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体温并不高,甚至有些冰凉,可季温言偏偏感受到温暖滚烫。
"一家人就不会存在有什么麻不麻烦。"季鹤眠温声道,"你受了委屈,我帮你出头,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哪怕你是错的也不要紧。"青年眼神柔软,"我是你的哥哥,我永远会站在你这边。"
"如果你不介意,我永远会是你可以依靠的人。"
一时没听到声音,季鹤眠低头看去,只见季温言的眼眶泛红,紧抿的嘴角松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夺眶而出。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从抚养他的父母去世,到被接入新家庭,一切无所适从,一切压抑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乌有。
他终于忍不住,扑进眼前孱弱青年的怀抱,双手紧紧抱住他,身体微微颤抖,又赶在青年会觉得不适的时候放松了力道。
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用手不停地抹着眼角,轻声应道:
"好。"
……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任务,季岑回到房间里,面露疲惫。
想起今晚的晚宴,他不由得有些担忧。
哥哥身体还没好全,能受得了吗。
按在拨号键上的手几次要往下按又移走,最终,趁着时间还不算太晚,他给对方打了电话。
一阵铃声响过之后,电话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温润和缓。
"小岑?"
听着他的声音,季岑忍不住软下了神色,眉眼间的疲惫感也消退了些许。
"哥哥今晚身体还好吗?"他轻声询问道,"会不会很累?"
对面温声安抚道,"我还好,今夜都是大哥在到处跑,温言也很懂事。"
"倒是你,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哪天把身体熬垮了怎么办?"
季岑听着手机对面传来细碎的关心话语,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他就这样听着对面人说话,时不时回应几句,面带笑意。
知道对面人开始意识到什么。
"季小岑,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在听我讲话。"
季岑赶忙端正了态度。
"当然!"
没理会季岑的话,季鹤眠轻哼了几声。
意识到哥哥可能生气了,季岑连忙道:
"真的知道错了,哥不信的话,我可以拍照!"
话刚说完,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拍什么照片,拍自己听着二哥说话一直傻笑的照片吗?
越想越不对。
简单说了几句后,他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望着漆黑的手机屏幕,他陷入了迷茫。
为什么他会因为哥的几句话就有这样的反应,为什么在某一瞬间真的有把自己痴笑的照片发给对方的想法,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奇怪?
脑袋里二哥病弱却清峻的面庞挥之不去。
他猛的甩了甩脑袋,把那些有的没的都甩掉。
他狠狠抹了把脸。
……
挂断电话,季鹤眠就对上了身旁那双黑漉漉的眼睛。
季温言睁着一双小狗一般的眼睛望着他。
"我听到哥刚刚夸我懂事了。"
小狗的语气兴奋,刚刚哭过的眼睛这时候就显得万分水灵。
季鹤眠敢肯定,如果对方真的是小狗的话,身后的尾巴一定会摇成螺旋桨。
"是啊。"季鹤眠笑着,没忍住又摸了摸季温言的脑袋,"我们温言最懂事了对不对?"
刚想把脑袋凑近一点,大声回答的季温言,在意识到青年语气里的逗弄,赫然红了脸。
"哥怎么这样…"
季温言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喃喃道。
季鹤眠的眼睛轻轻弯着,笑了一声,那声音里既有宠溺也有温柔,让人不禁心生暖意。
少年痴痴地看了许久,直到对方把手从他的头顶上拿下去才堪堪回过神来。
头顶温热的手突然移走,季温言有些不适应。
甚至想再让青年摸一摸。
回过神来,对着眼前人清润的眼眸,他把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了下去。
"叩叩。"休息室的门被敲响,来的人是季照临的私人秘书。
"二少爷,温言少爷。"他道了声好,"季总在应酬忙不开,家里的司机已经在场地外等候了。"
"季总让我带话。"他又道,"如果感觉累了,就回家休息。"
"尤其是二少爷。"
听到最后一句话,季鹤眠面露无奈。
他轻轻咳了几声,抬抬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走吧,咱们回家。"
……
回家的一路上季鹤眠的精神都不是很好,或许是因为在宴会上着了凉的缘故,青年这会有点咳嗽,面上显现了几分不太正常的红晕。
"哥,还好吗?"
回到家,季温言担忧地望着他。
青年的脸色有些苍白,季鹤眠挥了挥手,朝他安抚地笑了笑,说,"没事。"
"今天一晚上也累了,先上去睡觉吧,我在楼下等等大哥。"
虽然不放心,但是在青年的催促下,季温言一步三回头地上了楼。
等季温言上了楼,青年眉眼间的暖意渐渐淡了下来,他把衣领敞得更开了些,浑然不顾自己逐渐升高的体温。
【宿主,要不要我帮你把感觉屏蔽打开啊?】
001的有些担忧。
"谢谢小一。"季鹤眠摸了摸意识空间里那只软乎乎的白团子,"但是不用了。"
只有确切的感受才能让他之后的表达更加真实。
……
在一轮又一轮的应酬之后,季照临回了家,酒精带来的头痛让男人皱紧了眉,他缓了缓,走向大门。
以往应酬之后他都是直接回公司,迎接他的也只是旁人客气的问候,和那间永远不变的,黑暗的办公室。
他以为回到季宅,迎接他的也大差不差。
打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微微睁大了眼。
客厅里亮着一盏灯,昏黄的光线洒在沙发里青年的发丝上,他的发丝被光线染成橙黄色。
青年蜷缩在沙发里,手上握着手机,但屏幕已经熄灭,双眸微微闭上,似乎随时都能进入梦乡。
季照临在门口愣愣地站着。
他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很新奇的,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在一点点地塌陷下去。
那是原来的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情感。
不同于以往只是对弟弟的疼惜,看着沙发里的人影,他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直到走到青年面前的时候,季照临才意识到不对劲。
青年微闭着眼睛,面色潮红,嘴唇也没有多少血色,时不时地发出微弱的咳嗽声。
季照临神色一凛,他摸了摸青年的头,他在发烧!
这一摸把季鹤眠惊醒了,他睁开眼,浓密的睫毛微微扇了扇,在眼睑下方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他慢慢抬起头,因为身体的不适脸色不太好,但双眸仍呈着柔意,朝着季照临笑道:
"大哥,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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