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识觉得自己确实是完了。
全方位的。
首先就是他晚上回去就没睡好，间接导致了第二天的物理他也没考好，倒数第二道大题总感觉有个地方没算对，马上就要交卷子了才终于想起来是有个公式套错了，没等他改完就收卷了。
幸好英语考得还行，晚上考完回自己教室，姜韧超已经去办公室求刘强把答案给他了，和宁择行在后面三两下就把答案对完了，宁择行轻飘飘地说自己考得还可以。
秦默识忍了又忍才没转过去把答案给对了。
这两天连陆子栩都不看小说了，每天手里拿着其他人没见过的题目去找老师问，问完回来就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感慨此次年级第一又是囊中之物。
是不是囊中之物秦默识不知道，第三天考完试就放国庆假了，回班收拾东西，放假要做的试卷一沓一沓地发下来，他往书包里收一张就又发下来一张，收一张就又发下来一张，发到他懒得收了，把书包扔桌子上，自己也坐上去，扭头一望：“你们国庆都去哪玩去？”
“我已经提前看好了好几本小说准备国庆看。”陆子栩说，“不过我还准备去买几本名著，我感觉我这次作文没写好，而且语文阅读不是金阁寺吗，我觉得蛮好看的，我打算去买一本看看。”
“我打算补特摄。”姜韧超说，“这季的新番我都觉得一般。我已经提前挑选了几部想看的，通过合理运用二倍速和三倍速，我觉得我可以看完起码两部。”
秦默识觉得跟他们宅没有话聊，又把视线转向宁择行。
宁择行原本不打算接话，和他对上视线之后沉吟两秒：“在家，我有事。”
“太神秘了，你每天在家里造核武器吗？”姜韧超从来没在休息的时候见过他，此人甚至会在互联网上消失，和他那个神秘的黑色头像一起永远不回消息。
“机密。”宁择行说，“我在异世界收不到地球的消息，给我发消息我也不会回的。”
这点姜韧超早就知道，于是对秦默识说：“听到没有，他不会回的。”
“那行吧。”秦默识垂下眼睛看宁择行，宁择行把一摞卷子装到书包里，又在抽屉里清了几本练习册。
“那我不发消息了。”秦默识又说。
宁择行又抬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把最后几张卷子和练习册塞到包里，利落地拉上拉链站起来：“我走了。”
秦默识目送他：“哦，拜拜。”
宁择行从教室后门出去了，姜韧超也站起来走了，欧天成从三组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赶飞机去了！”
“去呗。”秦默识从桌子上下来，卷子胡乱塞到书包里，穿过单边肩带把书包甩到背上。
“你真不出去啊？”欧天成说，“下次就是寒假了，你要在江城蹉跎你的一整个国庆假期吗？”
“去赶你的飞机吧。”秦默识说。
“等我五号回来找你。你不出去的话到时候作业借我抄一下。”欧天成敬了一个飞礼，揣着书包唰一下往外飞出去了。
秦默识幽幽叹了口气，自己抓着自己书包带子也慢悠悠地往外晃，走到楼梯间往下看，看到了宁择行背着书包已经快走到校门口了。
乌泱泱都是放假的学生，同样是校服和黑色的人头，恩人怎么就那么显眼呢。
他放假到底干嘛去啊？
秦默识好想知道，但宁择行此人行迹太过神秘，并且不想说的就直接闭嘴，从你面前消失也不会告诉你。
他叹了口气，一个人背着包走到校门口，原本打算先回学校旁边的房子再说，结果刚一出校门，就看到自己家司机在路边等着。
他的视线沉了沉，不大情愿地拖着步子走过去，司机跟他打了个招呼：“少爷。”
司机李季，比较年轻，如今也才二十出头，大概是不敢和其他人一样喊他小名，就跟着白姨叫。
秦默识下意识想到了宁择行叫这声的尾音，说不叫对方竟然真不叫了，扫兴：“不用……算了，把我接到哪去？”
“秦总说把您送回家。”李季道。
秦默识轻轻“啧”了声：“我妈回了？”
“唐老师明天回国。”李季给他打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路边很拥挤，住读生也一并放假，路上都是来接学生的车，秦默识板着脸坐上车，又问：“我爸呢？”
“秦总也是明天回江城。”李季坐到了前面，点火，开车。
汽车缓慢地开始向前驶动，满条街都是家长和学生，路口堵塞得要命，秦默识觉得还没自己走路快：“都是明天才回，今天就把我送回去是干嘛？”
他这话有两份怨气，李季不敢接。
“我手机没拿。”秦默识道。
李季又把手机取出来递给他。
秦默识彻底不想讲话了。
到了家里也没什么人，房间被重新收拾过一遍，他把手机打开，还有秦建民叫他1号别出去，家里一起吃个饭。
自己根本就没打算国庆出去啊。
秦默识把电脑打开，还是暑假弄的几个demo，没什么灵感，一直到现在都没接着动。
他坐在转椅上转了转，觉得有点无聊，估摸着时间，宁择行估计到家了，便拿起手机给宁择行发了条消息。
正人君子秦同学：我给你拉小提琴
他耐心等了七分钟，对面回复了他。
Z：？
回自己了。
秦默识当场就想截图下来发给姜韧超，堪堪忍住，因为冲动打开好友列表发现根本就没加姜韧超。
不过他迅速把姜韧超加了，以备不时之需。
那头宁择行又来了一条消息。
Z：成绩出来了？
正人君子秦同学：没有啊
正人君子秦同学：我觉得我这次没考好
Z：成绩出来了再说。
秦默识笑了一下，站起来到隔壁房间把自己珍藏的乐器拍给他看：你想听什么？随便点
Z：有什么？
Z：三把都是吉他吗？
秦默识看了下他说的是哪三把，一下乐了。
正人君子秦同学：不是，一把吉他一把贝斯一把尤克里里
宁择行不回话了。
秦默识看着消息，一个人抱着手机闷闷笑了。
其次就是。
秦默识觉得自己想宁择行的次数多得有点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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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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