逸天马行空地问,“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吗?”

“为什么?”阮误生顺着问。

连嘉逸却不回答,弯唇道:“今天晚安,明天见。”

葬爱家族洪水事件暂停。

1: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奴:完了完了,真疯了。

5:(瞥)发情了。

关于春天的梦=椿//梦[可怜][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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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是否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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