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次级联赛，像是属于Luna一个人的屠杀。
次级的关注度本就远逊于顶级联赛，常规赛阶段甚至还都是线上赛，直到季后赛才会聚到一个地方打线下赛，规模和重视程度也都和顶级联赛没法比。
今年下半年的次级秋季赛，却是涌入了一小批新观众，把观赛人数都拉高了一些。
他们大都是冲着银星邀请赛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天才新人Luna来的，Luna放进次级算炸鱼，联赛观众早就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但究竟能炸到什么程度，能不能炸出风采，这些才是好事者赶来围观想看的东西。
Luna的表现也没让他们失望。
比起银星邀请赛的星光熠熠，次级联赛的队伍水准差距极大，就是看哪边的大腿更能代更能杀。路娜连邀请赛都能刷数据，在次级更是几乎把杀三十。
战术展开的前提，是双方对枪质量至少要在同一层次，对手连她的干拉都接不住，就不用谈下一步的战术云云了。
就算用尽所有手段想限制她，全队的道具，什么烟闪雷火全往Luna身上招呼，在令人绝望的枪法差距下，终究还是徒劳。
二队里生性活泼的首发道具位萨摩耶很有娱乐精神地提议，要不别整战术这些有的没的了，选个娱乐阵容关门放Luna得了。
很遗憾，队长小李平时很好说话，对待比赛却是个严肃认真的小老头。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对一帮年轻人颇具吸引力的提议，每场比赛还是老老实实地按原定战术执行。
要不是路娜只会在次级待一个月，小李甚至觉得次级冠军都是帕拉丁的囊中之物。
可惜了……小李半是欣喜半是忧伤地叹气，路娜这样的超模大杀器，没有指挥不喜欢，但他只是拥有时长一个月的Luna体验卡而已，毕竟一队的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配合一队，让路娜上到顶级联赛能无缝衔接，二队跟着修改了地图池的选取优先级。除了凌风图就是塔塔图，路娜在两个最擅长的突破位角色间来回换着玩，击杀能力被进一步放大。
短短两场打完，Luna这个ID已然高居各项数据榜单榜首，和第二名的差距更是犹如天堑。
这么想有些不应该，但在两场索然无味的胜利后，路娜竟然感到了一丝厌倦。
也许有人炸鱼也能炸得很开心，但她好像不属于那种类型。
路娜渴望的，是迎战强敌，是势均力敌的对决，毫厘之间的搏杀。或胜或负，都好。那样无法预测的命运舞台，才能让她的血液真正沸腾。
同一时间开战的顶级联赛，帕拉丁再度遭遇困境。失去火力全开的超级新人，新版本加强的突破位又是队里最弱的一环，旧疾新病两厢叠加，开场就吃下了二连败。
“思琳姐姐，你看我今天的比赛了吗？我是不是超帅的？”
二队训练室，萨摩耶的座位和路娜隔着两个人，但路娜正在终端上看侦探小说，耳机也没带，他元气满满的声音还是清晰无比地传入了路娜耳中。
“思琳姐姐，这个左轮的皮肤好看诶，我扔给你吧？”
“思琳姐姐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不是啊……我就是，想和你更亲近一点嘛！”萨摩耶听起来很委屈，“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是我不好啦，而且对面确实有强度……”
“咳咳，我要开始认真射击了！”他突然喊了一声。
又过了十多分钟，这场游戏对局大概结束了，他的终端震动起来。
“思琳姐姐，你稍等一下，别挂哦……”萨摩耶快步离开了训练室，估计是要找个地方和他的思琳姐姐视频聊天。
等他一走，雷吉立刻一脸受不了地摘下耳机，看来那耳机隔音效果不太好。“他到底在管谁叫姐姐啊？”
“唉？思琳姐姐不是他女朋友吗？”路娜好奇地问，她已经听萨摩耶这么甜甜地连麦那女生好几天了。
“女朋友？哈哈哈哈……他倒是想，可惜人家就是玩玩儿，怎么可能真的看上他？”路娜背后的拉兹笑出了声，他是二队的替补道具位，萨摩耶的直接竞争对手。
拉兹促狭地笑，“他的思琳姐姐什么时候腻了，转头就把他甩了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雷吉还是没听懂，“所以那个叫思琳的到底是谁啊？”
“谁？富婆呗，都给萨摩爆了好几十万了。”拉兹轻描淡写地说。
“夺、多少？”小李的声音都在打颤。
“一个月十万，你就说换你干不干吧。”拉兹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小李。
“抱歉，艾伦，我说实话，这活儿你想干也干不了。这种事是要看脸的，换成路娜和娜塔莉还差不多……”
“住嘴。”娜塔莉冰冷地打断了他。
“哦，抱歉，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拉兹耸耸肩，至于他到底有几分歉意，那就不好说了。
零卡的声音很轻，说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有张能看的脸蛋就是不一样……再用夹子音说两句好听的话，就有富婆抢着爆米。”
这下整个训练室，除了带着游戏头盔听不见的，都竖起耳朵听起了八卦。
拉兹懒洋洋地说：“ID都叫萨摩耶了……当狗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别人眼里阳光开朗的训练营冠军，吹一声哨子就化身贱狗扑上去猛舔，这种反差难道不爽吗？”
拉兹冷笑着总结：“脸、声音、技术、性格，他这是天选舔狗，你羡慕不来的。”
“不止是单纯长得帅而已……”娜塔莉似乎完全没把拉兹提及她放在心上，语气已然恢复了平静，“你注意到没有？萨摩长得有一点像科恩-索拉尔。”
勒罗伊·科恩-索拉尔，这是猫哥的真名。
“啊？！”
路娜还没说什么，小李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
娜塔莉扶额，“唉……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一点都不关心这些场外花边。”
“谁说我不关心？我可关心了！”小李据理力争，“我只是不怎么关注男人的长相而已！猫哥长得帅我知道，但我没事怎么会盯着他和萨摩耶看？”
“我说直接点，他被当成猫哥的同款代餐了。”拉兹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看起来早就清楚这一点，“毕竟要追猫哥就不可能是这价了，给Happy Cat刷十万，在他直播间连前十都排不上。”
他故作深沉地感叹：“唉……不是男人包养女人，也不是女人包养男人，只是钱包养想赚钱的穷人而已。”
十分钟过去，萨摩耶还没回来，半个训练室都流传起了他的传说。
路娜听着拉兹和小李继续八卦，这所谓的“包养”，似乎还不只是陪着打打游戏，说些甜言蜜语就行的。听上去竟然还需要多平台换情侣头像，节日按时送花送礼物，休赛期线下陪玩……
“不然呢？十万那么好赚？他还真把自己当猫哥啦？”拉兹翻了个白眼。
八卦愈演愈烈，逐渐聊到他们有没有身体关系的进展，路娜关掉小说，起身离开了训练室。
故事接近尾声，侦探小姐即将揭晓最终的犯人是谁，但她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萨摩耶的事情，终究只是他的私事。
路娜第一次真正接触到这种事，难免感到惊讶。她自觉无权评判他人的选择，可是……
萨摩耶，那样年轻的男孩子，光看脸的话，他甚至像是路娜高中的同班同学。
职业圈并不是什么天堂净土，除了一场接着一场的比赛，一场又一场的胜负，人类的一切**，这里同样存在。
这么想着，路娜已经不自觉地走过中间的大会议室，来到一队训练室门口。
“怎么不进去？”伊利亚刚好从外面回来，眼看她拖着脚步在门口徘徊。
“我……”路娜犹豫着开口，那种气氛，她有些不想回去了，“我能在这边待一会儿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一起排位？”伊利亚刷开了训练室的门。
“好呀！”路娜努力用平时的声音响应。
排位好，排位里就没有那么多糟心事，和伊利亚边聊天边上分，纯净瞄准多开心。
路娜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她的桌面原封未动，小摆件小零食都还在原位待命。路娜摸了摸小象的长鼻子，总算恢复了一点儿心情。
她用终端下单了食堂的奶茶和抹茶华夫饼，准备来点甜食提振精神，今天就在一队待到回宿舍好了。
一队也在聊八卦，但总算不是队员的私生活了。
维克多和林在谈今天上午爆出来的头条新闻，一起震惊整个联邦的空难事件。
“我本来还想买点光浪的股票……幸好没来得及。”这么说话的，多半是维克多。
林淡淡地说：“但是，披露的事故原因是脉冲风暴，遇到那种偶发极端环境，哪家航空公司都没办法吧？”
奥利弗跃跃欲试，“光浪航空的底子摆在那里，这么想的话，不是很适合抄个底什么的吗？”
维克多罕见地吞吞吐吐，“呃……我不建议你这么干。”
“请问您有何见教？”林没好气地问。
维克多到底还是说了，“……据我所知，空难星舰上的那位舰长，小舒尔茨少校，他可是光浪航空的太子爷。”
“而且，他就一个后妈生的弟弟，别的兄弟姐妹一概没有。”
林思考片刻，迅速领会到维克多的意思，“所以，那位后妈生的弟弟现在成新太子了？不是我说，V神你怎么没这好运气？”
“重点不是这个……他们家族情况有点特殊，早就内定哥哥接班，那走大运的小子从小就闲散惯了，不一定镇得住场子。”
维克多解释道：“你现在买股票，要多久才能涨回来，还能不能涨回来都是个问题。”
“啊？别呀，舒尔茨家族对咱俱乐部支持力度挺大的，我们俱乐部大楼和场馆都是拿的补贴优惠价。”
一队的突破手艾略特插进了谈话，他好像没怎么受二连败的失利影响，“我是准备退役了，但还想留在我们大区养老呢。”
空难星舰的母公司，正是舒尔茨家族的光浪航空。舒尔茨议员，正是纳尔榜行省的三位紫衣议员之一，辖制帕拉丁俱乐部大楼所在的日光大区。
“老E，你太夸张了吧。他不也是个闲散少爷，还看不起自己同类了。”林觉得维克多有些反应过度，“有钱人不都有职业经理人代劳吗？谁签字不都一样？”
“我不好说……我家的生意又轮不到我管。”维克多嘟囔道。
“虽然你觉得我是个胸无大志的富二代，好吧我确实是。但怎么说我现在也是顶级联赛的职业选手，一年挣个几百上千万还是没问题的。”
【次级联赛不好玩吗？/眨眼】
等待排位的时间，伊利亚没有说话，而是给她发消息。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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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所谓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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