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白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将程璟脸上未干的水迹照得亮晶晶的。他并没有因为突然被撞破而惊慌,只是静静地“望”着程砚的方向,湿漉漉的指尖还在滴水。
“第58页,”程璟的声音比雨声更清晰,“你说‘哥哥的脉搏在我掌心碎裂’,但碎裂是瞬间动词,不该用进行时。”
程砚手中的病历本啪嗒掉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一步步走近,直到能看清程璟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一个头发凌乱、眼睛通红的疯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程砚的声音嘶哑。
程璟的嘴角弯起微妙的弧度:“从你第一次把安眠药换成维生素B12那天。”
雨声轰隆,程砚想起三个月前的深夜,他颤抖着调换药物的那个瞬间。原来他所有自以为隐秘的试探,都被这双“失明”的眼睛尽收眼底。
“为什么装睡?”
“为什么装疯?”
两人同时发问,又在沉默中达成共识。程砚突然抓住程璟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瓷砖冰冷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他发狠地咬上那双总是吐出谎言的嘴唇,尝到血锈味与雨水的腥气。
程璟没有反抗,反而在换气的间隙轻笑:“监控器在拍。”
“让它们拍!”程砚撕开他的病号服,在那些陈旧的输液针孔旁留下新的印记,“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怎么被亲弟弟按在墙上操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
程璟的手不知何时探进他的衣摆,正用指甲轻轻刮擦着他结痂的锁骨伤口。那双失焦的眼睛蒙着水雾,却精准地锁定了他的表情。
“继续,”程璟喘着气仰头,喉结上的咬痕渗着血珠,“还是说,你只敢写病历意淫?”
雨声震耳欲聋,程砚看着身下人潮湿的睫毛,突然意识到——这场博弈里从来没有什么掌控者,只有两个在深渊边缘互相撕扯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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