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绝无半分虚假。”

“楚公子就不要在装了,我都明白。”梁珩则突然变了一副笑脸,匆匆补充道:“手上的事也并没有那么打紧,不妨我陪两位贵客四处转转。”

梁珩几步向前,一把拉住了楚旭丹的手,用一种极为真挚的眼神紧紧盯着他。

“楚公子放心,我懂,我都懂。”

楚旭丹被他这样的表现弄的一惊,但也忍住没再向后。

此刻他多么想说,你懂什么懂?我都没懂。可无奈他身份特殊,本就是特别出行,不可胡作非为。

楚旭丹艰难地抽出手,那张数日里好像一切胜券在握的脸,此刻竟因吃瘪而显难堪。

“是吗?那你可真是聪慧。”傅凌秋挤到两人的中间,一把勾住了梁珩的肩。不顾他得挣扎径直走去。

逃脱苦海的楚旭丹摆弄着方才被那人扯皱的衣服,也缓缓跟上两人。

常年居于闲月阁内,一时间见到这样的沸沸扬扬竟有些恍惚。终是在这宫中待久了,竟快忘了外面还有这样的喧嚣。

“楚公子这边请。”梁珩点头哈腰的模样惹得傅凌秋发笑。

“不必了,劳烦梁公子费心了。”

“哪里的话?不费心不费心。不必客气,唤我为梁兄就好。其实早在看见楚兄第一刻起,我就觉得熟悉。宛如多年的亲兄弟,我知道这便是缘分,何等的缘分啊!”

眼前这人语气慷慨激扬,却又不乏情意绵绵。下一秒好像要说出前世相爱,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话本剧情来了。

“那个楚兄啊,我一直有一个官场梦,可惜被受磨难。一腔热血无以报,心中实在难受。”梁哼硬生生讲自己原本那张白净的脸挤成了一副苦瓜样,“而楚兄身份不凡,想必于那朝中宰相关系很好吧。不知可否劳烦楚兄帮忙引荐?”

懂了,他现在算是懂了,对方这是把他当成宰相的亲戚了,想要靠关系当官呢。

楚旭丹故作为难:“这恐怕不太方便啊。”

本以为自己的行为完美无缺,对方能够知难而退。谁料那人竟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

“我懂,我都懂。”

你又懂上了。

他在朝廷当中多年,什么样的是没经历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今日却被这样一个富家傻子而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知道自己无法同对方交流,便急闭上了嘴不再同对方谈论任何。留得傅凌秋一人在那应对。

不得不说傅凌秋为人虽棱角分明,却在处世却极为圆滑。几句话就转移了梁珩的注意。

几人在马车旁等着两人回来,谁料却只等到了茹茨一人。

楚旭丹给了他一个眼神,只见如此想他吐出了“跑了”的口型。

得知他姓楚后,梁珩不敢在怠慢:“这位是?”

茹茨随意答道,丝毫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他同楚旭丹一样报出了自己在外的伪名:“茹林。”

“久仰久仰,在下梁珩,唤我梁兄便好。”

两人寒暄几句便就此作罢。

“京中往来的商人繁多,客栈鱼龙混杂。家宅之中刚好有几间空房,不如留此歇罢。这样也好有个照应。”梁珩问道。

茹茨刚想开口拒绝,楚旭丹便答应留下来。

茹茨望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随即也冷静下来。几人便跟着梁珩一齐来到他家中。

一红木良牌上端正地刻着“梁宅”二字。一薄金箔镀上,两门手柄嵌银。清风拂来,悠香漫漫。石狮镇门,好不气派。可谓骄奢淫逸。

站在门口的门卫见几人行来,忙恭敬问候:“公子您回来了。”

梁珩理都没理,径直走过,全当没见此人。跨过门槛便唤着家母名字,迎来了却是一旁丫鬟小心地回应:“夫人一早便同老爷去商铺了,要中午才回来。”

“知道了,家里来了贵客,你们好生招待些罢。”

楚旭丹将行礼递给丫鬟,环视了宅子一圈。宅内幽香弥漫,且有家丁伺候,其家力远比想象的还要雄厚。

几人随家仆来到房间,房间不大,古色古香,玉盏书画摆放此处。风雅间却又显奢靡。一长松翠绿,桃红柳绿掩映山林。江岸相映,青山一隅。但真正令他们停下脚步的,是在这幅春景画旁的一书作。

字迹扭曲潦草,歪七扭八,宛如那蛇爬虫抓。且所写的内容也令人哑口。

“花红叶绿春真美,燕子飞来喳喳叫。天空真蓝云真白,人人皆爱春天好。”身后传来朗读声。回头看去,梁珩正陶醉其中,沉静在这样的春景中无法自拔。

低头一看提名,得嘞,梁珩。合着是他自己写得。

“这诗是我去年春日写的,不必惊叹。”那人傻乐道。

“好诗好诗!正当几人发愣之时,却不了傅凌秋却点头赞赏道,“能把春景写的如此活灵活现的人已经不多了。妙!实在是秒!”

楚旭丹也开始睁着眼睛瞎说:“确实,实在妙哉。”

只剩茹茨一人呆呆的一句话都没说。不是?是我审美出问题了还是他们疯了?这……好?他大舅妈的二侄子都会写这种诗,不对他没大舅妈,也没二侄子。

最终在几人的注视之下,他也只好缴械投降了,颤抖的声音艰难地说出来:“好。”

梁珩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整个屋子中除了那虚伪地夸赞就属他这笑是真情实意的了。

“几位过奖了,过奖了,哈哈哈哈哈。这样吧,我为几位兄弟作诗几首罢。”

先前还笑得人突然僵住了。

“早晨出门有事,忽遇几位友人。黑衣白衣紫衣,姓傅姓茹姓楚。啊!姓楚”

被提到的几人不再说话,只是呆立在原地。此刻恨不得改名换姓,一刻不能耽搁。被提到得楚旭丹倒是已经平静,不过脸上不免还是流露出来些许窘态来。

楚旭丹长抒了口气,庆幸还好这人倍受磨难,没能当官。

在又一凡溢美之言后,几人步入了正题。

虽说这人爱慕虚荣且自以为是,但不可否认的是家中财力雄厚,对京城之事意外地了解。

“楚旭丹道:听闻京城有一美池,名为姚池。不瞒梁兄说罢,我们此次出行便是为这姚池的。不如请梁兄带路,带我们一赏。”

梁珩脸上露出难色:“这恐怕不行,并非是我不愿带你们去,只是你么来得不是时候。不知怎得这姚池不让人去了,说是要添了。”

楚旭丹心知肚明,只是未曾想到对方竟行动如此迅速。看来魏禛通知得很快,且或许现已知道他们已到京城一事了。

“虽说姚池见不着,但姚娘子还是能见得。”

“早就听闻这姚娘子样貌极佳,今日便要瞧瞧是否真如那传言所说的一样美若天仙。”傅凌秋笑道。

“那是当然,只可惜这人性子太傲。”说罢梁珩失望般地摇了摇头。

茹茨问:“此话怎讲?”

“你们见了便就知道了,不过姚池就在那牡丹楼内,姚池不开,那牡丹楼自然也是不会开得。恐怕要等到晚上了。这样吧,我先带几位在京城逛逛吧。”

楚旭丹回绝:“不必了,多谢梁兄。”

梁珩也没多想,随口一道:“若遇到什么麻烦报我名字便好。”

几人告别离去,驻留在一人少之处交谈起来。

“那小孩呢,你把他带哪去了。”傅凌秋慢悠悠得说道。

“那少年跑得及快,给他买完早点后便超人多之处跑去了,等到去追赶之时便不见人影了。”

楚旭丹向人群之处望去:“那关于金军一事呢?可有问到。”

茹茨面露难色,再次摇头:“不像寻常人家那样,不管怎样问都不愿透露分毫。我怀疑……”

“你怀疑这人是魏禛那边的?”楚旭丹淡淡道。

“恐怕是。”

“什么魏禛的人?我看是你太吓人了,那小孩不愿意跟你说。”傅凌秋怼道。

“分明是你先前与他说话被吓到了。”

“这不像是魏禛的作风,他是绝不会用一个不过豆角之龄的毛头小孩的。至于金军一事暂且放着,多安排些人手护着便是了。当务之急是在他们处理完之前赶到姚池。”

说罢,几人便朝那喧嚣之处走去。

“那梁珩呢?此人当真如面上那般简单吗?”茹茨紧锁得眉头一刻都没放下。

楚旭丹不由垂下眼皮,沉默不语。倒是傅凌秋接道:“莫要多想,我交的朋友放心便是了牡丹楼离着不远,就在人多那处。”

人群声音喧嚣,几乎盖住了他得声音。牡丹楼外聚集的人远比想象得要多,人群密密麻麻,骈肩迭迹。而在这的多是些农民,谩骂声一篇,各种肮脏丑陋得词语不断蹦出。片刻不肯停歇。

见此楚旭丹只觉心中埋着一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中表情都是那样的麻木。他问:“发生何事了?怎么都聚在这里。”

“多是因这里倾家荡产得人叫嚣着还钱呢。”傅凌秋只是望了望,便绕过人群,他常年在外游荡对于地形一块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一会便领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偏门。

木门上上着一把老旧的锁。锈迹斑斑间,不难看出这锁得久远,同这身后得阁楼一样存在良久。

傅凌秋窝着锁的手轻轻颠了颠,后又不知从哪拿出来一铁丝,只见他随意缠绕了几圈便就插/入了锁孔,那锁便开了。

正当茹茨骇异之余,他就已经把门推开进去了,还是一圈示意让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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