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烟点头:“够里应外合了,去跟他借人驰援燕还。”
温都日却有顾虑:“娘娘,从前高壁岭岑庆就不肯驰援,这一回他!”
“他要是不肯……”岑烟手指摩挲,掌心放着一枚金印,那是燕还留给她豫王金印,对温都日道:“上次是我坑你,这回功成,我一定保你,好不好?”
温都日道:“不过挨几下!老子不在乎!娘娘您要做什么直说!我都跟你去!”
“好。”岑烟摸着小宝的脑袋说:“岑芸也在此地?”
得到肯定答案后,岑烟道:“把她绑了。”
岑芸被困住双手塞进马车里,她正欲质问,车帘却又掀起,见到来人,岑芸瞪大了眼睛。
“你?!”
岑烟换了身干练装扮,手中握着盘起的麻绳,她伸手用绳子一端抬了抬岑芸的下巴说:“姐姐,许久不见。”
岑芸不可置信道:“你还活着……”
她的语气只是惊讶,没有别的情绪,她又说:“妹妹这些年奇遇不少,比我这个深闺女儿有本事多了。你这样绑我想做什么?殿下不在,你就急着铲除对手吗?”
岑烟道:“姐姐,你又不喜欢燕还,勾引起来十分勉强,不要为难自己了,你哪里能做我的对手?我想回家一趟,需要姐姐带路。”
“回家?”岑芸皱眉:“回家做什么?”
岑烟道:“和你父亲借点人。”
岑芸漂亮的脸严肃起来,道:“我父亲?他不也是你父亲吗?”
“是吗?”岑烟反问,看着岑芸说:“父亲应该很疼爱你。”
岑芸不由想起岑烟的过往,自知理亏,道:“父亲对不起你母亲……但姨娘出身低微,不是他想娶就能娶,你莫要因此记恨她。”
岑烟摇摇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一问,岑庆是不是很疼爱你?”
岑芸见她问得认真,点头道:“是。”
岑烟道:“那就好,也省得见血。”她向外一招手,小宝向一道黑影一样窜了进来,见到狗,岑芸吓得直往角落里缩,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她又强装镇定。
“好了,我知道你怕狗。”岑烟把麻绳套在小宝脖子上,栓了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你别乱动,它肯定不伤你。”
说完便要下车,急得岑芸不顾仪态,大叫道:“等等!”
岑烟回头:“怎么了?”
岑芸伸出半根手指,指着小宝说:“也……也别舔我……”
她真的很怕狗,这几年也是为难她。岑烟笑着答应了一声,她跳下车架跨上马背,骑马还是燕还手把手教的,离开鎏金城之后,岑烟不忘练习,现在已经可以策马疾驰了。
夜奔一天一夜,至青州。
将军府内只点了几盏幽灯,昏暗的府衙内,突然传来一声暴呵!
“你到底派不派人去边关!”
这声音亮如洪钟,是个妇人在呵斥。
“豫王出关九死一生,他活着对我们阿芸不闻不问,死了难道让我们阿芸守活寡?!你快去接她回来!”
“夫人呐!阿芸是皇后赐给豫王,我有什么办法!”岑庆身形高大,脸又方又宽,周身看不出半点岑芸两姐妹的影子。
岑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好啊,出息了啊岑庆!你个龟儿子从前做过什么事忘了吗?你指望豫王善待阿芸?!趁现在他人不在!去吧阿芸给我接回来!”
岑庆嘟囔道:“他从前对岑烟不是挺……”
“你说什么?!”岑夫人尖声道:“我就知道你想着你那个老相好!”
岑庆边缩头躲避边解释:“夫人别!夫人饶命啊!带兵出城?不得朝廷调令带兵出城,我疯了吗?!”
夫妇两个你追我打,在岑庆耳朵要被拧下来时,门外有亲兵急喊。
“将军!将军!”
岑庆羞于被人看见自己在被老婆揍,怒道:“干什么!”
亲兵道:“……东城巡城护卫一直没有回来交班。”
岑庆:“这帮小子又跑出去喝混酒?!这回我非罚死他们!”
亲兵忙解释:“不是啊将军,府里人出去找过了,说哪都不见人!”
岑庆闻言眯起眼睛,他瞥了眼夫人,小心翼翼道:“夫人?你……你可不能做糊涂事!”
岑夫人眉毛一拧“我做什么糊涂事?”
岑庆狐疑道:“不是你派人去接阿芸?”
岑夫人一耳刮子抽过去!
“我要是派人去,还会到你这里来废唇舌?!”
岑庆捂着脸说是,这时门外又有亲兵来报。
“将军!”
“又怎么了!”
“西城巡城护卫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什么?!”岑庆大感意外:“青州城外出事了吗?”
那亲兵道:“并无异状。”
这就怪了,岑庆还没理出头绪时,又有二人来报,说北城和南城的巡城护卫也没有回来。
巡城护卫一队三十人,这一下失踪近一百二十人,岑庆觉得事态奇怪,和夫人告饶了几句,便召集府内将军和谋士过来询问情况。
这不召不要紧,一召居然发现他的将军和谋士们也不见了。岑庆独站大堂,居然觉得四周凉飕飕。派人寻了一天,连点头绪也没有,只有去西城调查线索的人回来禀报说,有百姓看到巡城护卫进了一个胡同,只看见人进去,却没有看见人出来。
岑庆一拍桌子,夫人不在他那股窝囊劲烟消云散,大怒道:“他奶奶的!活见鬼了不成!”
骂完,心中忽然起了一阵寒意。他心想,燕还为什么冒死去接圣驾?该不会宫里那位答应了他什么,比如事成之后,立其为储君?要是他得势,清算前事的时候,自己可是头一个!
今日青州城怪事,莫非是燕还临行前指使人做的?
对对对……他刚杀了三归楼的人……
岑庆越想越心惊,见外面天色漆黑,青州城外的大山如巨石般压在头顶,岑庆不禁冷汗直流,连忙叫道:“来人!调五十人过去保护夫人!”
下属应了一声,急匆匆去了,不到片刻又急匆匆回来,跪下道:“大人不好了!夫人……夫人也不见了!”
“什么?!”
岑庆猛得站起来,头脑一阵眩晕,撩起外袍往岑夫人院子里跑,一进门,入眼却是墙上几个血红大字。
“狗贼必死。”
岑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这等挑衅激起了他的狠毒,他厉声道:“到底是谁!有什么仇怨现身说与我,休要装神弄鬼!”
四周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回应,岑庆拔出刀,冲到院子里喊道:“到底是什么人来我府中做怪!给老子出来!把夫人还回来!”
回答他的只有呼呼风声。
岑庆后退两步,捉过一个亲兵说:“快出去找,另外派人去保护其他夫人!”
他还不忘自己的小妾们,就在这时,忽然两声笑声传入岑庆耳中。这声音阴测测,听得人毛骨悚然。
岑庆道:“是谁!”
四周又安静片刻,那声音才道:“爹爹……”
“谁……”岑庆这时才觉得声音耳熟,不确定道:“你……你是……阿芸?”
那声音却说:“阿芸……你只记得姐姐?”
不是阿芸还能是谁?难道……
岑庆想起另一个女儿,可是这声音实在像阿芸。他恍然大悟,也是,自己根本没有见过那个女儿几次,哪里知道她的声音什么样,姐妹声音相似也是有的。
他立刻扔了刀,朝着声音方向跪下磕头:“……你是阿烟……不不不……王妃!王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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