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鸠和虞璟迅速反身，冲向展言所在的房间。
湛鸠在半路接过向他扑来的展言，虞璟一脚踢飞了追在后面的人影，“有两个丧尸，不知道从哪跑过来的。”展言快速交代了情况。
身后的丧尸紧跟着冲上来，虞璟利落地两枪解决。
“他们打开了门，快叫上阿竟！通知基地。”驻军慌忙跑上前，回头才发现跟在身边的人远远落在后面，“你在干什么？”说着正打算回去，就被虞璟叫住，“别过去。”
驻军转过头，有些犹豫地后退几步，就见离了老远的人猛得抬起头，小麦色的皮肤眨眼间变成了青灰色，他拧了拧脖子朝前扑来。
虞璟举起枪，“咔哒”的声音提醒着他，子弹用完了。
扯过扔在地上的绳子，虞璟用力将它套在丧尸脖颈处，拖着他走出去老远，拉紧绳子从腰间拔出匕首，一刀刺入心脏。
驻军皱了下眉，抬起手打开通讯，“阿竟！”
通讯那边许久没有传出声响，在一阵“滋滋”的电流声过后，喘着粗气的声音这才传来，“哥！我这边的居民好像都提前同化了，我把东侧的小门关了，但好像坚持不了多久！”
他的声音伴随着快速的脚步声，“我现在在朝你们那边过去，你那边怎么样？”
“他们怎么出来的？”驻军咬咬牙，目光放在周围的房子上。
“我不知道，自从刚刚那些丧尸开始敲击，他们就都跑到街上来了。”说着声音逐渐近了，身上沾了新鲜血液的人从远处跑过来。
“这里的房间还有居民？”湛鸠目光落在来人身上。
“这里只有一个了，其他都在东边。”名叫阿竟的驻军答道，也在这时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他？”
“被感染了。”驻军简略回答。
阿竟没出声朝那具尸体微微颔首，随后抬起头汇报情况，“我刚刚在监控看到外面的丧尸全都聚在门口了”
“监控在哪？”虞璟握着匕首，由于是从身后刺入，丧尸的血只粘在匕首和他裸露的手臂上。
阿竟没回答看向驻军。
“跟我来。”驻军领着他们进入监控室，屋里整整齐齐排着四块屏幕，分别照着避难所的四个方向，现在其他方向的监控已经没有丧尸踪迹，黑压压的一片全部集中在铁门位置。
“他们要做什么？”湛鸠看了眼站在另一边的虞璟，从刚才开始他就站在离自己一米远的位置，进入房间后更是跟他隔着所有人，湛鸠放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
“避难所里除了你们没有活人了吧，”虞璟目光盯着屏幕上的丧尸，他们没有着急攻击大门，只是聚在一起，“所以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驻军犹豫一下开口，“79号避难所，在一周前全员感染了丧尸毒，城里的驻军为了保护他们都牺牲了，那时大部分人都是有意识的，他们跟基地沟通过后，自愿留下来做针剂实验。”
“从那天开始避难所关闭，我们被调过来，负责为他们每日注射解毒剂，抽取血样送回基地，杀掉被完全感染同化的人。”
“针剂有用吗？”
“至少会延长被同化的时间。”
“基地一共送来过两次药剂，第二次的药剂效果好了些……”驻军顿了顿，“那边房间里，就是状况最好的一个。”
阿竟在一边点头，“其实这一周里，我们也就才杀了三个同化的人。但是今天他们突然就都……”
“是这股味道？”驻军鼻子耸了耸，弥漫在空气中的甜味愈发浓郁，好似逐渐掩盖了里面的腥味。
阿竟吸吸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他说是臭的。”驻军喃喃道。
“臭？明明是甜的，虽然好久没有吃过糖了，但这肯定是甜味。”阿竟吸吸鼻子深深咽了下口水。
驻军突然起身朝外走去，“我去采样，你们待着别动！”身后跟着的阿竟差点被门砸到鼻子。
湛鸠盯着面前的监控，“城里没有监控吗？”
“没有。”阿竟皱眉看着关上的门。
“既然在做实验，为什么不实时观察？”铁门前的丧尸挣扎着想要爬上城墙，湛鸠扫过他们的目光忽得一顿，他看到了后面的一个丧尸正在偷偷啃咬着凑到嘴边的肩膀，血从他的嘴角渗出，被咬的丧尸毫无察觉，慢慢得肩膀上已经被啃出了一个洞。
“我们可以守在房间看。”阿竟回答。
湛鸠闻言黑色的眸子看过去，盯他两秒又收回视线。
阿竟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他好像是要说话，虽然没说，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话。
湛鸠继续盯着监控里的画面看，在发现了第三个悄悄啃咬同伴的丧尸后，缓缓开口，“它们不是有目标，而是这里面有宁愿抑制本能，也要率先的到东西。”
“那缸血？”虞璟越过阿竟对上湛鸠的眼睛，“我去搬回来。”
“一起去。”湛鸠上前跟着他，“上面的铁皮能拆掉吗？”
“可以。”
四人在路上碰到回来的驻军，他拿出手上的试管递给阿竟，“我取好样本了，那边的门也被我封死了。”
“城里有车吗？”湛鸠问道。
“有倒是有。”
“开过来把那缸血装上。”湛鸠说完靠近了些，目光落在那缸鲜红的东西上，靠近之后香味并没有增加，依旧是丝丝缕缕地飘入嗅觉，勾得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湛鸠黑色的眼睛眨了眨，盯着黑红色映出的面庞，忽然旁边多出了一张脸，那人伸手将他拉开，血红的颜色让看到的画面映出白斑，他看不太清虞璟的神色，但抓着他的那只手温热而有力。
“来了来了！”阿竟开着辆皮卡过来，和驻军一起将血缸抬了上去。
“别让车粘到血。”虞璟松开湛鸠嘱咐一句。
湛鸠回手握住他即将离开的手指，“把上面的铁皮打开，盛些血倒下去。”
驻军呆了片刻，理解了他的意思，小心地取出一盆血液拿在手里，甜味更甚，让他都忍不住低头又闻了闻。
包裹避难所顶层的铁皮打开，微黄的光芒斜斜射入，外面的环境也不是很亮，无需适应，但还是让人有种在水里憋闷很久，突然得以跃出水面的舒畅感。
驻军将血顺着城门泼下去，血液流下去的瞬间，丧尸一个接一个得摞起，指甲拍打着铁门，寻找着能够刺入的位置。
终于有丧尸能够到，慌忙伸出手臂接住，放进嘴里，缓慢得啃食，“咯吱”的声音传出，连同自己的手臂一起吃了下去。更多的丧尸扑上来啃咬着，最先摸到血液的丧尸不一会就被分食干净。
驻军看着眼前的画面有些反胃，他连忙跑下去，“他们就是想吃这东西。”
被锁紧的东门此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里面的丧尸已经爬上了大门，你压着我我压着你扭曲着身体想要翻过来。
“用血把这两个大门连起来。”湛鸠拍了拍车的铁皮，率先拉着展言上车，让她坐在里侧，自己坐在血缸旁边。
“你去开车，”驻军把阿竟推上驾驶位，转身掏出包东西递给虞璟，“这里还有些子弹。”虞璟接过装在身上，看了眼湛鸠后坐上副驾。
车子一路行进，血色也铺出一条大道，东侧大门里的丧尸冲出，扑向地上的血迹，互相撕扯啃咬着。
来到大门前，驻军停止了倾倒的动作，“然后呢？”
外面的丧尸几乎都挂在门上，门只要打开，他们五个就会像是蝗虫过境后的庄稼一样，骨头都不剩。
湛鸠拍了拍展言的脑袋让她转过去。
不远处那些血人拼命得舔着地上的血，连身上蹭到的也不放过，呲牙一口咬下去，满足得啃食。
驻军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身边的缸却在这时飞了出去，他有些惊讶回头，就看到湛鸠还是刚才的样子坐在车边，半点没动，缸飞出砸在丧尸身上，又在地上滚了滚，里面的血液尽数倾倒。
“开到旁边，把门打开。”湛鸠伸手拍了拍驾驶室的门。
阿竟听话得将车开到另一边的房屋后，“我开门了。”确认躲好后，黑色的铁门缓缓开了个缝，后面完全是被丧尸撞开的，一个个青黑色的东西从门上掉下来，嘶叫着冲向血迹最多的地方，你啃我一口，我咬你一块，纠缠在一起。
看到他们全部进入城门后，皮卡一脚油门冲出避难所，黑色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遮住了里面铺满红色的城池。
驻军这才长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皮卡的车厢上，眼底一片温热，手捂着脸冷静了很久之后，点点手腕，机械的女声传出，“你好，VT2133175。”
“帮我联系基地。”
湛鸠侧头看了看副驾转过头的虞璟，又收回目光盯着驻军的手腕，“这是什么？”
驻军抬起胳膊看他，“身份卡，进入第一基地后都会在体内种下芯片，方便联系基地。”
“那串数字呢？”
“是我的ID号，方便识别。”
那边很快接通，驻军将情况汇报完毕后，通讯那头的人停顿许久，语气郑重，“感谢你们为人类生存做出的贡献，距79号避难所最近的95号避难所地址已经同步，我已联系军队前往接应，请务必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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