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养个清冷美人当外室60
京都城的雨连着下了两天，第三天的傍晚时分，薄止余赶着驴车，带着元可和焦则一块进了城。
不想走也没有办法。
他把北山帝给气得吐了血，吴刚连夜就将包袱扔给了他，将他赶出了金陵城。
二姨丈，也可以说曹家赘婿王文平跟他一块出城，但他的目的地是北山，分开前他对薄止余说，“你祖母和姨母都去了北山，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想必你也都知道了。”
薄止余大概清楚一些情况，但都是对照之前薄止易和方雅那本圈圈叉叉小说里的剧情节奏，所以才了解到了一点。吴刚和北山大营的所有人在这件事上对他保持了高度统一的态度，那就是保密。
保密的原因未知，保密的程度未知，保密的目的未知。
总之，他知道的事情，只是小说原文里只言片语的画像而已。
薄止余看了看元可，见他离得远，便悄悄对王文平眨了一下眼睛，“或许姨丈你可以告诉我更多一些的内容。”
王文平说：“更多的我也不清楚，得到了那边才能知道具体情况。不过，有件事还得让你知道。北山那边有不少你祖父的旧部将，此次过去我特地辞去了工部的官职，而领了祭酒文书的职位......”
“你要去当谁的祭酒？”薄止余忍不住问。
王文平没有回答，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拍了拍胯下马儿的脖颈，“你姨母自小学武，你祖母也是半生从戎，曹家的门楣本也是功勋堆积形成。现在正好是重新开始的时候。”
他摇了摇脑袋，似乎还想对薄止余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不应该将压力传导给他。
“其实你姨母在你出生后就总爱念叨，想等你有了子嗣，便过继一子到曹家来，好传承香火。”
但这小侄子找的媳妇身份尊贵，这条路子怕是行不通了。
王文平心想，之后他们大概率会在北山旧部将的后代之中挑选几个不错的孩子。
日后，许是不会再回来这南朝京都，不，应该是北朝京都。
薄止余笑了一声，“行吧，姨丈这些交代我都记下了，我等着日后有曹家的孩儿在军中闯出名声的那一天。”
这侄子确实聪慧过人，王文平与薄止余对视一眼，心里觉得不需要再多叮嘱什么，便微微点了点头，牵动马儿的缰绳转身离开。
只不过他这一走虽然自觉的该说的都说完了，可等到了北山追上妻主，却被曹汶差点骂了个狗血淋头。
曹汶：“你这都是怎么跟止余交代的，光说自家困难，一点也不关心他们小两口的难处。止余找了个这么个夫郎，又是这么个身份，日后少不得吃苦统统得往肚子里咽。”
“作为长辈，你不应该多跟他分享一些家庭、婚姻方面的经验吗？若是他们日后吵架，怎么互相谅解，若是他们有了孩子，这谁主外谁主内，再者说了那位是太子身份，止余只是个爵位，万一以后孩子们相处还要跪来拜去的，岂不是消磨感情——”
王文平面色忽的一变，“我忽然想起一事，我得去找一下母亲，问问她关于过继的问题。”
“什么？”曹汶喊他，“你别着急走，我还没说完呢。”
她越喊，王文平跑的越快，不过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晚上入睡的时候总要被妻主用绳索束缚双手跪在床头，好一顿教育。
言归正传。
说回薄止余带着元可、焦则三人前往京都。
作为正统的江山首都，这座城池方正规整，宛如棋盘罗布，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就是底层的贩夫走卒虽说穿着简单，但却干干净净，气色良好。
都说天子脚下，若有一个花盆砸下来，那也能砸中几个勋贵、皇亲、重臣。
可三人驴车进城，基本上没有一个百姓注意到他们，就算是有人忽然打量几眼，那也纯粹是因为薄止余、元可长相上有些特别。
特别好看。
薄止余还以为自己走这一遭会在路上遭遇几个飞扬跋扈或者鱼肉百姓的话本子戏码。
可事实上，却是他一路安安稳稳的来到皇城跟前。
百姓们最多看他两眼，就算是有那种长的歪嘴眼斜的也一样只是看他两眼，再没有别的插曲出现了。
焦则小声嘀咕，“这皇城的秩序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薄止余一听就明白过来。
看来不是没有那种勋贵子弟在京都街头巷尾耀武扬威的，只不过是因为北山入主南朝皇都后，这些人都夹起尾巴做人了而已。
这应该是韩谷的功劳。
他一定废了不少力气才能将这座古老的城池收拾的妥当，否则按照以往规律来看，城池内应当充斥着混乱的局面才对。
比如趁机偷窃、抢东西的，还有想在这个时候对付死敌，对别人下黑手暗算的。
秩序崩坏，礼崩乐坏。
人心，大抵都是从白往黑了长。
焦则上一次来京都城所遇见的事情，在这几日都和薄止余讲过了，那些捧高踩低、利益党争、抱团挤兑的事，他都作为吉祥物一样的亲身经历过。
他这张脸在皇城也有留下点印象。
但是皇城门口的侍卫见了他之后，没有一个上来叙旧的，众侍卫鼻观眼眼观心，焦则朝前走了两步就听见这些侍卫中，有一个人走出来，传来一声大吼。
“何人敢来皇宫造次！”
焦则本来想上前套套近乎，被这吼声吓了一跳，差点腿软的跪下。
这可是皇宫。
他上一次来还是上一次。
也只有唯一的一次。
焦则跟着大朝会去拜见了太后和小皇帝，虽说梦想照进了现实，可是后来他就被一直圈在户部，研究一些监管啊方针啊什么的。
“报报告上官，我等，我等是——”
他话没说完，薄止余轻轻伸出手拉住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刚刚发出吼声的侍卫。
这人长得倒有几分眼熟。
那侍卫也定睛一看，认出了薄止余，渐渐长大了嘴巴。
“是你，薄家小少爷？！”
好嘛，还真是吴海。
当年一同前来薄家的北山探子有两个，一个是吴江一个是吴海。前者机敏多变，有赤子衷心，是个豪爽的汉子。.
而吴海心眼多一些，当年在江南城负责接应粮草，后来曾看护薄家老小，包括薄止易和方雅等人。
薄止余有些纳闷，这古代当兵的升官是快啊，看看吴江、元可、吴海，这一个个升迁速度跟坐了火箭似的。
实际上，吴海升迁到皇宫侍卫，是韩谷的安排。
此刻他正在整理后宫天子内库，忽然听到了侍卫传报来的消息，眼前一亮。
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韩谷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仿佛从那种沉闷抑郁的状态中卸去重担，那冷霜萦绕的气质也松快许多，难得柔和的神情，让周围许多陪同的官员暗暗称奇。
北朝太子自进宫来就没个笑模样，今日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眉眼处的期待，让人无法忽略。
难道是北山帝那边有什么好消息？又或者是北山和蛮族的战时有了捷报传来？
此时，天色渐暗，宫门本该落锁。
可是皇城脚下不远的百姓们却看到皇城大门被缓缓打开，在一片映红的夕阳下，有人看到一身黑金长袍的青年走了出来......
皇帝，那可实在是个吃力不讨好的高危职业，这当然不是薄止余夸张，只是这古代的君王历朝历代都过的非常辛苦。现代的牛马还能单休双休或者攒假休，可是皇帝在古代几乎没有什么假期，不但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马还累的活，还要被下面的人齐齐阴奉阳违。
干死在这个位子上的皇帝。
薄止余至少能数个一掌出来，鼎鼎有名的四大爷就在首位。
坐在承恩殿的雕花大圆桌旁，薄止余看着近在天边，远在桌子另一边的韩谷，实在是忍不住想叹口气。
如果让他来选。
他一定会选择当个闲散亲王，最好能有个封地，这绝对任何一个皇帝都爽上十倍不止。
但是这话不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他有些遗憾又可惜的对韩谷道：“这个地方实在有点空荡荡的。”对了，高祖是不是给先帝和北山帝实行过配种手段，实在不行，他和韩谷要不要趁机撺掇北山帝先广纳一波后宫？
古代世家女子应该不兴一夫一妻制，有个亲王儿子，甚至有个皇帝儿子，岂不是比恋爱脑更快活？
韩谷不知道薄止余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对方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这个地方的压抑而有所变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他点点头，“先帝除过林氏外并无其他妃嫔。高祖身边的太妃也都因年岁过大而去世了。”
偌大的皇宫，压根就没两个正经主子，简直就是人员凋零到了一个极点。
好在皇室旁支还有不少子弟，虽说是旁支血脉，但因为林太后开了先例，所以也被视为有可能有希望有那么一丝丝机会传承江山社稷的存在。
不至于让下面的人因为皇室成员子嗣过于稀少，而心思浮荡。
薄止余嗯了一声，“我来的时候，你父亲已经醒过来了。我问过了他的意思，他让我先过来陪你。对了，这地方可太空荡了，咱们晚上住哪？”
韩谷耳朵发红，低声道：“我进京都时，王老将军命人收拾出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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