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响贪欢
京都夜，醉春楼，包间内。
陆引鹤眯着眼睛，浑身带着浓厚的酒气，手掌捏着身下人的腰肢，“好俊俏的小馆。”
“我不是，您误会了。”沈桉急的脸色潮红，想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可对方竟然纹丝不动，还伸手解开了他的衣裳。
“怎么不是？”陆引鹤反问，声音有些哑，听将头埋在小馆的颈肩，深深吸了吸，是一种类似青草的味道，好闻极了。
沈桉皱了皱眉，抬手干脆利落地就给了对方一掌。
也许是醉酒的缘故，陆引鹤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身下的小馆已经爬起来，准备逃了。
他轻哼一声，眼下带了几分不悦，旋即用力拉过对方的脚踝，沈桉猝不及防地摔了下去。
衣服被完全拨开，陆引鹤抽下沈桉腰间的红绸，轻松将小馆的手绑了起来。
“你干什么？”沈桉骤然有些慌乱，对方的动作很快，丝毫不像是酒喝多了样子。
红绸把沈桉的手衬的更白了。
陆引鹤喉结滚动，双手抚上小馆的胸口，腰身，随后索性兽性大发的往下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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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楼的夜里一向是热闹的。
温热的气息和暧昧的声音总是持续到天亮才结束。
头疼，浑身像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
沈桉揉着脑袋从房间里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
床上躺着的另一个人还在睡着，长臂正搭在他的腰上。
猛的想起昨夜发生什么，沈桉浑身都抖了抖，他觑看了对方一眼，锋利如刀的脸庞，即便睡着了，脸上的肃然之气也看的叫人望而却步。
沈桉面无表情的将对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用力一甩。
又怕这个轻薄了他的人醒了，于是赶紧下了床，忍着巨痛穿好衣服，此地不宜久留。
不过走到房门口时，他又顿了一下。
沈桉看了一眼窗外隐约透出来的光。
犹豫了一下，最后又退了回去。
房间里很乱，衣物、酒壶、切好的水果以及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在地上。
扫了一遍后，准确的找到了陆引鹤的外衣，以及藏在衣服里的钱囊，沉甸甸地一袋，不过沈桉只从里面拿了最小的一颗银子。
其实他本来只想拿两文钱的，可惜这里面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将银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怀里后，沈桉想了想，觉得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那和偷好像没什么两样。
他不是那种没有礼貌的人。
于是，沈桉又从一旁的书案上找了纸笔，写了一张狭小的欠条，然后塞进钱囊里，才放心的离开。
出了醉春楼，沈桉不由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自己没有完成来此的原本目的，但也没惹事。
天色已经大亮，红日高挂，果然是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都没能吃上一口饭。
在沈家，一旦过了饭点，那便没有饭可以吃了。
买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后，银子被换成了六个铜板，沈桉仔细地数了一遍，才放进怀中。
从后门溜回府，要路过一条长长地回廊。
他的房间在府邸的最北边，一间及其狭小的屋子，终年晒不到阳光，也几乎没有下人会来这边，所以他一个人待在这，日子也算清闲。
除非是被大夫人叫去。
“小公子回来了？”
穿过长廊时，他还是被一个眼尖的下人给瞧见了。
沈桉抿了抿嘴唇，冲对方轻轻笑了一下，犹豫了一下，问道：“大公子回来了吗？”
下人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些刻薄，“没有，小公子怎么自己就先回来了？”
沈桉一怔，连忙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小屋了，包子也顾不上吃了。
他尽力保持自身看上去没什么异样，然后去了沈府的主院里。
下人还是快他一步，沈桉到大夫人的院里的时候，林瑾刚好听完下人说完。
沈桉垂下眼，不敢直视林瑾，心里有些发怵。
昨日，林瑾让他去醉春楼把大公子叫回来，这几日京中不太平，镇北王失踪，陛下年幼，而镇守居庸关的大将军昨日回了京，林瑾怕自己儿子碰见后失了分寸。
老爷沈怀年在朝为官，官至户部侍郎，虽说在京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可还不是能得罪王侯将相的。
大公子沈遇礼花天酒地惯了，林瑾管不住他，又十分宠溺他。
所以这桩惹人烦的差事就落在了沈桉的头上。
可天知道，昨儿他去了醉春楼后，差点被里面的姑娘吓死。
好不容易找了个无人的房间想缓上片刻，结果就被一个人模狗样的醉鬼给咬了，到现在都还两股颤颤。
沈桉有些心虚的开口，“夫人，抱歉，我昨天没找到大公子。”
“没找到你还回来干什么？”林瑾声音大了些，粉黛精致的脸上浮上一层浅浅的怒意，旋即，桌上的茶杯就被她扬翻了出去。
茶杯正中沈桉的胸口，滚烫的茶水满满地洒了他一身。
还好只是一小杯，渗进皮肤里的热水也只有一点的痛。
“抱歉，我这就去找。”沈桉冲林瑾拱了拱手，赶紧又出了府邸。
林瑾对沈桉从来都是厌恶的。
这点沈桉自己也知道，他母亲曾经是林瑾身边的丫鬟，可偏偏有了老爷的孩子。
孩子又不是一个人能生下来的，难道沈怀年就没有错吗？
母亲在他还不记事的年纪就死了。
其实在沈桉印象里，几乎没有半点母亲的印象。
他的童年是在乳娘的抚养下长大的，老爷也不喜欢他，索性就让他一直住在北边的小屋里。
沈桉的童年有些黑暗，他是在几个公子的欺负中长大的。
不过他自己对待生活却很乐观，也十分有钝感力。
因为这样似乎才能减少很多令人不愉快的记忆。
秋日的风没有那么凉，还带着些夏末的暖意。
洒在沈桉身上的茶水很快就被吹干了。
不知谁家院子里还种的桂花，闻上去令人那些所有不愉快的心情都跟着消失殆尽。
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沈桉没在意。
再次回到醉春楼，已经快到晌午了。
白天这里是不开放的，沈桉说明来意后，门口的两个小厮才放他进去。
与昨晚不同，这里白天安静的都有点吓人。
沈桉跟着老鸨上了二楼，旋转的楼梯上还残留着酒气，也不知是不是还没来得及打扫，沈桉脚下一滑，踩到了楼梯上残余的酒水。
只听“噗通”一声，他往前摔在了楼梯口上。
还好是最后几截台阶摔的。
小腿和西膝盖上瞬间传来些疼痛，不过这都不要紧，最关键的是牵扯到了他两股间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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