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垂的话令在场众人都惊诧莫名。
焰青靡实在想不通:“不是,他毁天柱干嘛?”
寒浅青也不明所以,在此之前,他们对山佑的猜测都是根据垣裳的态度来的。
他们都以为山佑也跟垣裳一样,是想统领山仙界,故而才会整出化魔仙兽这一出。
实在没想到山佑竟是要毁天柱。
焰青靡思索道:“天柱一毁,不就是……”
她陡然一个激灵,对上寒浅青的目光,异口同声:“天塌地陷!”
早在神魔大战之前,天柱就被共工撞倒过一次,那时便引起天地浩劫,亏得女娲补天才遏止。
这么一想,寒浅青蓦地又想起在不周山,渊无给她看蛟龙一族对战魈魑一族的画面,那时就在不周山最深处。
蛟龙一族上报给水神玄冥,说发现魈魑一族入魔后在不周山鬼鬼祟祟,莫非就是要毁天柱?
垂垂一再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还说他们见到山佑时,他法力还没恢复,甚至说并没有多少法力。
说到此处,她指甲不由掐进肉中,虽然山佑并未恢复多少法力,但他们一群都是被贬的仙兽,连半点法力都无,仍是一点也抗争不了。
寒浅青越听7越觉得这其中古怪异常,山佑被关在不周山深处万年了,就算最后强行突破封印,也只能是受伤严重,不会对他法力如何有损。
那么他的法力都去了何处?
还有,若是魈魑一族想要毁去天柱,根本不用入魔,就如同共工有那种能力一样,他们也有同样毁天灭地的能力。
若说这是魔族的安排,那更不可能了,且不说他们本来作为山神好端端的,为何要入魔听候魔族调遣。
就说魔族,天地毁去也不见得混沌会再来,他们已经找到生存下去的办法了,再这样冒险尝试,得不偿失。
寒浅青想不明白,焰青靡就更不懂了,她看着羊樊说:“话说回来,他既然是被山佑残存的法术所伤,那该如何给他治呢?”
寒浅青深深皱起眉,她这会几乎不能动用法力,无法帮羊樊,而焰青靡尝试过却没能找到应对之法。
羊楚在旁看着只能干着急,她又询问垂垂几遍,可知道这是什么法术,换来的都是无奈地摇头晃脑。
寒浅青深吸一口气:“我来看看。”
焰青靡惊诧抬头:“不行,我大哥说了,在你没有解开咒法之前,你不能再使用法力,每使用一次都极耗费精元。”
羊楚虽然担心羊樊,但也跟着制止寒浅青:“浅青姐姐,你别冒险,还是等大家都回来再说,说不定焰楠宫主或是晚照哥哥他们有办法呢。”
寒浅青摇头:“山佑的法术里带有魔气,魔气在他体内越久,对他的影响越大,等不及了。”
说着,她拂开羊楚的手臂,仔细为羊樊清除蹿入体内的魔气。
焰青靡见阻止不了她,兀自叹了口气,跟着也学着她的样子帮忙,能帮一点便能省去她几分力气。
寒浅青微微点头,没有拒绝,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因为她发现羊樊的情况很复杂。
她一边施法,一边头也不回地问垂垂:“山佑着法术是否能令你们乖乖听话?”
垂垂一怔:“是,只要是他的命令,我们都不能反抗,若是反抗,定会受噬心之痛。”
寒浅青默然,焰青靡咂摸出些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肯定在法术里加了他的精血。”
能控制人的法子不多,单凭法术并不牢靠,会有噬心之痛这样反应的,唯有加入自身精血为引。
她看了眼寒浅青,想她应该有想到了,只是,羊樊这情况不似中了同种法术,倒像是另有一种法术隐藏在1其精血之中,只待迸发那一天、
自从见过山佑后,寒浅青便隐隐觉得,山佑早知道她还活着,不仅如此,他也早就有了些防范,怕是这群仙兽便被他利用,来专门对付她。
她身有神力,很难不察觉他偷偷施加的法力,故而在此之前,他必须令她受伤,不能亲自出马。
除了她,不管是谁,山佑似乎都有把握令对方中他的法术。
他算计这步棋看样子很久了,一切也如他算计得那般顺利,堵的便是她对于他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
只是,这另一层法术到底是什么,若只是令人昏迷不醒,对山佑来说,或者是对整个局面来说,都太轻了。
寒浅青喉咙里隐约有血腥气上涌,她勉力压下,闭上眼睛。
随着她眼睛猛然睁开,手上动作也停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羊楚吓坏了,赶忙上去扶她:“浅青姐姐,你怎么样?”
焰青靡也收回手,担忧地看着她。
垂垂和闹闹既慌张又有些小心翼翼,不敢上前询问,眼巴巴在旁看着她。
寒浅青擦擦嘴角残留的血,摆手道:“我无碍,倒是羊樊,他……”
羊楚一听她语气不太好,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哥哥他怎么样了?”
寒浅青抿了抿唇:“山佑唤起了他的心魔。”
“什么?”焰青靡惊呼,“山佑这是想拉他入魔吗?”
羊楚等人起先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是心魔,听焰青靡如此说,他们恍然,那一定某种入魔仪式。
羊楚几乎带着哭腔:“不要,我不要哥哥入魔,不要他像那个馥十一样!”
馥十显然给她留下了一定的阴影,导致她反应极大。
垂垂和闹闹相视一眼,还是没忍住跑过来按住惊惶的羊楚。
寒浅青咽了咽口水,唤她两声:“羊楚,羊楚!”
羊楚缓过神来,看着寒浅青,泪眼汪汪:“浅青姐姐有什么办法吗?救救我哥哥,他也一定不想入魔。”
寒浅青咬牙看了她一晌,才沉声道:“如果他自己不想,没有任何人能逼他入魔。”
“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懂。”羊楚怔愣。
焰青靡在旁解释道:“引出他的心魔只是给他一种选择,成仙成魔只在他一念之间。”
羊楚听后舒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哥哥他一定会好起来,他不会选择入魔的。”
焰青靡神色复杂:“心魔,美其名曰是对心中所念的考验,很少有人能通过心中的考验,羊樊他……”
她还有寒浅青等都看着很忧心,但羊楚却信誓旦旦:“不会的,哥哥一定会通过考验,我了解他,就算再大困难,再大诱惑,他都不会抛下我。”
羊楚说得十分笃定,眼中的光芒坚定无疑。
焰青靡看向寒浅青,后者眸光深重,在听完羊楚说的话之后,手搭在她肩上。
寒浅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阿楚,我也相信,小樊,会没事的。”
羊楚重重点着头:“嗯!”
她们的模样坚毅,但焰青靡分明看见她们眼中有隐隐有泪光闪过。
说不担心还是假的,怎么说羊樊的处境都很危险,若真有那样的万一,又该怎么办。
寒浅青让焰青靡将羊樊送入房中,让他躺在床榻上,给他喂了一颗净心丸,以期能帮助到他、
焰青靡不放心,又给他床榻周围施了结界。
羊楚和垂垂闹闹就守在他身边。
垂垂和闹闹决心等羊樊醒来,他们还要为此事跟他道歉。
寒浅青看了眼他们,默默走出房门。
她看着外头的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掩,像捂在萤囊里的萤光,除了本色的晕黄,还找出了层云的盛白。
一天过去,羊樊都不见醒转,但羊楚并不气馁,守在他身畔不吭不响,只安静地等着。
这厢,关于那条火蛇消息终于来了。
焰楠带着那条巴掌大小的水灵蛇和秋晚照来到她面前。
寒浅青看到秋晚照的那一刹那有些吃惊,她不是让他去找小翼虎去了?怎会同焰楠一起回来?
而且,秋晚照身上似乎带着伤。
寒浅青眸色深了一分,想起那金布帛上有关于秋晚照的卦象,泽水困,穷困重重。
秋晚照不知这些,在看到寒浅青时,眼睛亮得发光,似湖面经明月照耀而晕出的粼粼波光。
焰楠神色有些纠结,他看看寒浅青,又瞅瞅秋晚照,过了会才说:“他突然出现说要帮你。”
寒浅青看着秋晚照,后者脸上居然有些期待和掩藏不住的喜悦,根本没发现她面色发冷。
不等她开口,焰楠为他辩解一句:“不过也幸亏他出手及时,才获得那颗火蛇灵丹。”
他说这话时,手掌上的水灵蛇颇不满意地甩甩尾巴。
寒浅青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她明白,即使秋晚照不出手,水灵蛇也照样能降服火蛇。
但秋晚照根本没将水灵蛇放在眼里,不仅擅自出手,还弄得自己一身伤。
把事情办得这样糟糕,他还想邀功不成?
秋晚照举起手中一颗赤红的灵丹,灵丹灼烧着他的手掌,手中一大块已然被烫得通红。
他非但没有察觉,反而将其握得紧紧的,递给寒浅青:“这颗灵丹可以帮你破开身上的咒法。”
寒浅青垂眸,视线正好落在他手掌上。
她捻起灵丹瞧了瞧,而后转眸对焰楠道:“多谢。”
焰楠先是吃了一惊,反应过来后颔首道:“能解开你的咒法便好,快去试试吧。”
寒浅青“嗯”了一声,看也没看秋晚照一眼,转身走了。
秋晚照僵立在原地,面上的笑容一点点变得狰狞,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寒浅青的方向,死死咬住下唇。
焰楠也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秋晚照,正巧秋晚照也回过目光看他。
秋晚照恶狠狠地盯着他,似一只凶兽在看一个拿着钢叉的捕猎者。
焰楠手掌中的水灵蛇滋出一道水线,准确无误落在秋晚照脸上,令他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等秋晚照抹干净脸再睁开眼时,焰楠已然带着那条水灵蛇走远了。
秋晚照只觉心中一片烦闷。
寒浅青不理他就算了,许是不高兴他不听话,但连她豢养的仙兽也帮焰楠,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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