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音乐学院主教学楼的停泊平台上，银白色的飞船缓缓降落。舱门开启时，清晨的阳光洒在凯瑟琳身上，她缓步走出，一身深色风衣修身利落，衣摆在风中微微扬起。那双细高跟鞋踩在金属舷梯上，清脆的脚步声仿佛给这宁静的清晨添了几分压迫感。
她微卷的金发高高束起，只垂下几缕不经意的发丝，更显干练与冷艳。那张如雕刻般完美的脸，冷若冰霜，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仿佛她本该凌驾于凡俗之上。
凯瑟琳的身影从平台走向主楼，所过之处，学生们的交谈声渐渐低了下来，仿佛生怕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扫过来。
“天哪，是索恩教授！她今天这风衣穿得也太绝了吧……”一个女生低声嘀咕，捂着嘴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惊扰了那尊“冰山”。
“哎哟我天，我看见她我就害怕，这学期的交响乐分析我绝对挂了，”另一个男生抓着头发小声哀嚎，“要是她开会通过新课标，我能不能直接申请退学？”
“你挂科是因为你上课睡觉，你这个年龄怎么睡得着觉的？”他的朋友翻了个白眼，又不忘悄悄瞥向凯瑟琳，“不过话说回来，她是真的好看……挂在她课上，勉强也算视觉享受？”
“你他爹的是个抖m吗？哎哟我去，来了来了，快鞠躬啊！”人群里突然有人小声提醒，下一秒，靠近路口的学生纷纷九十度弯腰，齐刷刷问好：“早上好，索恩教授！”
凯瑟琳微微点头，目光依旧冷淡，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仪。她的脚步未停，继续走向主楼，风衣的衣摆随之掀起小小的弧度，像是一道暗色的流光。
身后的学生刚直起身就松了一口气，有人故作夸张地擦了擦额头：“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目光能直接给人降智？刚才脑袋里连基本音阶都想不起来了。”
“你平时就没啥脑子，”旁边的女生又怼了回去，“不过不得不说，凯瑟琳教授真的超有气场！你看她刚才那高跟鞋，踩在平台上都跟交响乐里的定音鼓一样，太带感了！”
“定音鼓还能带感？你看我是要被期末考试逼疯了才听到你这种形容吧！”男生翻着白眼嘟囔，“不过你说得对，她确实好看。”
“你要真挂了，不如跪在凯瑟琳教授办公室门口试试？听说她对表现好的学生还是有点宽容的。”
“算了吧，她看起来连‘捞人’这种话都不屑理解。”
学生们的议论声渐渐远去，而凯瑟琳却仿佛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她走入主楼的大门，脚步声依旧稳健从容。
凯瑟琳推开教室的大门，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本还有人低声嘀咕，甚至偷偷翻着星际社交平台的界面，现在全都像见了鬼一样挺直了背。
她扫了一眼全班，脚步轻缓地走到讲台前，将黑色风衣脱下挂在椅背上，露出一件高领白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隐约能看见线条分明的腕骨，冷淡中带着几分优雅的禁欲气质。
“今天我们继续讨论这部交响曲第三乐章的曲式结构与情绪表达。”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冷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教室里静得连一根针掉下都能听见，只有虚拟投影仪嗡的一声启动，将乐谱投影在教室正前方，标记的红线一条条划过音符，精准而冷酷。
凯瑟琳抬眼扫了一圈，语气淡淡地问：“谁能告诉我，这一段落的主题动机是如何延展的？”
片刻的沉默后，一个学生小心翼翼地举手，“是……通过重复和变奏吗？”
“错了。”凯瑟琳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段落的主题动机并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经过对音程结构的调整，将情绪逐步推向**。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你们上节课在听什么？”
被点名的学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旁边的同学暗暗低头偷笑，趁凯瑟琳没注意赶紧飞快记笔记。
这时，后排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低笑，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凯瑟琳的目光立即扫向声音的来源——一个靠在椅背上的男生，金色头发，西装整齐，表情却透着散漫。
“亚伯特先生，”凯瑟琳唤出了他的名字，声音微微一顿，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压迫感，“既然你有闲心笑，那就来回答这个问题吧——为什么这一段落的配器安排采用了管弦结合，而不是独奏？”
被点名的诺亚·亚伯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他站起来，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大概是想制造一种……更宏大的气氛？”
“哦？‘大概’？”凯瑟琳唇角轻轻扬起，但那笑容透着一股凉意，“你平时在作曲时，也会用‘大概’这种词汇来处理你的创作吗？”
教室里一阵低笑，诺亚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又倔强地顶了回去：“但他最后不还是用了这个配器吗？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吧，教授。”
凯瑟琳目光微冷，却没有直接反驳，反而朝他走了两步。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仿佛每一下都敲在诺亚的心上。
凯瑟琳目光精准地锁定诺亚·亚伯特，语调依旧缓慢，却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寒意：“亚伯特先生，看来你的词汇量非常丰富。不如这样——下一次作业，你可以直接写‘大概’作为答案，看看系统会不会‘大概’给你及格分数。”
全班一阵低笑，但没有人敢笑出声，只能低着头死命憋住。
“当然，”凯瑟琳步步紧逼，声音清冷得像冰刃，“如果你认为‘结果才是最重要的’，那么请在下次排练里用‘结果’证明，自己配得上你母亲为你争取的这点小特权。否则——”她轻轻顿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睛扫过诺亚的脸，“我想你可能会发现，特权也不能帮你逃过我的挂科名单。”
诺亚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像是被人剥光了虚张声势的外壳。他抿了抿唇，想要顶回去，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我知道了，教授。”
凯瑟琳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仿佛再多看一秒都是浪费时间，转身回到讲台。她手指在虚拟面板上轻点，调出乐谱的详细分解图：“接下来，继续我们的课程。希望大家都记住，音乐讲究精准和深度，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满嘴的‘大概’。”
全班气氛一时降至冰点，只有笔尖快速划过虚拟屏幕的沙沙声和几声难以压抑的吞咽声。
这时，前排有学生低声感叹：“我的天，她真的敢怼首相的儿子。”
旁边的同学也压低了声音：“首相的儿子又怎么样？索恩教授也是激进派很有权势的议员。”
“这倒是……不过也太狠了，谁受得了啊？”
“受不了又怎么样？你要是想过期末，不是靠作业就是靠祈祷。反正我已经开始给家里的钢琴上香了。”
“你家钢琴能保佑你别挂科？”
“那比求凯瑟琳教授‘大概’手下留情要现实得多。”
教室后排的学生用虚拟屏偷偷交流，虽然都在吐槽，但没人敢正面顶撞凯瑟琳，毕竟——有谁愿意成为下一个诺亚·亚伯特呢？
凯瑟琳用指尖轻敲讲台，声音清脆而清晰：“今天的课程到此为止，接下来的排练我会一一审核。如果再有人抱着侥幸心理糊弄，期末成绩就不用来找我确认了，直接准备重修吧。”
学生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喘，待到她正式宣布下课后，才如释重负般四散而去。诺亚·亚伯特沉着脸快速离开，甚至连和人寒暄的力气都没了。
凯瑟琳看着教室渐渐空下来，关掉了虚拟面板，伸手整理了一下袖口。刚才那冷冰冰的目光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习惯性的疲惫神色。她提起随身的文件袋，刚刚走到学院的转角处，便听见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传来。
“呦，大忙人，总算有时间露脸了？”声音中透着点吊儿郎当的笑意。
凯瑟琳抬起头，果然是莱拉·里奇，手上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她那头栗色的卷发显得随意又张扬，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轻松表情，但仔细看，眼底却藏着一丝关切。
“莱拉。”凯瑟琳微微点头，语气不咸不淡，“你不去你的实验室，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堵你的。”莱拉靠在墙上，一口气喝掉一半咖啡，然后语气一转，“维尔的情况怎么样了？你该不会打算一直放任她不来上课吧？”
凯瑟琳轻轻皱了皱眉：“还是没从之前的二次伤害缓过来。”
“哎。确实是可怜的孩子。”莱拉当然知道，维尔上了两次战场。第一次她像个破碎的零件一样被人回收回来，送到凯瑟琳这里。
而第二次，则是被迫的。
莱拉挑起一边眉毛，“听起来你倒是把她照顾得挺周到。怎么，开始心软了？”
“别胡说。”凯瑟琳语气淡淡，转身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目光投向远处的校园风景。半晌，她低声补了一句，“我只是……想尽力补偿她，毕竟是因为我，她才。。。。。”
莱拉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凯瑟琳。几秒后，她似乎察觉到了凯瑟琳眼中的一丝游离，便笑了笑，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肩膀：“说起来，你第一次见到维尔是什么时候？过去这么久我都快忘了。”
凯瑟琳一愣，目光微微暗了下来，像是陷入了某种记忆中。
第一次见维尔
“第一次见她……”凯瑟琳的声音轻了几分，像是被岁月的风尘吹过，“是在伊琳娜传送回来的飞船里，那时候的她，根本不能算是一个人。。。”
凯瑟琳的思绪回到了那个充满硝烟味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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