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行一架着人往外走,又把人给架回了家。
“水。”躺在沙发上的人踢了踢正蹲着帮他脱鞋的栾行一的小腿上,栾行一抓住他作乱的脚踝把鞋脱掉。
“栾行一水呢?我说我想喝水。”吉响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大声说话。
栾行一先是把鞋放回鞋架上,又拎着拖鞋给他套上,垂眸对上视线叹了口气:“我去倒水,别起身了。”
栾行一端着水杯出来的时候,吉响抱着沙发背的一角,下巴支在上面,脑袋歪着,接过水自己喝了半杯又给人递回去了。
栾行一接过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搓了搓手:“那我回去了。”
吉响彻底把脑袋歪到一旁的沙发靠背上,鼻梁上的眼镜也是歪的,点着头挥着手:“嗯嗯嗯,路上慢点儿。”
栾行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口:“你一个人可以吗?”
人家回他一句:“你觉得我一个人可以吗?”
栾行一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挠了挠眉间的疤:“我把你扶到房间吧?”说完也不等人回应,拎着胳膊把人从沙发上拎起来就往房间带,吉响踉踉跄跄的跟着,没拒绝也没不同意,嘴角都是上扬的。
栾行一之所以这么气急败坏,不解风情甚至还有些粗暴,是因为从吉响的眼睛里看出了戏谑,眼睛也不似刚才的浑浊,酒应该是醒了大半。
明明没是多大的劲儿,吉响就这么衣衫不整的倒在了床上,眼镜在鼻尖上挂着。
吉响盯着栾行一把鼻尖上的眼镜推上去,有些埋怨:“你使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都弄疼我了。”
“啊,头好晕呀。”
栾行一:“……。”到底是疼?还是晕?以为是在装大尾巴狼,实际是个狡猾的狐假虎威的狐狸。
狐狸似乎还有继续藏自己的尾巴:“你这人真暴力。”
“我喜欢。”自己藏好的尾巴又自己拿出来撩人。
这狐狸洞栾行一呆着就是一身的汗,抹了一把后脖子:“你别这样说话。”又硬着头皮补了一句:“我害怕。”
“哈哈哈哈……。”吉响笑倒在床上,还打了个滚,撑着上半身正经道:“不逗你了不逗你了,一点都不经逗儿。”
“你闹完了就休息吧,我回了。”
“唉,我这儿可不算闹啊,我要是真闹起来你可承受不住,你怎么回啊?”吉响从床上下来,伸了一个懒腰,拿掉鼻梁上的眼镜,伸出拇指食指揉捏着眼角。
“叫个车。”
吉响把眼镜重新戴好做决定:“你今天也喝了不少,别折腾了,在这儿凑合一晚上得了,你之前住的那个房间也没人进去过,明天酒醒了再回。”
吉响说完看栾行一不答应也不拒绝,他挑了挑眉继续说:“不耽误你明天的事情吧?”
上一句不好回答,这句可以:“最近我没其他安排。”
“那今天晚上就住这儿吧。”吉响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一身的酒味,去冲个澡去吧,然后再下个酸汤面条,刚才没吃饱。”
人都进了卫生间了又探着头出来:“之前你没带走的浴袍还在衣柜里。”
吉响说的浴袍是他买给栾行一的,纯黑色的浴袍,领口有一圈银色的线条,栾行一穿不惯,就不喜欢穿,大多时间都是背心运动裤。
吉响喜欢,言语里都提醒他洗完澡穿,每次穿上又不让他好好的穿在身上,被他摆弄衣不蔽体,亲密的像是对情人似的。
栾行一被他这么一提,之前在这儿的那些事全一股脑的涌进来,喝的酒全也都往下面涌,卫生间的水声像是在栾行一的耳边响一样。
栾行一知道这会儿房间里就他自己一个人,还是偷偷摸摸的朝着水声的方向快速的瞄了一眼,跟被人抓了包似的逃出吉响的房间。
酸汤面条都快出锅了,吉响还没有从房间出来。
把面条盛出来端到餐桌,又去房间请人出来。
敲了门,吉响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开完门,一手正往身上套浴袍,手没勾上,就走到栾行一前面让他给自己穿,套上袖子带子也得让人系上,才朝着餐桌走。
坐下后先是凑近闻了闻,还给对面的大厨竖了一个大拇指,对着手机回了句:“知道了。”才挂断。
挂断了吧刚才没出声的表扬补上:“好香,把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说完也不等栾行一回应,挑出面条放嘴边吹了两下就往嘴里送。
被烫的哇哇叫。
栾行一从冰箱里拿出冰水让他含着,第一口不小心给咽了,又给冰的哇哇叫。
“窝像要兵筷(我想要冰块)。”
“要什么?”
“冰筷。”
“冰块?”
“嗯嗯嗯……。”吉响狂点头。
栾行一从冰箱里拿了一块冰块塞到他嘴里,让他含着,化了的冰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栾行一还来不及给他擦,冰块又被他给顶了出来,栾行一伸手接住,露出来的舌头还是红的,看来是烫的不轻。
早知道让他多等一会儿了。
这要是真的烫的狠了,起泡儿了更疼,捏着冰块就又给放回去了,吉响受不住想要躲,栾行一眼疾手快的按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躲,另外一个手压着冰块不让他往外顶。
“再含一会儿。”
吉响呜呜嗯嗯的说不出完整的话,被人挟制住动弹不得,嘴里冰火两重天冒着滋滋的疼意,气不过露出利牙把嘴里的手指头叼住不撒嘴。
栾行一疼的倒吸了一口气,也没抽出来就让他这么咬着,只要不把冰块顶出来就行。
冰块很快在温热的口腔里融化,就剩下一根硬挺挺的拇指。
吉响终于松了口,栾行一抽回手指在睡袍上擦了一下就又捏着他的脸颊不让他把嘴巴合上:“伸出来看看好点没有?”
还没来的及吐出来的冰水,被栾行一这么一掐,直接咽到了肚子里。
吉响把舌头伸出老远让他看了一眼就快速收回来:“好了好了,能不能先吃饭再看,再饿就眼冒金星了。”
栾行一看没刚才那么红了,坐回去抽出两张纸让他先把嘴角擦擦:“你多吹几下再吃。”
这次不用栾行一提醒,吉响也吃的小心翼翼,舌头上的异样也没影响他干完了一海碗酸汤面条,今天栾行一刚进包间,脑子里就想起来酸汤面条的味道,就这么把人拐到家做。
吃饱喝足了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干的坏事:“手没事吧?”
栾行一先是自己看了一下上面的牙印,过了这么一会儿只剩下了最深的那两个齿痕:“没事。”
“我看看。”人家不信。
栾行一把手递过去,吉响还真的认真的看了起来,看了半响就开始使坏用力按着齿痕:“活该,谁让你刚才拔我舌头呢?”
栾行一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拔出来:“我没有,你别在这儿冤枉人。”
“哎嗨,我还没有看完呢?”吉响恶霸似的去抢栾行一的手。
真动起手来,他怎么会是栾行一的对手,两个手腕上下交叉被栾行一一个手按在餐桌上动弹不得:“我手受伤了,今天你刷碗。”栾行一只想赶紧逃。
吉响在后面没追上,敲门撒气:“我还舌头受伤了呢?”
栾行一在门里面没给他回应,又听见几声脚踹门声,吉响看里面的人铁了心不回应放了一句狠话:“好好好,栾行一你给我等着。”
具体等着什么到时候再说,反正等着就是了。
外面没了动静又等了几分钟才轻轻的开了一条小缝,吉响欢快的歌声是从厨房传出来的,栾行一才从房间里轻手轻脚的出来,看到正在一遍哼歌一遍刷碗的背景,勾着嘴角轻手轻脚的又回了房间。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跟之前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躺在床上的人。
好嘛!豹哥失眠了,多稀奇的事!
他已经在床上翻了几千张煎饼了,无论是闭着眼还是睁着眼都睡不着。
凌晨四点鸡都还没打鸣的时间,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阳台,做起了引体向上,准备做几组累了好回去入睡,越做越兴奋。
鸡打了鸣,太阳也起了。
躺在卧推椅上练胸肌的栾行一,看到了一个倒着的吉响,拖鞋没穿,穿了内裤,手里拿着空杯子,闭着眼睛摇晃着前进。
栾行一不敢出声。
就这么看着他进了厨房,接了一杯水,接的时候没洒出来,边走边喝的时候顺着嘴角往下流,人不往房间里走,换了方向朝着沙发来。
人到了沙发这儿,水杯里的水,连喝带洒见了底。
人应该是没醒的,半个身子躺到沙发上,用脚支撑,背部前进的方式移动,杯子还在手里拿着没松开。
栾行一还躺在卧推椅上歪着脑袋看,等沙发上的人没了动静,就准备悄了摸的回去。
他刚才练上头的时候把浴袍给脱了,就一内裤在身上裹着。
栾行一先把手里的哑铃轻轻的放下,从卧推椅上翻下来,手脚并用的往前爬,浴袍在跑步机上挂着。
刚把浴袍抱在怀里,吉响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栾行一,你光着屁股在干嘛?”
栾行一的内裤有话说:“您瞪着这么大的眼睛是看不到我的存在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5章 酸汤面条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