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砚像是没听清他的话，问：“你说什么？”
“我说。”奚唯此刻意外地有耐心，“你要不要和我继续保持这种关系？”
程斯砚又不确定地开口：“肉.体关系？”
奚唯点头。
程斯砚陷入了沉思。
老实说他昨晚感觉也很不错，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奚唯紧紧闭着嘴不肯出声，而且还一直在咬他。
奚唯那颗尖利的虎牙咬起人来真挺疼的。
还有他的手，明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但抓人却疼得不行，今天一整天程斯砚都感觉肩膀和背上火辣辣的。
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他想把奚唯的手绑住。
程斯砚在脑海中想象着奚唯的双手被绑住的样子，鬼使神差点了下头：“可以。”
对这个答案奚唯并不意外。
因为某处还是不舒服，他直接站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稍微有些乱的桌面，慢条斯理道：“既然你同意了，那我有几点要求需要你遵守。”
程斯砚不自觉盯着他那双修长白皙的一看就没干过重活的手看，问道：“什么要求？”
奚唯将一沓文件对其放下，绕过桌子停在程斯砚面前。
对视几秒后，他伸手拉住程斯砚的领带，说：“首先第一点，在我说结束这段关系以前，你不许找别人。”
程斯砚看他几秒，笑了一下：“我只对你硬得起来。”
奚唯没理会他这句浑话，继续说：“第二点，我找你的时候你要随叫随到。”
程斯砚挑眉哦了一声：“你找我的话我随叫随到，那我找你呢？”
“看我心情。”奚唯抱臂倚在桌沿。
指尖绕着程斯砚身前那条黑色领带，他漫不经心地说出第三点，“最后一点就是，没我的允许不准碰我。”
“有点过分了吧？”程斯砚握住他的手，“你找我的话我得随叫随到，但你就得看心情，没允许还不准碰你？”
奚唯看着自己被握住的右手，说：“你犯了第三条。”
程斯砚不屑地哼了一声，将他圈进怀里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会把我怎么样。”
话音落地，他直接贴上了奚唯的唇。
奚唯让他亲了一会儿，在程斯砚觉得他的约法三章也不过如此的时候，背上昨晚被抓过的地方突然一阵疼痛。
显然，某人刚刚给他添了几道新伤。
过程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地揭开了旧疤。
而且完全没收着力气。
程斯砚皱着眉放开奚唯，对方表情淡然，和刚才相比没什么变化，好像偷摸挠人后背的不是他一样。
这时奚唯才回答他的问题：“我确实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总有些惩罚手段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
这话就像是在说，我刚才抓你了，你有本事报警去。
程斯砚没忍住笑了一下：“你行。”
他心想，等他背好了一定要把奚唯亲到没力气抓人。
“好了，我就这三点。”奚唯绕回办公桌后，拿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道，“我要下班了，你走吧。”
“走？”程斯砚顿了一下，挑眉道，“不打算验验货？你昨晚喝醉了，记忆和感受可能会有一些模糊呢。”
奚唯道：“今天不行。”
毕竟他那里现在还没好，今晚还来的话他可能会做到一半在床上和程斯砚断了这层关系。
他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外走，程斯砚跟在他身后，转头看了眼他桌上那块表，继续说：“你表落下了。”
闻言奚唯满不在乎地开口：“那表一直放在那。”
程斯砚沉默了一下，在关门前又看了眼那块表：“五百多万的表你就这么扔桌子上？不怕被你助理顺走？”
奚唯为沈煜辩解：“他不是那种人。”
下一秒他的衣袖被人拽住。
奚唯停下脚步回过头，程斯砚拉着他的衣服，语气颇为冷淡地叫了他一声：“奚唯。”
奚唯看着他不说话。
程斯砚问道：“我和他谁厉害？”
“……”奚唯皱眉，“你说什么？”
现在过了下班点，周围没有什么人，只有前面墙上的那个监控可能会拍到他们。
但程斯砚现在连监控都不管了，将他拉进怀里说：“我问你，我和他谁厉害。”他捏住奚唯的脸，努力压下亲上去的**继续问，“你带他回自己家，那我呢？你会带我回去吗？”
奚唯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脱。
他又下意识地要抬腿攻击程斯砚下半身，但脚刚离开地面就顿住。他以后还要用呢，别真踢坏了。
于是奚唯改变攻击方式，在程斯砚腿上踹了一脚。
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后，奚唯整理了一下刚被揉乱的衣服。看在他们两个现在不是普通合作伙伴的份上解释了一句：“我这些年没谈过恋爱，沈煜也只是我的助理。”
听到最后一句话程斯砚心头的烦闷稍微消散了一些。
奚唯继续说：“作为性.伴侣，我觉得我也有权利知道你这些年的感情史，以及你有没有跟别人上过床？”
见他一副你敢说有我就杀了你的表情，程斯砚哼笑一声，故意问：“我要是跟别人睡过你打算怎么办？”
奚唯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程斯砚连忙追上去，调笑道：“别生气啊小唯哥哥，我就开个玩笑，我没跟人谈过也没跟人睡过，我只对你硬得起来，除了你以外我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会阳痿。”
奚唯走进电梯里，对他这番话恍若未闻。
程斯砚站在他旁边，他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奚唯在他之前不耐烦地开了口：“你话好多，烦死了。”
“……”程斯砚失笑，“好好好我闭嘴。”
闭嘴了十几秒，程斯砚忍不住又开了口：“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怎么也得比你跟你那助理的关系近一点吧？你都带他回家了，什么时候带我回家？”
奚唯看着电梯门上两人模糊的倒影，没否认他前半句话，没好气道：“非去我家干嘛？你没有家？”
程斯砚顺着他的话说：“没。没有你的地方不是家。”
“我再加一条。”奚唯话音刚落电梯到一楼了，门缓缓开启，他看着程斯砚的眼睛说，“一天和我说话不许超过十句。”
说完他抬步走出电梯，程斯砚对这条新加的内容不以为意，跟出去说：“你都跟我立了好几条规矩了，那我提几条希望你能做到的要求可以吗？”
“随便你。”奚唯走在前面，他的声音被初春微凉的穿堂风裹挟着，吹进程斯砚的耳朵里，“反正我不会听。”
“……”
差点忘记这位是个不服管教的少爷了。
那几条刚想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规矩被程斯砚咽了回去，他想起什么，又问：“一中校庆你到底去不去？就一两天了，我之前问你你就不理我，现在还不理我？”
奚唯现在特别烦。
光是想到他明明没有不舒服却要为了圆谎而清淡饮食很久他就有股无名火，程斯砚还一直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像只鸟似的。
他一边往地下停车场走去一边说：“程斯砚，你接下来再敢开口和我说一句话我们这辈子就再也不要联系了。”
这下程斯砚终于安静了。
他在心里嘀咕，发这么大火干嘛，不就多问了一句吗。
走进停车场的入口后，奚唯想起什么，转头对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说：“会开车吗？”
“怎么？”程斯砚挑眉，“我还得兼职做你司机？”
奚唯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昨晚你弄得我今天一整天都坐不住，难道你不该负责？”
程斯砚没想到奚唯会说得这么直接。
他不满道：“昨晚你抓得我背疼了一天，好不容易结痂，刚才可能又被你抓破了，你不应该也对我负责吗？”
对他的讨价还价奚唯有些不耐，他直接将车钥匙扔了过去，说：“你开车送我回去，回我爸妈那儿。”
程斯砚接住钥匙，没拒绝也没同意，而是笑意盈盈地说：“你先亲我一下，等你亲了我再想想要不要同意。”
两人已经走进了停车场，周围的环境暗了下来。
听到这话奚唯站定脚步，回头凝望他片刻，几秒后他走过去，双手攀上程斯砚的肩膀，抬着头向他靠近。
程斯砚身后是停车场入口，天光未暗，映在奚唯那双没什么波澜的半睁的眼中。
对于他刚才那句十分明显的调戏奚唯没表现出半分不好意思，他微微仰起脸，熟悉气息慢慢笼了过来，程斯砚感觉到他的柔软双唇短暂地贴了一下自己的侧脸。
虽然以前高中时就有这种势头，但过去了这么多年，奚唯现在说话时阴阳怪气的功力明显见长。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现在他也开始阴阳自己了。
但昨晚程斯砚却意外地发现，哪怕奚唯说话再难听脸上的表情再臭他的嘴和脸也是软的，一亲就停不下来了。
甚至因为人类在面对可爱的事物时会不自觉地产生侵略性，程斯砚还会在一瞬间萌生想一口吃掉奚唯的想法。
亲了一下后奚唯后退半步，问：“可以了吗？”
程斯砚终于回神，他笑着点点自己的嘴唇，道：“别亲脸，亲这里。我不会像你一样不张嘴的，你再亲我一下。”
这次奚唯拒绝了：“别得寸进尺，不会开车就直说。”
程斯砚也学他用激将法：“莫非你不敢亲？”
奚唯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他拿回程斯砚手里的钥匙转身继续往车那边走，道：“随便你怎么想，我叫代驾也一样。”
“哎，你这人怎么不经逗呢？”程斯砚又追上他，“我也没说不开啊，我可比代驾便宜，不给钱都行。”
奚唯转头看他一眼，说：“你是挺便宜。”
“……”
似乎又被内涵着骂了一句。
跟在人屁股后面追着问什么时候带自己回家这种事，就是在要名分啊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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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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