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程斯砚的临时加入，奚唯不好和段文州约在公司了。
不过他还是先去了趟公司，把合同打印了两份出来后才出发去程斯砚和段文州约好的那个餐厅。
路上程斯砚一直在试图和奚唯说话，但奚唯一直看着窗外沉默。
于是在等红灯的时候，程斯砚伸手过来捏了捏他的脸：“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哪里不舒服吗？”
奚唯打开他的手：“开你的车。”
程斯砚盯着他看了几秒，不顾可能会挨打的风险还是上手撩开他的刘海，掌心贴上了他的额头，体温正常。
奚唯这次没阻止他，甚至等他把手收回了都没说话。
如果不是生病，那就是心情不好了。
程斯砚替他理了理被摸乱的额发，问：“怎么不开心？”
奚唯随便扯了个理由：“困。”
闻言程斯砚联想到之前某天奚唯没睡够，心情不好骂了他整整一早上的事，于是他直接就不敢碰奚唯了，怕被骂。
他老老实实地坐回去，握着方向盘说：“那你眯会儿。”
奚唯依旧没吭声，在心里骂程斯砚弱智。
到餐厅的时候段文州还没来，奚唯单手撑着下巴心不在焉地看着面前桌上的菜单，程斯砚一连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程斯砚皱着眉：“你到底怎么了？”
沉默对视片刻，包间门被人打开。
段文州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朝两人笑了笑，分别和他们打过招呼后，拉开奚唯另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奚唯拿出那两份合同，开门见山地问：“郭老板没一起？”
段文州笑着摇了摇头：“我和他说我自己就可以。”他接过奚唯递来的笔，翻开最后一页直接签了名字。
见状奚唯挑眉：“不怕我偷偷加几条霸王条款进去？”
“不怕。”段文州将笔盖盖回去，道，“我相信你的人品，就算你真的加了，那也是我自愿签下的。”
奚唯无语片刻，最后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用这种唯心主义精神来做生意，迟早赔个底儿掉。
“你们两个孤立我？”一旁的程斯砚道，“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你俩关系多好呢，你们可是通过我才认识的。”
段文州看着手里的菜单，笑了一下说：“是该谢谢你。”他翻过一页，看了眼奚唯，温和地问，“有什么想吃的吗？”
奚唯并不饿，毕竟他和程斯砚是吃过午饭来的，他现在并不想吃东西，便说：“你点自己想吃的就好。”
闻言段文州沉吟片刻，说了几道偏甜口的菜，又问：“这些菜你应该会喜欢吧。”
奚唯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问号。
但想到他也会在饭局开始前托沈煜去调查别人的口味，所以并没多想，只好点头说：“还好，我都可以的，你随便点。”
程斯砚闻言差点把嘴里那口茶喷出来。
好一个都可以，随便点。
也不知道是谁，说是出去买菜，果蔬区逛了大半个小时结果最后提了一大袋子水果回去。
他放下杯子，和段文州说：“不问问我想吃什么？”
静了片刻段文州才开口：“那你吃什么？”
程斯砚看着他，故意说：“我吃过饭才来的。”说完他伸手勾住奚唯的脖颈将他拉到自己怀里，笑道，“他也是。”
“……”
奚唯面上神色不变，其实手已经背过去掐程斯砚大腿了。
程斯砚就是拿准了他不会在外人面前发作才会抱他，虽然大腿被掐得很疼，但奚唯少有的被他这样乖乖抱着，没有一巴掌扇过来，也没有开口阴阳怪气，他当然不舍得放开他。
段文州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推推眼镜垂眸道：“是吗？我其实也不饿。”
奚唯掐得越来越用力，程斯砚最后还是放开了他。
他偷偷揉了两下被掐的地方，道：“既然都不饿的话那就换个地方吧，我们去隔壁的咖啡厅坐会儿怎么样？”
“你们去吧，我要回家了。”
说着奚唯站起来，下一秒程斯砚握住他的手腕：“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不想去咖啡厅的话我带你去游乐园？”
奚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程斯砚下意识松开了手。
他莫名感觉奚唯好像有点生气了。
奚唯拿起桌上的合同：“你们玩，我先走了。”
他走到包间门边，刚打开门段文州就叫住他：“你再带我去工地那边看看吧，我也好制定一下接下来的施工计划。”
如果是工作的话，就不好拒绝了。奚唯握着门把手深呼吸一下，随后换上笑脸转过头：“当然可以，现在走？”
于是他们又转移阵地去了月水街。
三人各有各的想法，来看工地只是个噱头，因此他们只随便转了一圈后就直接去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了下来。
像是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段文州和程斯砚聊起了他们大学组乐队的事，说起了在livehouse表演时出的各种小意外。
奚唯在一旁安静听着，可能是昨晚有些过火的原因，坐久了他稍微有些腰疼。他悄悄握拳锤了锤酸痛的腰，想着接下来半个月绝对不会再让程斯砚去他家过夜。
坐在他旁边的程斯砚注意到他的动作，一边和段文州说着话一边伸手过去帮他按了按后腰，奚唯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对面的段文州没察觉到他们在桌底下的小动作，直到程斯砚按到了疼的地方，奚唯皱着眉躲开，推了一下他的胳膊。
段文州左右看看两人，问：“怎么了？”
“没事。”奚唯将面前杯子里剩下的那一口咖啡喝完，放下杯子后继续说，“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说完他便站了起来，程斯砚紧随其后：“我也走了。”
他跟在奚唯身后往外面走，还不忘回过头对段文州说：“刚刚已经结过账了，你喝完直接走就行，我们回头再聚。”
直觉告诉程斯砚，他真的惹到奚唯了。
果不其然，出门以前程斯砚好不容易才把奚唯哄着坐到了副驾驶，这会儿奚唯已经拉开后座的门上了车。
程斯砚也坐到后座，二话不说先道歉：“对不起。”
奚唯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下次一定注意，别生我的气了。”程斯砚伸手过去又摸上奚唯的腰，一边轻轻揉着一边趁火打劫地说，“看来这下我必须要在你家里住一段时间了，好好借此机会照顾照顾你。”
奚唯还是没说话，但见他没推开自己的手，程斯砚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他不高兴的原因。但下一秒奚唯开口了。
“程斯砚。”奚唯先叫了声他的名字，语气听不出什么异常。
程斯砚垂眸给他揉着腰，闻言“嗯？”了一声。
“我还是喜欢你。”
程斯砚愣住了。
他抬头看着奚唯，奚唯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就好像刚才的那句表白是他幻听了一样。
奚唯握住他覆在自己后腰处的手：“我很久之前就发现了我还是喜欢你，看到你和段文州聊得那么开心我心里很不舒服。”
他没给程斯砚开口的机会，话锋一转继续说，“但是我不会也不想和你发展成其他关系，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不会再和你见面，我需要一些时间让自己冷静一下。”
短短一分钟内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程斯砚茫然到有些无措：“需要时间冷静……冷静什么？”
“冷静一下自己的感情。”
抱着一丝希望，程斯砚又问：“如果没冷静下来怎么办？”
奚唯语气平常：“那就和你彻底断绝来往。”
“……”程斯砚握住他的手，“不行，不能断，还有工作……”
“我可以让沈煜和你对接。”奚唯打断他，抽出自己的手继续说，“只要我想，我有的是办法让我们一辈子都不见面。”
“不行，奚唯，不行。”程斯砚又拉住他的手，静了几秒后又说，“我会遵守你那三条规则的，你不能和我断绝来往。”
这次他握得很用力，奚唯试了几次都没把手抽出来。
“松手。”他说，“第三条。”
程斯砚安静片刻，松开了手。
但他揪住了奚唯的衣摆，像担心他下一秒就在自己眼前彻底消失一样。他脑子里有点乱，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该说什么。
想着想着，他想起了几年前的某天。
他对奚唯说再给他一点时间，那时候奚唯的心情是不是也像这样？至少奚唯还告诉他自己需要时间去冷静一下，那时候程斯砚甚至都没告诉奚唯他需要时间做什么。
程斯砚现在特别想回到几年前的那天掐死自己。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串活该，下一秒手里的布料被拽走。
“你走吧。”奚唯越过他打开车门，“我要回家了。”
“不行。”程斯砚想也没想就拒绝，“你现在不是腰疼吗，我会给你时间冷静，但是现在不行，我不同意。”
奚唯看着他，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不是很在乎你的想法。”他一把推开程斯砚那边的车门，“你同不同意和我根本没关系，我不需要你的同意也不需要你来给我时间。下车。”
程斯砚关上车门：“我不下。”
奚唯又道：“下车，别让我说第三遍。”
程斯砚扭过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沉默在车内蔓延，两人无言对峙片刻，奚唯深深吸了口气，转身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下了车。
程斯砚追出来拉住他：“你不许走，你不能丢下我。”
“松手。”奚唯懒得再和他计较，“你再碰我一下我马上就给秦志云打电话终止合作。”
程斯砚立马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手。
他思考着该怎么挽留，突然想到他从没对奚唯说过喜欢。
无论是几年前还是重逢后的现在，一句都没有。
见奚唯又要走，他连忙拉住他的衣摆说：“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从以前我就喜欢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程哥房子着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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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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