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好像好了一点。
半吊子“小助手”101查完资料缩头缩脑地过来报告紫色光团：“哎，老大，这个唢呐好像是吃席的时候用的。”
“吃什么席？”
“啊……好像是写冥婚还是什么的。”
“……？”
把没用的小助手梅开二度吊在天花板上，紫色光球关停了大喜大悲的音乐，观察了一下屏幕上的小Q人。
没完全翻车，还能抢救！
05：【不准不喜欢，这首歌可喜庆了，用来庆祝正好！】
姜灵乌后知后觉，这次小人崽子怎么这么配合？
居然等他自己关停音乐。
之前姜灵乌玩闹钟放音乐，简彻心情好的时候会让他多放两秒，给系统象征性地发一条消息再关音量。
更多的时候都是直接关闭音量。
当然这也跟05不会读空气，喜欢在宿主路过小情侣集中聚集地小树林时，放《分手快乐》《爱情废柴》《可惜没如果》一类的歌有关。
这次怎么回事。
难道——
紫色球球头上冒出一个智慧的灯泡：
简彻很喜欢这个名叫唢呐的乐器？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101误打误撞找到了简彻的歌单？
简彻：【庆祝，什么？】
05：【你猜？】
简彻：【我猜不到，是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吗？】
比如找到了更合适的，宿主。
简彻：【我想知道】
咦？
紫球凑近屏幕，又拉开距离，又凑近。
o.O
O.o
怎么这么配合？
不仅是音乐，回消息也回得很快。
态度也是。
以前的简彻像警惕的大猫，生怕多暴露一点在意会变成致命的弱点。
于是绕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踱步，再在意也装成“也就这样”的态度，明明已经看到消息了，偏要装作没看见，过几分钟再回。
但倒霉人崽子不知道，能表现“输入中……”状态的Q人状态早就把他暴露了。
简彻问：【是跟段兴安有关的事情吗？】
05：【？能跟他有什么关系】
05：【不过好像也不是完全无关】
05：【其实是庆祝伟大的系统05号，正式入驻宿主简彻的内心！】
然后就是一连串消息刷屏。
任性又霸道，入室抢劫一般把那颗怪物的心翻得乱七八糟：
【如果你不在意我，怎么会因为我关注那个小道士难过？】
【如果你不在意我，怎么会计较我接近你的原因？】
【如果你不在意我，怎么会因为我离开你的可能性难过？】
【人类是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离开而低落的！】
哈哈哈哈哈哈小龙傲天崽子，天天装得一副不爱搭理人，好像跟他不熟的模样，还不是沦陷了！
【放弃抵抗！（喇叭）束手就擒！（喇叭）坦白从宽！（喇叭）抗拒从严！（喇叭）】
【承认吧，我已经是你无法离开的系统啦！】
屏幕中，圆滚滚的Q版简彻小人呆呆愣愣地捧着手机，好像傻了，没有回复。
按照姜灵乌缺大德的性格，肯定是要得寸进尺、乘胜追击、痛打落水……嗯，反正羞到对方无地自容才收手。
不过姜灵乌现在心情不错，不急，可以给善良被动的小蜗牛宿主一些消化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他从宿主异常配合的态度中，读到了一点奇怪的心虚。
宿主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
姜灵乌最小化聊天界面，扫了一下地图，然后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现场这是发生什么了？
刚刚有十万头大象组队跑过去吗？
怎么搞得这么混乱——
绿化的地方全部变成了黑色，背景还有“山”字形的小草。
但从小“山”变成了大“山”，一个个跟中毒的海草一样随风飘摇。
点一下。
【小草（已黑化）：（暴躁的）TMD让它看看谁TMD之前这么没公德心，敢TMD践踏草坪！站稳挨TMD打！】
“……”哇，草。
视线移动，那群人类也是，本来就长得一般，变成Q人也救不了太多，现在狼狈得更丑了。
再细看，伏文石那老小子居然还受伤了。
好伤。恶人有恶报啊。
姜灵乌兴致勃勃地巡视参赛选手，没注意刚才被他碰过的小草扭得更厉害了。
却跟之前的暴躁打人草不同。
莫名羞涩，如果不是太黑，一定能看见一点羞赧的红色。
【小草（已黑化）：（害羞地）TMD（划掉）喜欢被……触碰……喜欢……】
姜灵乌已经看向[地图事件]，那里应该详细记载着刚才的事件经过。
清隽的简彻Q终于从卡死一般的静止恢复，似有所察地动了动。
就在姜灵乌点开的一瞬，整片屏幕化作雪花屏，极短，刹那恢复正常。
地图事件[详细 ]已经点开：
【新地图[黑塔]已开启】
【[黑塔]：高高的塔立在那里，何时建起？来自何处？它在呼唤，在呼唤……[？？]会循着它的歌到达。它又将于何时结束等待。】
什么意识流，看不懂，叉出去，下一个。
【……】
【？级（滋滋）——虎级天灾事件已开启】
虎级天灾？
姜灵乌听101说过，这个世界的天灾分级由小到大分为：鼠级、虎级、龙级、神级。
除了四个等级的天灾需要总协会决策，以下全是“治安案件”，由各省各地的异能者协会分管自行处理。
目前最高只出现过虎级天灾，据说就已经折损了很多人类异能者。
这才多久，一个虎级天灾就贴他脸上了。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简彻是主角。
龙傲天就是危险和机遇并行的。
不过这个“虎”字……怪怪的。有种不协调感？
跟破产跳楼大甩卖的现场，原价一X的“X”被贴住，换个“百”盖住。
谁也不知道现价一百之前是多虚的价格。
紫色光球贴近屏幕，半月眼注视着[虎级天灾]的“虎”，盯。
【……】
101冲过来：“老大！刚才检测到好像设备有一瞬间短路，没问题吧！”
破案了。
主系统果然给他是二手设备，一会儿花屏一会儿卡顿一会儿格式不齐显示错误。
紫色光球移开视线。
那个由黑色细丝织成的“虎”萎靡地颤了下，又振奋，努力融入环境。
之前为了清理“5-1”在系统空间留下的后门，派上了用场。
姜灵乌巡逻了一遍地图，消息框也有了回复。
小龙傲天还在那别扭。
但没有反驳那一长串入室抢劫一般的言论，几乎等于默认。
简彻：【你不生气吗？我之前怀疑你。】
形影单薄的Q人，白白净净水灵灵地立在一片混乱中，出淤泥而不染。
令统不多的良心都有些难安。
傻崽，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05：【我是那么小气的……统吗？】
小Q人沉默。
姜灵乌：……？
很难回答吗？
好吧，现在有一点点生气了。
被其他东西反复回避拒绝，肯定已经死刑了。
不过姜灵乌唯独能容忍简彻的不安与焦虑。
可能因为某个层面上，简彻跟他是一类人。
姜灵乌两岁就被圣蛊教拐走，作为寄体，身体里被植入源蛊，时时刻刻都在疼痛，痛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蛊圈里的其他孩子也没什么善茬。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所有资源都很宝贵。
黑暗的洞穴中，虫鸣、蛇与岩石摩擦的声响，以及若有若无的同类行动的声音。
每一个动静都必须被预设成最糟糕的情况。
稍有疏忽，就是灾难。
幸运和善意，从来不会降临在源蛊寄体这种东西身上。
初次筛选，圣蛊教只要最后活下来的，被证明最有生命力的那批寄体。
姜灵乌活了下来，从上百个x-x成了“05”。
简彻作为男主，一个月的劫难可能比普通人一生经历得还要多。
他同样处在黑暗洞穴中，群狼环伺，四面楚歌。
只是姜灵乌早已经成长为足够威胁别人，甚至反被别人警惕忌惮、跪下叩拜的怪物。
男主还没有。
如果不是姜灵乌空降，“5-1”确实也不是什么付出不求回报型系统。
不过人崽子是不是有点过于没有安全感了？
难道他是那种控制狂型的家长，像圣蛊教驯寄体的手段一样，将恐惧与听话链接，看到就让人害怕吗？
姜灵乌才不要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等等，他为什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沟通。家长。共情。
跟一个人类建立……情感与联系。
姜灵乌意识到了不对。
长期以来被buff潜意识影响，合理化自己所有突兀行为和心情的真相，终于摊开摆在桌面上。
姜灵乌眸底下意识沉出一片警惕，能迅疾地扩散开，有意识地寻找，顺着那根线，姜灵乌很快找到源头。
[父慈子笑]
“……”
啊……不是什么主系统什么世界意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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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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