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庆说你有好消息?想要和本宫谈条件,也要看你的消息够不够有用。”
岑烟道:“我要的娘娘可带来了?”
皇后还未开口,她身边那人斥道:“豫王妃,你好大的胆子!”
岑烟并未看她,只是静静看着皇后。皇后笑了声说:“阿福,拿来。”
阿福神情不忿,递给皇后一个瓷瓶,皇后将瓷瓶托在手里把玩:“本宫很好奇,你似乎笃定本宫会满足你的要求,为何?”
岑烟道:“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对您来说不过蝼蚁。用蝼蚁的命来换一场大戏,对娘娘来说,并无所谓。”
皇后:“说得好,但我给你的是假药,你该怎么办?”
岑烟笑道:“没有办法,不过娘娘以后肯定不能再和燕还玩假扮母妃的游戏了。”
她直接点破了皇后这么久以来的密事,皇后突然伸手掐住岑烟的脖子:“真是一张拨弄人心的嘴,怎么?你还想向陛下告我的状不成?你觉得我来鎏金城的事情,陛下不知道吗?”
“那要看陛下知道的是什么。”
岑烟脸上毫无惧色,皇后心中一动,思虑片刻觉得威胁岑烟这样的人无趣至极。于是松手道:“只有岑庆爱用那些毒来控制人,本宫不屑如此。”
岑烟道:“解药并非给我。”
皇后好奇:“你不要?”
岑烟道:“娘娘该知道此事不好办,要成事需要人手,给他们。”
皇后道:“你可知一旦事成,你再无回头的余地,你也难逃一死。”
岑烟心想,反派非要知道点前因后果,探索一下人性吗?
她道:“娘娘知道我的来历,我自小跟着母亲颠沛流离,母亲虽然爱护我,可她忙于生计分不出多少精力给我。后来她走了,我被岑府接回去,当做工具接回去。”
皇后:“说这些做什么?让本宫同情你?”
岑烟:“娘娘不是问我为什么做到这一步?因为我要爱。”
“爱?”皇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说:“你不是已经有了?”
“很快就会失去了,从前那些事,注定了我与他是个悲剧。”
她叹了口气说:“我不满足于此,燕还确实满心满眼是我,天天想着我,但这远远不够。从小到大,我缺少的关怀和爱意太少,我想要一个人为我肝肠寸断,日夜思念,要他一辈子都只记着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变。岁月无情,只有即将得到,却骤然失去的爱才能永垂不朽。”
皇后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岑烟:“你真意思。本宫就满足你,可以说出你的筹码了。”
——
【她不会怀疑吗?】
离开皇后寝宫,系统问岑烟,岑烟道:“她当然会怀疑了,人都多疑。不过比起怀疑,她更想看我能折腾出什么事情,毕竟前摇很长和神经病的短视频,最容易上当。”
【那么玩家……你已经准备好了?】
岑烟道:“准备什么?这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准备好再做,我倒要问你,那件事的确可以尝试对吗?”
【可以,但风险很大。】
岑烟:“有几率成功就行。”
她没有回燕还那里,而是拐到僻静处见了李书云。岑烟将解药给李书云,李书云颤抖着手接过,岑烟道:“去验一验是不是真的。”
李书云道:“多谢少主,这药真的……真的可以吗?”
岑烟道:“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你们不用受那药控制了。”
李书云跪下道:“属下替三归楼的死士叩谢少主!”
岑烟抬起一手:“先验了再说,我嘱咐的事情你们都记住了?”
李书云点头:“记住了!但……只要做这一件事?”
岑烟道:“风雨来要,鎏金城乃至大庸都快变天了,我所求只有这一事,还望你千万帮我。”
李书云认真道:“少主千万别这么说!您现在就是我李书云的再生父母,我以后做牛做……”
岑烟制止他继续磕头:“不用做那么多,就那一件事,快去吧。”
李书云这才站起来,捧着药瓶要走不走,他靠近一步道:“少主也快些回去,属下方才看见殿下正往这边过来。”
燕还在过来?岑烟连忙离开,燕还难道去见皇后了?平日里混淆自己母亲和皇后,可宴席上他与皇后交谈时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异样。
岑烟怀疑他刚才在装,这小子很会装。正思虑时,迎头撞上了燕还。
岑烟道:“你怎么在这里?”
燕还牵过她的手说:“看你久久不回,来接你。”
岑烟问道:“你要去见皇后吗?”
燕还不解道:“见她做什么?”
他说得理所当然,倒是让岑烟犯难了,想了想说:“她与母妃长得一样。”
燕还笑着说:“她是她,母妃是母妃,我分得清。”
分得清……
岑烟觉得这句话有些怪,他这个分得清是指自己清醒时分得清吗?此时判断不出所以然,岑烟道:“那我们回去吧,今天继续讲故事。”
燕还说:“早上不是说过了?”
“我还有个好听的,你不要听?那算了。”
“我听,我要听。”
二人一边说,一边晃着牵住的手回去了。
其实岑烟在想不通,皇后会来可以理解。皇帝怎么也兴致那么好?皇后难道与他说过那件事吗?这夫妻二人都这样托大?
第二日,御驾一行去鎏金城后山围猎,这估计是鎏金城唯一值得来的地方。燕还说鎏金城的瘟疫没来之前,这片围猎场的范围更大。
他没法和众人一起骑马,皇帝说起曾经,他做皇子时先帝带他在这里围猎的事情,感慨时看了一眼燕还,不知从他脸上看出了什么。
但今日的围猎并未进行太久,病弱太子一进山就咳得厉害,皇后非常担心,和皇帝一道守着太子,这一家三口好像平常人家,一点君臣隔阂都看不见。看得一旁的皇子公主很是羡慕。
当然,也包括燕还。
岑烟见燕还看着他们,尤其是皇后和太子,她轻声走到燕还面前挡住他,冲他笑了笑之后,放下了坐席边的竹帘。
燕还笑道:“这不合礼数。”
君在侧自己却回避,的确不合礼数,岑烟道:“殿下外袍湿了。”
用这个借口,二人偷得一刻清静。岑烟替他换了外袍,又仔细整理一番,发丝晃动间,一股清香若有若无。
燕还道:“娘娘换了熏香?怎么不告诉我。”
岑烟不大在意香不香,随口道:“都是桥姑姑和山奈她们俩折腾的,我也不知道换了什么。”
燕还道:“我知道此香是什么,雪浸红梅。”
岑烟重复了一句,其实她觉得这名字不大好,很容易听成血溅红梅。不过她还没那样油盐不进,做不出点评便低头笑了笑。
这样的时间不过片刻,皇帝身边的内侍来传皇帝口谕。
“陛下与娘娘一道去山顶雨前观,请殿下换过衣裳后,就与王妃同去。”
燕还掀开竹帘道:“劳烦公公替我回禀,臣这就去。”
说完同岑烟道:“怎么突然想到去那?”
岑烟道:“雨前观的匾额是先帝亲笔书写,老观主从前与先帝论过道,且观内还供奉了形似先帝的天尊神像,拜天尊也算拜先帝。”
燕还道:“虽说祖父常去那座观,但留过遗诏,要我们这些后人别去叨扰观主和观中道人,如今观主早已去世,还去做什么……。”
岑烟摇头说:“如今,皇叔才是陛下啊。”
燕还深深看了她一眼,他似乎叹了口气:“走吧。”
雨前观坐落山顶,云雾因绕周围,来者看观,云雾似细雨,观在细雨之前。而观看来者,又是来者在细雨之前,所以叫雨前观。
一行人入观,由于没有提前招呼,帝后又着狩猎常服,没有龙纹牡丹表明身份。于是乎,现任观主只对燕还和岑烟行礼。
这无疑引起皇帝不满,但他未动神色,反而示意燕还不必暴露他的身份。于是观主安排素斋和茶水给众人,请燕还上坐,燕还只能道:“今日家中小聚,我们随意吧。”
如此,才把皇帝自然引到上座。
小歇片刻,皇帝直奔大殿,去拜那尊像他爸的神像。岑烟觉得,皇帝在拜神时有一抹得意之色,类似于你看吧,你最看好的儿子没坐上帝位,最喜欢的孙子如今是个废人,对我俯首称臣的意味。
他拜过后,突然神色一凛,语气颇为严肃道:“燕还,你可知罪?”
闻言,燕还下意识抬头,皇帝问罪,不管有什么缘由,都得先跪下请罪,燕还艰难跪下道:“臣惶恐,陛下,不知臣哪里做得不好?”
皇帝哼了声:“你不知?你在这里供奉了什么?”
燕还神色茫然,说:“先帝留下遗诏,不许叨扰雨前观,所以臣多年未上山,不知陛下指的是什么?”
“不许叨扰雨前观?你是在指责朕今日叨扰雨前观?!”
“臣不敢!”
皇帝冷言:“也罢,想来你也不敢说,来人,把神像挪开!”
燕还惊道:“陛下!这座天尊像……这……这不能随意挪动!”
皇帝:“不能?这世上有朕不能动的东西,不能动的人吗?是不是怕里面的东西暴露,你收不了场!”
燕还对他的猝然发难十分不解:“请陛下明示臣,是不是有奸佞送谗言,诬陷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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