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也快燃尽,再权衡一会可就真没机会了。”
林观鹊将声抬高了些,借神力发散,确保能盖过异族的嘈杂落到该听到的人耳边。
有几个怕死之人早早出去,稀稀拉拉给了些线索,余下这些人似乎不再有这份求生的兴致。
各个凶容恶目,将心中最真切的感受写在脸上,虽说死了个领头的,但还有好几个主事,带着麾下人吆喝。
“愣着干什么?”其中一位尖声吆喝,在身前展开黑雾锥阵,鼓动起余下异族人:
“称神小儿阻我族大业,让我等世代屈居地下,不见天日,如今这狂徒就在我等眼前,就应合你我之力,将其重创在此!”
这番呼喝属实震耳,林观鹊不免对此人多留目几分,没想在异族眼里,狂徒这个词会安置在她头上。
底部人蠢蠢欲动,就等打破对峙的号令:“都给我上——”
一道竭声呼喝,异族一众拔地冲来,相继接踵。
在此情之下,林观鹊扫向倒二层的一众神使,众人会意,未理会上行的异族,在此层间急速散开。
林观鹊回正眼眸,未正眼瞧任何一位与她拉近距离的异族前锋,她自灵根调力,向下压出掌风,穿过向她奔来的众人,将天机底层唯一的出口闭合。
已经冲出的异族面目狰狞,被林观鹊掌中所挥出的金丝缠绕,所有奔来之人被一股力道带离原来的方向,路过她身侧,直推向上。
如此紧张之际,她心如不动山岳,安得自与,面对此番,也就如抛花击球一般松弛。
正处上部的长若池挑开眉宇,明白其意,向中部织梦者令道:“压阵。”
围阵的神使合力入阵其中,顶头星象辉如远火,阵法开悬仿若数线织绣,结力成戟后,向下猛攻。
阵轮穿刺
数片黑灰伴着耀目金纹在林观鹊顶头之上不断绽动,留做命数终止的烟火。
她始终垂眼俯向下部受困的余数,若自下而上观,此景远不止威慑,更有对天神之力的敬畏震撼。
知其距远,不可攀登,晓其悬殊,不可欺折;退不一定相安,进则必处绝境。
神殿能以庇佑一词存世,便有立于云上的威名与强理。
“神司!”一神使折至崖边,呼道:“准备好了!”
“好。”林观鹊定声,饱含胜券在握的力量,“开始吧。”
神使站于倒二层的各处天机边缘,牵引星力,同步向边缘下拍去,仿若打掉连接镶嵌的卯榫,使得上下两个木盒分离。
与此同时,林观鹊一臂自身前上举,天机随她之动而全局上移,而最后一层留于原处跟随不上,与天机剥离彻底。
混沌之息挤压在天机与原先最底部的空间之间,在异族合力破除这一道屏障时,混沌已至,一众鲁莽之人被卷入混沌之息内,被撕扯到毫无碎痕。
直到被丢弃的整个空间在无支撑之力的情形下被逐渐撕毁,林观鹊才舍得收回眼,将窥看之镜彻底封闭成壁。
长若池已落至她身侧,语气中兴奋难掩:“神司,此局成了!”
“要知道这么顺利,也该叫长缺叶来看看这番场景。”林观鹊心胸舒畅,只觉身轻不少,“要说借混沌的力量成事,还是极穆手把手所教。”
极穆便是这样在长缺叶眼前害死神殿几个神使,这样的方式她如数还之。
“如今也算大获全胜,回去说给小妹听,她也会痛快。”长若池畅快笑道,又附耳低声:“回头叫清怀去哄哄,当不会因没来而不高兴了。”
此话刚落,林观鹊还没借着好心情调侃两句,上部有金光骤落,守层的神使急速俯落而来。
林观鹊有所察觉,仰头等着这道突来的身影,暂且默声。
冲来的神使因速快落低了些,引林观鹊视线自上而降,正当疑惑,便听禀告,声音因急迫而不稳:
“禀神司!方才有百姓魂识销毁,应是在天机外肉身被害,瞬间消亡了!”
“怎会?”林观鹊刚舒畅的心思还没在胸腔转满整圈,就被这忽来的急情惹紧了心弦。
她分明在所以建筑外下了禁制,那些个出逃的异族不该费心搏命闯入,而所有百姓的魂识都在天机中受庇佑,梦魇无法侵入...
谁有能力穿过她设下的屏障伤人?
“出天机!”林观鹊高声呼喝,比起胡乱猜测,到外部亲眼看上一看才是正理。
林观鹊挥袖而出,天机闭合,南城的百姓皆出大梦。
她携神使飘至半空,一眼便寻见盯在她身上灼热视线的来处。
“极穆...”林观鹊再召神剑握紧掌心,她瞧见立于高楼顶部剑锋染血的女子,警惕道:“果然是你。”
能狠心杀人来告知来意者,也就极穆最能做出此事,极穆似乎在各处都来去自如,穿她的禁制也不会算什么难事。
极穆来此之速实在太快,远远超过她的预想,好在没赶上她已做完之事,否则麻烦更大。
“你可以来得得再晚些。”极穆笑容肆意,眼上无温,还有几分气郁,“其实我挺想试试,几条命能让你察觉是我。”
打招呼的方式,也就他能残忍到别具一格。
“这就是你的答复?”极穆接话道,看向林观鹊时,仿若再看一个世间最愚笨的人,还有叫不醒的悲哀之色。
林观鹊俯身落低,与极穆身前齐平,正色道:“毕竟你的办法与我而言如同空腔花瓶,谁知里面装了什么毒药。”
“唉。”极穆叹了声,不由摇了摇头,神情怪莫怪样,“看来那老虎没少给你吹枕边风,我越来越算不清了,你又做了和我预料里不同的事,搅乱了我。”
那老虎...林观鹊眼下抽动,眼底暗光流动,她自然听得出这是不知徐的代称,枕边风她是没吹到,但当头一棒还真挨了不少,总能被不经意打着关键处。
要说这老虎,当是最大的福星了,能叫极穆次次忍不住带上几句。
见极穆侧身,林观鹊依稀听得门窗开启,城中陆续响起的人声,她调转剑锋,向极穆逼近,挥剑破空而去,“何必废话。”
极穆退开原地,林观鹊步步逼紧,她每一剑的方向都恰到好处,将极穆逼城外的林木之处,
城中对峙太过束手,极穆这样的人对百姓威胁太重,必得逼离此地再说。
在空中飞越之际,林观鹊向紧随而至的神使呵道:“留一半守在城边!”
这样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极穆并非没有折回的可能。
剑光不敛,林观鹊一路挥劈,余下神使在长若池的带领下快速将极穆围堵在城边竹林的空地处。
“上!”
随长若池的呼喝,包围极穆的神使从各方出击,不留死角,极穆立于中心在此困局之下毫不挪身。
下一刻,便完全消失在原地。
神使皆在半道收了术法,退落至地面,疑惑至借目搜寻各方。
原以为极穆知难而退就此离去,但林观鹊所处之地忽生异风,让她神情绷紧。
她戒备之下,突觉身后有异,自知是谁,凝眸间翻腕调转剑锋,向身后刺去。
斜身处,清怀提声呼喝,甩剑向她身后攻来,“神司小心!!!”
极穆的出现不过闪瞬,但凡晚离开半息都会被两剑扎入血躯。
清怀的注意还在林观鹊处,剑锋脱手之姿未落,心中松下一些。
去向旁处的神还未回,
噗——
是刀扎入血肉之声。
“清怀!”不知是哪个惊出第一声,众人的视线纷纷向清怀处去。
极穆不知何时出现在清怀身后,手上的短刀先斜扎入清怀的锁骨之上的皮肉,而后才挑衅地扼住了清怀的咽喉。
刀虽入肉不深,方向却是向脖颈下连接心脉的血道之处。
“清怀!”林观鹊喝道,眼眶大扩,她心提到高处,看到清怀颈骨处不断留下的鲜血,肺腑重振,不敢挪目。
“这可是个好人物。”极穆及其满意,掐着清怀飞身至上空,提醒着林观鹊:“此番我可不糊涂,这刀上可有关联之术,你若把她拽入天机,我也会进去。”
上回极穆控住的人被林观鹊纳入天机内,此番再做已然填上了那道缺口。
极穆笑容妖冶,哪能想到一番好容貌下是什么心肠,觉察清怀的异动,她甚至在用最柔和的语气告诫:“若不想毙命在此,你可千万别动力。”
极穆把控的分寸恰到好处,离清怀的心脉就差微末一点,若清怀调力,心脉势必会膨胀,擦到刀刃之处。
清怀被掐住喉口,在高处唯一能借力的地方反倒是极穆的身子,她只能把在极穆手臂上尽力冷静些。
“极穆。”林观鹊飞身上前,沉着极力压制着慌色,她在极穆身前止身,劝道:“若你是有事相谈,就最好先把她放下。”
此番抓而未杀,多半是有余地谈判。
“哦...看来你想要她?”极穆明知故问,模样毫无畏惧,反倒要比抓到清怀时更挑衅些。
“当然可以。”极穆唇边一扬,玩味道:“叫长缺叶亲自来换。”
国庆前几天被抓去漫展摆摊了,今天开始有空,三日连更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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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围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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