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泼皮对老赖 将母将将军

逍遥山上逍遥楼,逍遥掌柜常云游。

鲲厢,逍遥楼顶级厢房之一。

“渚儿,为母打听到一药,最近在京中流行,声称有能够让人得到皇上的赏识,还可以保证打胜仗!”

厢内格调优雅,充满禅意,墙上有价值千金的挂画,地上有一潭活水,连接着山外溪流,水犹清冽,总有不同的鱼游于其中。桌前是一对母子,没有其他人伺候,妇人保养得体,风韵犹存,此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药丸。

“您莫老听那市井流言,十有**为虚。”孟静渚无奈道。

“为母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什么都不争。”孟母嗔怪,瞪了他一眼,“你当你是绝世白莲,与世无争就会有人夸你,有人提携你?”

“娘,你也知道孟家可以养我一辈子,这侯爵什么的也都不会是我的……”孟静渚讲到一半的话被打断。

“你也知道侯位不是你的,那你还不为我争口气。冲云啊,你祖父为你取字冲云就是希望你能够有点干劲。”孟母叹了口气,“罢了,我不相信你我总相信真人。这颗可是我花了百金求得的,名曰不龟手之药。相传是那庄周《逍遥游》中的神药,由大师日日夜夜苦读《逍遥游》,感动了庄子,通灵告诉他所得……”

孟静渚没有耐心听完那些一听就是说书先生和坑鬼联合编的谎言,又不好在此时忤逆略有怒意的母亲,只好神游四方。

“喂,你有没有听我讲啊孟静渚。”孟母一拍孟静渚身前的桌子,“总之你母亲我,不会害你。吃了。”

说罢,没等孟静渚拒绝,唤候在外头的丫鬟拿了杯水,重重地拍在孟静渚身前,目光如炬落在他身上。

孟静渚静静盯了孟母几秒,最后还是屈服了,吃下了药丸。

孟母得偿所愿后,没多留恋,“我等会还有个会,先走了。”

孟静渚目送着她出去,眼神暗了暗。

酒楼中,人声鼎沸。

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站在门前,嘴角噙着笑,语调散漫:“最近有什么新奇故事啊。”

他身边有一个神色冷淡的青年,两人穿着都略有些脏污,像是刚打了一场仗。那青年看了他一眼,“掌柜自己看看不就得了。”

青年为他推开了门,传说中的逍遥掌柜没个正形地混入人群中,眨眼就不见了。青年也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就随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逍遥掌柜一手探听出神入化,从腰带那里抽出一把扇子,一抖,一遮,往旁边一靠。

“那不龟手之药据说羽林中郎将也买了,刚刚好像有人看到他家马车了。”

不龟手之药……,好像是五石之瓠那段的吧。掌柜眉头微皱,什么鬼。

正好旁边那有个人在问:“诸位,容在下一问不龟手之药是何物啊?”

好机会!掌柜身子悄悄往那边倾斜了一点。

“这都不知道啊?哪来的土包子?”

掌柜默默用扇子遮住了脸,感觉被骂了一脸。

“这不龟手之药啊,就是《逍遥游》中的神药,话说不仅可以治百病,还可以保证你获得皇帝的赏识,场场胜仗呢!”

“这么厉害!”

“那可不,需要百金呢!”

“真人图安静,一掷千金订在这逍遥楼蝶厢。可不是我等可以触及的。”

掌柜盘算着消息也差不多了,挣扎着从人群中挤出来,眯起眼左顾右盼。

找到了!掌柜幽幽地盯着刚刚那青年,那青年好似有感应似的,起身将瘦小的掌柜带出了人群。

“执信,我想去看看那不龟手之药。”掌柜抬头与青年对视。

“那种一听就不靠谱。”执信回应他,语调冷漠,“家主希望你能回家一趟。”

掌柜一把揽过执信,仰着脖子对他说:“就是好奇呀一下,也为我逍遥楼的愚昧群众试试毒,不会耽搁很久的,如何?”

执信无奈:“那我帮你开路。”

穿越千军万马之后,掌柜挥挥手,让执信下去,自己独自走向蝶厢。

掌柜礼貌地敲了敲门,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进来。”

还摆挺大谱的。

掌柜推门而入,只见一个长相妖艳的年轻人,一双狐狸眼勾人,却偏偏神色冷淡。

掌柜挑眉:“敢问不龟手之药是否是真人在售卖的?”

“正是小道。小道道号无为子,敢问公子可是逍遥掌柜?”

无为子略带挑衅的眼神射过来,掌柜挑起半边嘴角:“不是。”

“掌柜,骗人可不好啊。”两人眼神对峙着。

“你这药多少钱?”掌柜转移话题。

无为子一只手撑着脑袋:“掌柜大人觉得呢?我这价客人自己来订。”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掌柜仗着自己房东的身份,缓缓说出:“既然真人这么客气,又说我是掌柜,不如送我一颗?”

无为子明显噎了噎,完了,碰上了个不要脸的!

只是真人反应很快,速速刚回去:“掌柜总要照顾一下自己手底下铺子里的生意吧?”

掌柜简直莫名其妙:“你又不是我名下店铺。”

“在你酒楼中租赁,怎么不能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就算不是一家人,亲兄弟都还明算帐呢,掌柜也不能如此坑害我呀。”

棋逢对手难藏兴,不要脸也是对上了赖皮。

掌柜也不甘示弱,充分发挥了赖皮本色;“管那么多呢,想在这里开下去就来一颗孝敬孝敬。我这是检查,药品有保障才能让你在这里兴荣下去。”

无为子叹了口气,拿出了一颗药丸。

掌柜看到之后,狐疑地问:“我记得不是一护手霜吗?怎么是颗药丸?”

无为子这会反应迅速:“掌柜,这是升级过的。古来不都是内调的功效高于外敷吗?我派特地为了更加贴合顾客的需求而改良了一下。”

掌柜还是满脸不信任,但是秉持着好奇之心还是吃了下去。

鲲厢中,孟静渚在目送母亲走后并未动身离开,端坐于原位,不知在思考什么,望着那潭鱼出神。

他总是随地大小呆,随从也都习惯了。这种时候,他们就会默默退下,倒也不是不负责任,只是孟将军脸皮略薄,每次都硬生生将他们赶走了。整个鲲厢只留孟将军孤独忧郁。

于是,孟将军开始发现异常,想叫人的时候,并没有人在。

他想出去透透气,来缓解身体这股异常的燥热。刚走没几步,他的随从就来了。

孟静渚脑中已经混乱,只是对随从说:“扶我……休息。”

气若游丝。

随从有些慌忙,连忙抓住旁边恰好路过的小二:“附近哪里有客房?”

小二倒也热情:“我带二位去吧。”

说罢,殷勤地跑到另一边帮随从扶着孟静渚。

这是发烧了吗?竟如此烫人,小二腹诽着。

此时的随从也同样这样想,把孟静渚扶到客房后就想去帮他叫大夫。

刚踏出去一步,孟静渚不耐烦的声音便传出:“都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也都不要再进来了!”

随从无奈,他知道这样的孟静渚不宜多问什么。只好拖着小二,赶紧离开。

孟静渚哪里猜不到这幅身子怎么了。此时终于没有人,他一直苦苦压抑的**终于可以释放。

一定是那颗不靠谱的不龟手之药。孟静渚脑中只剩一句话,这个母亲太坑了。

且说那蝶厢中,掌柜的好奇心还是克服了恐惧。掌柜就着水,在小道士的殷殷目光下吞了下去。

小道士:“怎么样怎么样?感受到了什么?”

掌柜看着他,疑问:“怎么样你自己没试过吗?”

小道士羞涩一笑:“不瞒房东大人,还真没有。出家人不打诳语。”

掌柜一口老血要喷出来:“原来……你技高一筹,我佩服。”

个屁。

“给我试毒钱!”

无为子无辜地看着他:“小道又没有强迫掌柜吃下,反倒是掌柜逼着小道给你的。”

掌柜:“这没什么副作用的对吧?”

小道士扣着手指:“这个……其实不是我做的,是我们门派做的。不过你不是第一个吃这药的人,你放心。几天前,孟家当代家主夫人也来买了一颗,您这几天也没听到孟小将军被毒死的消息吧。”

掌柜简直无语:“你对于健康的标准就是不死吗?”

小道士莫名其妙:“不是吗,你死了就是因为不健康啊。”

掌柜感觉脑袋突突的:“那那些正值壮年被毒死的呢?”

小道士分析得头头是道:“肯定是社交不健康才会死的。举头三尺有神明,掌柜你我共勉啊。”

掌柜无话可说,已然是五雷轰顶状态。

“呀!天色不早了,我师弟等着我回去。掌柜若有什么事的话,明天我就……”

不来了。

掌柜一脸不耐烦:滚滚滚!”

小道士见他不阻拦,脚底抹油,速速跑路。

这边掌柜整个身子懒散地依靠在桌子,感觉体内有一股邪火。但是掌柜年轻力壮,体内总是暖暖的,对此只感是自己所散发的年轻的朝气。

他决定回房间休息一下,只有房间才常年放了冰块。

于是,当掌柜一脚踹开大门的时候,他浅浅地呆滞住了。

他的床上,有一个,神秘男子,竟然在安慰自己!

“不是说没有我允许不能进来吗?滚出去!”

掌柜吓得一哆嗦,把门“pia”的一声,关了。

掌柜不太懂,明明以前的朝气是像鸡被夹在烤架上的那种热,为什么现在是身心火辣辣般的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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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龟手之药
连载中上天葬神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