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爬满这个房间,
蜘蛛网在房间上面笼罩着。
地板上以及屋里没进去都能感受到这满屋的灰尘,这黑暗又狭小的空间对一个怕黑的人来说绝对是地狱。
他们在这些房间找完线索天已经黑了,抽空吃了晚饭,就各回各屋。
今天收获了很多线索,但要说从哪开始查起,就有些难了。
再者,如果从某一个方面开始查,之后这些断断续续的线索连不到一起,又是个大难题。
云霁洗完澡躺在床上,心里默默盘算起这事。
顺便从这几天发生的事找到的线索中看看有没有什么是能连在一起的,或者说是有关联的两个线索。
说起线索,就图书室那幅画和今天看到那幅画有点关联。
云霁回忆着这几天发生过的事,想找出蛛丝马迹。
浴室的水声停了,云霁还沉浸在回忆里,丝毫没注意到朝他走过来的池州。
这房间里有两套睡衣,云霁一套,池州一套,都是深蓝色的同款。
直到他听见柜子一旁的响动,云霁才注意到池州头发滴着水蹲在床边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
一股跟自己身上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猛烈的窜入鼻尖。
池州手腕上除了那只手环还有一串黑色的玛瑙手串。
颜色有些惹眼,再加上他手本身就白,手指又长,微微弯曲,将毛巾盖在头上擦了擦头发。
他的目光定在池州手上,瞬间他想起了一个重要的地方。
署名。
对,那两幅画的署名。
云霁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池州看着他愣了一秒钟。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池州问道。
“署名,画的署名。”云霁没再多说什么,池州能立马明白他的意思。
今天那幅画即使被黑色污渍占了大半块,另一边角落的地方仍然留下了名字。
那个房间其他那些黑暗风格的画也是都留了名字。
唯独图书室那幅,一般来说如果是一个人画的那她的习惯应该是一样的,不可能这一幅区别对待。
“我们现在去三楼看看。”池州擦干了头发,把毛巾放下。
“走。”
再次来到这,云霁并不觉得害怕。
因为他有预感,这绝对有问题。
他们尽量避免直视那幅画中的女人,撇过头,小心的把画框从墙上的钉子上取下来,翻过背面,果然角落里有署名。
但更吸引人的是,这画的背面中心有一大段文字,像是介绍。
《尖叫女》
一个长相丑陋的女人她的孩子在一个雨夜失踪了,于是在每个下雨天,她都会在街上询问过路的人。“你看见我的孩子没有?”如果你回答没看见,那么她就张开她那半边脸大的嘴巴把你吃掉,如果你回答看见了,那么她就会一直跟着你,一直在你耳边尖叫,发现你是骗她的后,你也会被她吃掉。
幸好云霁那天没说话,保持沉默,不然现在怕是在那女人的胃里了。
这些画都署了名,是女巫的画,只不过这张要特殊些,有背景介绍。
纸张也不太一样,要比那些厚上许多。
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单单是这一幅画被挂在了这里,甚至还是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其他的画都在画室。
第一次进来时,房间积了很多灰,可以猜测平时没人会来这。
这个角落开门都不能一眼看见这画。
说不喜欢那为什么要挂在上面,说喜欢为什么又不把他挂在其他地方,走廊或者显眼的位置。
“看来我们得去见见这个女巫了。”池州沉默半晌道。
第二天付阳他们一早就起了床,吃完早饭后站在一楼那对一模一样的鹦鹉前。
没一会儿那个嘴巴边有两道刀口的女人就出现了。
“请问客人有什么需要吗?”她依旧一丝不苟的微笑着询问他们。
周束说“我们知道最特别的玫瑰是哪朵了,麻烦你带我们去院子里看看。”
他们一行人走后,云霁和池州悄悄打开了房门,上了三楼。
走廊尽头处的那间房就是女巫的房间。
房间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云霁一边走着,心里默默有种干坏事的错觉。
他感觉自己能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池州握上门把手,门锁转动了半圈,门开了。
他和池州一前一后踮起脚尖放低声音走了进去。
后背的门关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阴风,冷飕飕的。
黑暗的环境让人浑身不适。
他们敢没开灯,毕竟不知道女巫在没在房间里,没嚣张到那地步。
人一但失去了视觉,那么其他器官就变得敏锐了很多。
没走几步,云霁和池州几乎同时听到了一阵牙齿啃食食物的声音。
越往里走这声音越大,而且这不是一个人的,是很多个人。
不,准确来说是很多张嘴巴,吧唧吧唧的声音嚼着。
一股臭味萦绕在周围,像食物烂掉的味道。
再前进一点,借着房间里一个小窗撒进来的一点阳光。
云霁他们能看清房间的布局了,脚下的路能看清了,现在不用每次挪一小步。
这房间比其他的客房要大一倍不止。
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随意扔在地上,有小孩玩的拨浪鼓,梳子,勺子,和咬了一口已经爬满虫子的苹果。
吃完饭的碗筷没收,踢翻在地上。
饭粒粘在地板上,附近有苍蝇嗡嗡嗡的飞。
一旁是一张被打碎的镜子,碎片成大小不均匀的形状,分布在那块区域。
光线暗是因为这偌大的房间,只靠那个小小的窗口透过光传送氧气。
导致房间有点热很臭以至于让人觉得闷。
声音是从不远处那张被纱帐罩住的大床上传来的。
他们把鞋子脱掉,光脚踩在地上,不会吵到床上那东西。
池州示意他小心点不要踩到碎玻璃渣。
之后,池州从地上捡起一支笔,微微挑开纱帐,从缝隙里他们看见了目前为止见过最恶心的一幕。
一双血肉模糊黑黢黢的腿出现在眼前,让人毛骨悚然。
腿边环绕着许多黑气像是恶灵,正在啃着这双腿。腿上的污血,脓水流在床单上,到处都是。
再往上看,这人的身体是被被子盖住的。
然后出现的是一张满是皱纹苍老的像几百岁老人的脸,她躺在那,眉头皱的很深,面上的皱纹就更重。像是被这些恶灵弄的不堪其扰睡的不沉。
这是女巫。
纱帐被池州慢慢刚下,他们动作轻,没把她吵醒。
云霁手指了指离纱帐不远的地方。
院子里,付阳他们正装着样子,埋头苦找。
周束低着脑袋靠近付阳,“这女人不会看出什么吧,到时候我们怎么提醒他们。”
“这……我也不知道,云霁他们光让我们拖住她就行,其他的事不用管。”
“快认真点找,别被她看出什么来。”付阳边说话边凑到玫瑰花前闻了闻。
那女人站在不远处监视着他们。
周束盯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道云霁那边发现什么没有。
关远山离他们有点远,没注意脚下,踩倒了两朵玫瑰,他心虚的看了眼四周见那女人没发现,便想找旁边的土埋一埋。
他越心急越坏事,无意间又踩坏一朵,一共坏了三朵。
明明天不热他额头上却冒出了豆大几颗汗珠。
付阳隔几分钟会看一眼那女人,确保她没走,回去找云霁他们的麻烦。
他这次抬头时,发现那女人正对着他们笑,那笑容跟平时的不一样,嘴角幅度变大了很多变得更可怕。
他下意识不对劲,果然一回头就发现关远山那边有状况。
关远山破坏了玫瑰。
付阳快步走过去想帮忙埋,却没看到关远山的脸涨得通红后霎时间变白。
土地里伸出了一只长长的黑紫色的手,一把掐住了关远山的脖子。他翻着白眼,脖子上出现青紫的痕迹。
除了关远山自己别人看不到,他试图说话求救,但被那巨大力道掐住的脖子,他开不了口。
付阳蹲下挖着土,关远山摇摇晃晃站不住。
周束也发现了异常,急忙跑过去。
“你怎么了?”他看了眼关远山焦急开口。
付阳抬头看见关远山因为被掐的窒息而通红的双眼,一时慌了神。
他们这慌乱一片,那女人站在远处的门边看着好戏,没一会,关远山就死了。
他的身体僵硬着保持站姿。
身体随后被脚下出现的他们看不见的某个怪物拖进了土里。
不多时,这位置地里开出了一朵颜色艳丽的玫瑰。
付阳周束亲眼看着关远山死掉,被拖进土里,然后这个位置长出了玫瑰。
付阳想起自己刚刚凑那么近闻,胃里一阵难受,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胃酸腐蚀着他的食管。
周束沉默的蹲在他身边,脸色难看。
那个女人在关远山死后看到剩下人数大约察觉到不对,很快走到他们两人身边,开口询问,“其他两个人呢?在哪?”
“在房间睡觉。”周束嘴比脑子快,说了一句。
女人显然不信,应该猜到了云霁他们在哪,转身快步往门内走去。
付阳他们来不及伤心,周束扶起他急匆匆跟上,想抢在她前一步提醒云霁他们。
那女人的脚步快的有了残影,没到两分钟就到了一楼客厅。
桌上的两份早餐没人动,是留给云霁他们的。
付阳在女人身后剧烈咳嗽起来,试图让楼上的人听见,不过,是在三楼还是房间里,可能性太低。
女人没回头道:“客人请在这等等,我需要上去看看。”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走上楼梯,每走一步,楼下两人的心跳就快一分,祈祷着她能慢点。
就在那女人到了三楼走廊角落那个房间,打算开门时,池州的房间门打开了。
云霁站在池州前面开的门,他像是没睡醒,有些懒散,靠着门边问道:“怎么了?这么吵?”
楼上女人正准备开门的手一顿,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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