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宁一开始在心里默背英语，背完了开始背语文，背着背着发现自己手里突然多了一支笔，面前摆着一份试卷。
教室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狼先生进来，他的双腿直立行走，领口处甚至还系着怪模怪样的红色领结，手里拿着长长的教杆。
看着挺优雅的。
但是再优雅的装扮也盖不住比涂宁的头还要大两号的狼头。
涂宁吓得笔差点掉了，笔盖在桌面上转了两圈，狼先生的视线成功锁住他，一双漆黑的兽瞳闪着无机制的光：“现在开始考试，考试时间六十分钟，期间禁止上厕所喝水，请考生认真考试。”
说完，它就开始在涂宁的四周转来转去。
……考试？
什么考试？
涂宁刚要转头看看四处的环境，桌子被狼先生，啊呸，狼老师狠狠敲了一下：“考试期间禁止交头接耳。”
涂宁老实坐在座位上，看着桌子上的试卷——《动物守则大考察》。
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涂宁小声嘀咕道。
第一题：看图识动物，图中的动物是（ ）。
涂宁从来没遇见过第一题就不会的情况，他苦思冥想许久，决定看第二题。
第二题也不会，跳，第三题，第四题……，涂宁抓耳挠腮，难得体验了一把学渣的感觉，就这样一路跳到了最后一题，真是跳跳糖跳了个爽。
第二十题：什么动物最可爱？
狼老师不动了，站在涂宁侧边，盯着他做题。
涂宁心念一动，这是个送分题，他大笔一挥，填上“熊猫”两个字。
——填别的可能会错，但熊猫是国宝，经过广大人民群众的选择，绝对是正确答案。
“错了。”狼老师身后出现了具象化的火焰，他不敢置信，“明明是送分题，为什么你这道题都会做错！”
“是狼！是狼！”狼老师咆哮道。
涂宁一下被吓醒了，他大口喘着粗气连忙坐起来，身上汗津津的，睁眼一看哪有什么狼老师和考试，全是梦。
这个梦做的太可怕了，他缓了很久才感觉心脏恢复了平时的速率，耳边若有若无好像还能听见巨大狼脑袋冲着他咆哮的声音，然后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旁边没人。
才早上七点，涂宁穿了拖鞋出去，发现石青正在院子和他奶奶一起扫地。
他洗漱完接过他奶奶手里的扫把，和石青一起扫：“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喊我？”
涂宁有点难为情，要不是可恶的梦，按照他的生物钟六点多就该醒了。
“太早了。”石青道，“让你多睡一会儿。”
扫把对石青来说有点小，他弯腰弯的很下面，袖子挽到小臂上，用力时青色的筋络浅浅凸起，一下一下扫着地面。
地其实不脏，每天都在打扫卫生，但会有尘土，尘土积多了老人容易摔倒。
老太太扫的慢，涂宁代替她之后两人扫的就快多了，三两下把院子扫完，和石青坐在小马扎上，看远处的太阳升起。
被太阳光刺了一下，涂宁眯了下眼睛，用手当扇子扇了扇风。
入夏以来就没有不热的时候，他们早上就干了这么一点活，身上就出汗了，衣服贴在后背上，很难受。
涂宁道：“我要去洗个澡，你去吗？”
石青沉默了两秒，然后带着点疑惑，还有一丝不敢置信地转头问他：“我们……一起吗？”
不等涂宁回答，他就自问自答道：“可以是……”可以，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他没和别人一起洗过澡，流程是什么样的啊，要互相搓背吗？
他的视线在涂宁白的晃眼的皮肤上一触而过，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连忙偏过头看另一边，一下子身上出了比刚才更多的汗。
石青难得有点紧张，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道：“——”
石青话还没说出口，被涂宁哭笑不得地打断：“你想哪去了？”
“我问你的是我先去洗，你要不要也洗一个。”
等涂宁起身起洗澡了，石青才像是缓过神来一样，耳朵脸全红了，他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因为毫不留情用的力气太大导致脑袋都震了一下。
震得好，正好清清刚才奇怪的思想。
涂宁洗完澡出来发现其他几个人都起床了，一个个排着队洗漱，洗漱完就到院子里集合。
几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凑在一起一下子就显得院子有点拥挤了，胡涂无时无刻都是精力充沛的样子，绕着院子转圈，溜溜达达的：“涂宁，下次放假我还来找你玩。你家真好玩。”
“好。”涂宁抿唇笑了一下，“欢迎。”
“我也要我也要。”周冲说，“我们两个可是同学，你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我。”
“你们都来。”涂宁眉眼弯了一下，“下次可以提前和我说，我提前准备一下，这次你们过来的太突然了，家里没什么好吃的。”
“这就已经很丰盛了。”胡涂感叹道，“就是我想象中的农家乐。”
早饭是涂宁奶奶烙的饼，外脆里嫩，一口咬下去全是肉汁，香气四溢。
涂宁奶奶烙饼的速度比不上几个少年吃饼的速度，最后几人干脆蹲在厨房门口，烙一个吃一个。
老太太非常有成就感：“宁宁啊，你看看别的小孩吃多少饭，你这个年纪应该吃多多的，和他们一样。”
涂宁把嘴里的馅饼咽下去：“奶，我吃的够多了。”
“要是你能长成小青的体格就好了。”老太太道。
小青？
几人面面相觑，这说的是谁？然后就听石青道：“奶奶，我骨架大才有这样的大体格，涂宁骨架小，确实怎么吃都不会长肉。”
涂宁嘴里塞着东西呢，他“嗯嗯嗯”地点头表示认同，他不是不长肉，是骨架小，长了肉不显。
其实一捏胳膊还有大腿全是肉。
老太太继续烙饼，除了石青之外几个少年挤眉弄眼。
小青，小青……他们比划着口型，然后在老大吃饼的时候周冲最先犯贱，喊了一声“小……”青。
“青”字还没喊出来，他的屁股已经接触到了石青的鞋子，周冲“嗷”了一下，在老太太疑惑望过来的视线中笑呵呵地表示：
“奶奶，太好吃了，真的太好吃了，没忍住喊了一下。”
老太太欣慰：“好吃就行，我多烙点给你们当路上的干粮吃。”
涂宁笑眯眯的：“奶，回头也给我多烙点，我想带到省城去。”
老太太：“烙，都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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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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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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