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一转眼过去了,行走在奔流不息岁月的长河里,好像高中时的一幕幕还是昨天,可人不能天真一辈子。
大学毕业后的两年,陆越旧时玩的好的突然决定搞个兄弟聚会,就定在市中心的酒吧。
酒吧开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周围一派灯红酒绿。
开了个卡座,酒吧里一片灯红酒绿,一股浓烈的烟臭味和酒精味混合扑面而来。
卡座里围坐了一圈人,坐的零零散散。
陆越随便坐了个位子,说是兄弟聚会,其实就是互相攀关系。
他身边坐着李屹然,陆越和卡座里的一部分人都不熟,和李屹然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了,便和他聊起来。
“李屹然,这么些年不见的,你生意做的不错。”
说真的,李屹然是个狠人,家里三代从政,爸爸和爷爷都是政坛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按说他应该听从家里安排,步家里人的后尘,谁知他非要孤身一人创业,20多的年龄,愣是靠自己在商圈闯出了个名堂。
李屹然笑了一声,随手搂住他,道:“你怎么跟我还这么客气呢。”
推杯换盏间,酒吧里炸耳的音乐停了,众人纷纷向着酒吧舞台上看去。
大屏上闪动的伤感文案截然而止,随机闪出一行粗体金色大字。
“恭喜江总千金江大小姐回国!今天全场消费江总买单!祝江总生意蒸蒸日上!祝江大小姐平安顺遂!”
安静了一瞬的酒吧随机爆发出热烈的起哄声,他们卡座难得安静了一会。
忽的,酒吧的灯熄了,只有一束纯净的白光直直的照到他们对面的卡座,直直的照在江梨的身上,她像是被白光晃到眼了,微眯了一下眼,嘴里的烟适时的吐出来。
她穿了一件黑色缎面吊带裙,发尾微卷,手指间夹着根烟。
陆越顺着众人目光看去,和江梨四目相对的瞬间。坐他身边的李屹然反应比他还激烈,直直冲到江梨身边。从她身边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一个长相精致的女生,那个女生被他拎起来之前还在喝着酒。
李屹然语气不善,道:“李安然,你胆子大了。”
李安然眼神闪躲,嗫嚅道:“哥,你听我解释…”
“不听,你现在给我回学校。我叫林声过来接你。”
李安然音量提高了一个度,道:“哥!你别叫林声过来,我以后再不来了。”
李安然双手并在一起,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屹然。
李屹然叹了口气,随即转头对陆越他们道:“你们玩,我把我妹送回家。”
过了没一会。酒吧又恢复喧嚣,大概是有人买单的原因,人群玩的更热闹了。
陆越心里一团乱麻,他看了看江梨的卡座,她不在。
他是一定知道她在哪里的,借口停车离开了酒吧。
果然在酒吧后门,那边很昏暗,暖色的路灯只能打进一半,陆越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而江梨隐在黑暗里。
她还是这么漂亮。
陆越向她走去,和她一起靠在墙上。
江梨脚下散落了一地的烟头,而她手里还夹着一根,那一抹猩红在黑暗里格外耀眼。
就这么沉默,陆越率先开口,道:“为什么回来。”
他没有问为什么走,没有问她为什么抛弃自己,而是问她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回来,为什么不惜扯开伤口也要回来。
江梨还是没有说话,右边拿着的酒瓶猛灌了一口酒,有不少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脖颈。
出国那天,她打了舌钉,这么多年,舌钉还在。
舌钉和玻璃瓶嘴碰撞的声音,盖过了街上汽车的喧闹声。
“没什么,就是想这了。”半晌,她哑然开口。
她的声音也没有变,只是多了一点沙哑。
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
靠时间淡化的感情,再重逢时会变得汹涌,更何况,陆越,他从来没有忘过,六年来,他固执的像瘾君子,强迫自己忘不掉他,就想在伤口上撒盐,痛,但刻骨铭心。
真奇怪,明明已经决定了等她回来时要质问她,为什么丢下他们几个,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丢下他。
江梨这六年来,自杀了很多次,每次感觉真的撑不下去了,真的不想活了,但是脑袋里总会有那人的身影,他温柔地笑,柔软的话语,每次都是过不去这个坎,手搭在浴缸上,鲜红的血顺着手腕汩汩的向下流,她从血泡的浴缸中起身,给自己叫了救护车。
这六年来,他们谁都没放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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