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飏去接林月娇,还收到了岳母亲手做的新年礼物,一套睡衣。
杨筠溪看着张飏的新睡衣,笑了,跟她的那套是情侣装。
她亲爱的母亲真是费心了。
张飏这段时间的心思都在杨筠溪身上,竟忘了给长辈们准备新年礼物。
自己的母亲及舅舅舅妈还好说,说几句好听的话也就糊弄过去了。
但他不能敷衍自己的岳母,况且他还收了她的礼物。
路上,张飏听林月娇提起,她的几个好姐妹要到南方海岛过春节,看她样子挺想去的,便提议给她安排机票酒店等相关事务,请她去旅游。
杨筠溪跟母亲坐在一起,问:“妈,你想去吗?”
“不去不去,你们都在家,我一个人去干嘛?”
林月娇嘴上说不去,眼神却出卖了她。
张飏:“要不,小溪陪妈妈去玩几天?”
林月娇抢着说:“这哪行,这是小溪婚后的第一个春节,当然得陪着姑爷。”
自己的妈妈倒是很为她姑爷着想,杨筠溪笑着问张飏:“春节你很忙吗?”
“有没什么事,只是初三是我爸的忌日,往年我和妈春节期间都在家。”
杨筠溪和林月娇俱是一惊。
林月娇先反应过来:“那小溪更不能去,要待在家里。”
杨筠溪透过车内后视镜观察张飏,他在专心开车,表情平静。
张飏无意中瞥了一眼后视镜,见境内的女孩担忧的神色,调皮地眨了一只眼。
杨筠溪收到他的讯息,微微一笑。
后来,在张飏和杨筠溪的说服下,林月娇答应过年期间去温暖的男方海岛玩几天。
*
中午只有张飏杨筠溪及双方母亲吃饭,菜虽家常但制作起来并不简单,四个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倒比一大堆人吃饭舒服。
饭后张飏和邹巧慧有些公司上的事要处理,去了书房。
杨筠溪陪着母亲在花园散步。
从花园远眺,云卷云舒,视野开阔。低头俯瞰,山下是德安一角,车水马龙。
但林月娇觉得最好看的还是女儿手上的那颗钻戒。
林月娇老早就发现了那颗钻戒,只是刚刚张飏在,她不好仔细打量。
杨筠溪将钻戒摘下来,放到母亲手心里。
林月娇双手拿着它,看了又看,阳光虽不灿烂,但钻石发出的光芒却很璀璨,晃得她眼睛冒星星:“早就跟你说了,男人要哄,哄好了你想要什么都有。”
杨筠溪无奈地笑:“为什么不能是男人哄女人?”
“也得哄,不过女人得先哄着男人,这样他们才听话。”
杨筠溪沉默,想起以前把张飏当客户哄时,可不真心。现在她把真心亮出来,只希望他能认真对待。
*
下午,张飏舅舅一家和大伯一家先后到来,房子里一下变得热闹。
长辈之间虽然有矛盾,但他们都是年过半百的人,很多事看得开,人也圆滑,戏还得做。
林月娇还记得上次参加张家家宴时,张飏大伯母何香挖苦讥讽的样子,也记得张飏维护她这个岳母的样子。
今天,何香变聪明了,满脸堆着笑和林月娇说话,尽管两人能聊的话题不多。
何香还学着邹巧慧,叫林月娇亲家母。
长辈们那边是一派和睦,不过晚辈们这边就有□□味。
跟上次家宴一样,张飏杨筠溪邹斯敏三人同坐一张沙发,张仁修肖薇张紫涵坐另一张沙发,他们之间隔着一张大理石茶几。
张飏翘着二郎腿,一手搂着杨筠溪,一手拿着手机玩。
杨筠溪坐中间,在和邹斯敏聊她的一些直播趣事。
邹斯敏最近在直播间卖了一款适合年轻人的中国风棉袄,销量特别好,她打开手机给杨筠溪看。
杨筠溪想挪到邹斯敏旁仔细看,她身体刚侧了侧,便被张飏拽了回去。
杨筠溪回头看张飏,他抬眸,看她眼里有些情绪,小嘴微翘,不明所以,直接凑上去亲了一口。
这么多人在啊,这人——
杨筠溪微微垂头。
“啧啧——”邹斯敏无奈,“虐单身狗是吗?”
张飏笑得很欠揍:“虐的就是你。”
邹斯敏瞪了他一眼。
杨筠溪轻拍了一下张飏的手,从她怀里挣脱掉,挨着邹斯敏坐。她偶然抬头,看到对面的三个人神色各异,张仁修一张扑克脸,肖薇似笑非笑,张紫涵却毫不掩饰她的厌恶。
杨筠溪没当回事,继续跟邹斯敏聊衣服。
那是一件唐装小棉袄,面身有刺绣,脖子衣襟下摆都有一层白色短毛,看着清新淡雅。
邹斯敏:“小溪姐,好不好看?”
“好看。”
“那我送你一件,你穿中国风衣服肯定很仙。”
“好啊。”杨筠溪看着粉色的唐装,“还有其它颜色吗?”
“有,白色的。”
“那我要白色的。”
肖薇和张紫涵也好奇,移到邹斯敏旁。
肖薇笑着:“好看,挺适合小杨妹妹的。”
“338元,这么便宜。”张紫涵冷笑,“是挺适合小杨嫂嫂。”
杨筠溪笑而不语,不想搭理张紫涵。
可邹斯敏却咽不下那口气,抬头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我也觉得这件衣服适合嫂嫂啊!”张紫涵故意强调“嫂嫂”。
邹斯敏:“你是瞧不起这衣服,还是瞧不起我和小溪姐?”
张紫涵:“我可不敢瞧不起邹大小姐。”
邹斯敏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准备干架,杨筠溪及时拉住她,摇了摇头。
邹斯敏冷静下来,笑了:“小溪姐人美气质好,别说338的衣服,就是33.8的衣服穿上身也是国色天香,优雅端庄,这叫人穿衣。不像有的人,穿着上万的衣服,拎着十万的包,却盖不住那满身的土气和俗气。”
“你——”
张紫涵气恼至极,肖薇急忙把她拉走。
一旁看好戏的张飏竖起大拇指,给邹斯敏点赞。
杨筠溪无奈地看着他,眼里写着:不要惹事。
听见吵闹声的邹巧慧,笑着走过来:“孩子们在就是好,热闹。我记得斯敏跟紫涵小时候有意见分歧时,就非得要争个你输我赢。都这么大了,你们一点也没变。”
何香满脸堆笑:“就是就是。紫涵,斯敏比你小,你让着点。”
邹斯敏随张飏叫何香为大伯母:“大伯母,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因为我小,所以我说的话有理也成无理了。”
李云秀说:“你这孩子,跟长辈还较上真了。”
邹斯敏夸张的表情:“妈,你看,你现在又拿长辈来压我了。横竖我最小,我说的话都是孩子话,你们这是宠爱,还是偏见啊?”
李云秀宠溺地笑着:“看,我说一句,她顶我十句,我是说不过她了。”
何香跟李云秀母女打交道了那么多年,早听出其中的讽刺,只能尴尬地陪着笑。
邹巧慧打着圆场:“晚饭时间还早,我看你们挺无聊的,不如去打麻将。”
作为房子里的绝对主导者,无论是长辈还是晚辈,多少都会听邹巧慧的话。
*
杨筠溪不怎么会打麻将,张飏坐镇指挥。
而棋牌室的另一位男士,张仁修坐在她老婆肖薇旁边。
邹斯敏是杨筠溪的上家,开局前,她凑过去小声说:“小溪姐,我们把她们打趴下。”
“我牌技烂,靠你了。”
“没事,我给你点炮,再说还有我哥在。”
杨筠溪的牌技是真的烂,好在牌不错,还有张飏的指点,不仅没输过,还赢了钱。
邹斯敏的牌运更好,第一局就是清一色自摸关三家。
全场输的最多便是张紫涵,一连输了好几把大的,脸色不太好。
新的一局,杨筠溪拿牌码牌。
“这局开始,你自己打。”
杨筠溪歪着头,疑惑地望着张飏。
“要注意的事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试着自己打,才能学会。”
杨筠溪皱着眉,很为难。
张飏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输了我给你交学费。”
杨筠溪笑了,就这么办吧。
邹斯敏白了一眼张飏:“哥,你能收敛一点吗?”
“收敛什么?”
邹斯敏微微抬头,无奈极了:“吃够了狗粮。”
张飏一把搂着杨筠溪,脸贴着脸,笑得很得意:“我都没向你收费。”
杨筠溪推开张飏,嘟囔着:“我打麻将呢。”
张飏笑了笑,安静下来。
*
轮到杨筠溪出牌,二筒和三筒都可以出,有点拿不定主意。她偏头看张飏,求助的眼神。
张飏说:“你自己看着办。”
杨筠溪拿了二筒又放下,又拿三筒。
张紫涵没好气地催促:“快点,慢死了。”
张飏盯着张紫涵,口气更差:“催什么催,急着去投胎?”
张紫涵涨红了脸,不敢回嘴,瞪了杨筠溪一眼后垂下头。
“抱歉,我打得不好。”杨筠溪急忙扔了二筒,看着对面的张仁修,“要不大哥你来?”
张仁修摆了摆手:“我就不玩了。紫涵输了钱,脾气不好,别介意。”
杨筠溪笑着摇头,继续打牌。
*
张飏的电话响起,他起身出去接,临走前对杨筠溪说:“大胆地打,我们输得起。”
这话意有所指,杨筠溪瞥了一眼张紫涵,脸色更不好看。
杨筠溪倒不怕输钱,就是不想输钱,谁打牌是奔着输钱去的。没有张飏坐镇,她更加集中精神,虽牌技不好,但牌不错,赢不了多少钱但也不会输。
邹斯敏赢了钱,心情好:“紫涵,要不我们换换位置?”
“不需要,这点钱我输得起。”张紫涵顿了顿,“要是莺语在就好了,她打得好打得快,可惜——”
杨筠溪给邹斯敏使了个眼色,后者没上当,横了张紫涵一眼,甩了一张二条。
肖薇问:“可惜什么?”
“可惜她没在这里。”张紫涵叹了叹气,“婶婶那么喜欢她,恨不得她嫁进来。”
邹斯敏再也忍不了,将手里的麻将重重一扔:“张紫涵,你有病啊?要我给你叫去小云山的救护车吗?”
小云山上有一个精神病医院。
张紫涵气炸了,腾地一下站起来:“邹斯敏,你太过分了,人人都捧着你,我可不怕你。”
邹斯敏冷哼一声:“我怕了你,狗咬我,我总不能咬回去吧。”
杨筠溪跟肖薇劝架,可吵架的两人根本不听劝。
张紫涵:“谁是狗?你才是狗?”
“谁是狗谁知道。”邹斯敏提高嗓门,“我提醒你一下,这是谁家,你不要忘了。”
张紫涵:“这又不是你家,这里姓张,不姓邹。”
门突然被打开,张飏冲了进来:“吵什么吵,要吵出去吵,这是我家。”
张紫涵怕张飏,不敢吭声。
被这么一闹,牌是没法再打,好在晚饭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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