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罢了,不跟你贫,走了。”
……
殷逸等人在临关又待了一天,始终没得到谢子婴的消息,夏轻也一直守着温昱。殷逸本想让夏轻去休息,自己来守,夏轻却是一根筋,死活不走,哪怕有巫厌在,也不愿离开。
殷逸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隐隐觉得是谢子婴授意,猜到他可能是不太信任自己了,夏轻才会这样做。
可能是想赌气,殷逸没回广阳,也不想频繁去温昱那里找存在感,没事就往走廊里的木椅上一躺,什么也不管了。
这天他口中叼着根草,躺在回廊里闭目养神,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迫使自己睁开眼,就看见远处有个人影于假山畔擦了过去。
他一眼就知道是温昱,慌忙起身追了过去,远远地叫了一声,“小螃蟹,你去哪?”
温昱闻声,脚步稍微顿了顿,遂又不在意了,头也不回地出了驿站。
殷逸还待追上去,就跟追出来的夏轻和巫厌撞上了,殷逸只好问:“他说去哪了么?”
夏轻看起来有些着急,“昭明县。”
“理由呢?”
“没说。”
巫厌则道:“小午月说有个心结未了,让他去吧。”
温昱一声不吭扔下他们,殷逸多少觉得他有点不做人,心里很烦躁,便道:“你们先回广阳,我随他走一趟。”
夏轻有些迟疑,“你一个人行么?”
殷逸瞥他一眼,并不答话,只撂下一句,“你们回广阳看谢兔崽子,我会带他回去。”
……
温昱赶到昭明县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周遭一片灰茫茫,尽头处却是一簇簇灯火阑珊。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切,仿佛一场噩梦醒来,什么也没有发生,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没事,街边还有不少孩子在嬉戏打闹。
他漫无目的地环顾四周,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也没有看到想象中流离失所的百姓,若非灯火之间还有一部分沦为废墟的屋舍,他真的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能确定的是梦里的洪流发生过,而现下映入眼帘的场景,分明是有人来帮助过百姓重建屋舍,并躲避了洪流的灾害。
天空中又下起了细雪,纷纷扬扬落下来,触到湿润的地面立马化开了。他继续往前走,忽然看见远处有个小孩坐在屋门前,似乎正在捣鼓着什么。
他出于好奇,往前走了几步,借着孩子身后屋内散射的光,他看清了孩子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木头鸟,长相很眼熟。
他担心看太久会引起孩子注意,路过的时候特地避开了目光,打算继续往前走。谁知那孩子看到他,却突然站起身拉住了他的手,还软软地叫了一声,“小昱哥哥。”
温昱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好一会才憋出一句,“你叫我什么?”
小孩有些不解,便晃了晃手里的机关鸟,“小昱哥哥,我是小天呀,这是你送我的木头鸟,你忘了么?”
温昱努力回想了一遍,怎么也想不起来长安跟这孩子有什么关联,又听小天高兴道:“你前些天走的时候说过会回来的,果然没有骗我们。”
温昱满腹疑问,小天却看向了他身后,又欣喜地叫了一声,“殷大哥!”
殷大哥?
温昱迅速转过身去,正好跟殷逸打了照面。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或许是他没了阴符令力量,也或许是殷逸太强了,完全能做到悄无声息。殷逸胳膊间搭着一件狐裘,见他转过身,就顺手将狐裘递过去,看神情还有些不情愿,“给,别被冻傻了。”
温昱余光扫了一眼,满眼嫌弃地躲开,殷逸便来劲了,直接扔给他,“爱要不要!”
“……”
狐裘但凡是块石头,温昱已经抄起来砸回他脸上了。
殷逸却不再搭理他,从他身边了走过去,还弯下腰去搂过小天,温声问道:“几天了,有没有想我和小昱哥哥?”
小天重重地点着头,“想,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
温昱默不作声地看他哄孩子,没懂他葫芦里又卖什么毒,被他坑太多次了,不敏感已经不可能了。
殷逸并没有一直哄孩子,跟小天聊了几句,就把人打发到一边玩去了,临走前,小天还特地冲温昱招了招手,“小昱哥哥,我在那边等你们。”
温昱有点懵,“哦。”
殷逸看着小天离去,正欣慰地笑了笑,身后的温昱忽然叫了他一声,口气极为温和,还带了些撒娇意味,“殷大哥。”
殷逸浑身一僵,猛然间回过身,却见温昱在冲他笑,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便试探地问:“你发什么疯?”
温昱笑得温和,又重复了一遍,“殷大哥。”
那一瞬间,殷逸已经生疑了,却不想温昱收敛了笑意,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这一声‘殷大哥’这么受用吗?”
殷逸再次愣住了,紧接着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
可能是心虚,殷逸一开始并没有还手,温昱却没想过留情,就狠狠按着他揍,过一会殷逸受不了了才还了手。随后两人在雪地里扭打起来,这一架莫名其妙,两人都想发泄情绪,下手格外狠。小天听见动静时想过来劝架,却发现他们打得很凶,根本没法靠近,吓得他当场哭了出来。
他哭了一会又觉得好像没什么用,他俩还是继续打,根本没注意这边有个孩子哭了需要哄,便又哭着回家找爹娘去了。
后来两人打累了,就瘫坐在雪地里喘气,殷逸捂着脸不想说话,很烦躁地将掉在地上的狐裘砸温昱脸上,忍不住骂道:“你和长安都有病。”
温昱也想砸回去,但突然想到雪地里确实冷,便不慌不忙地披上,一脸嘲讽地看着他。
温昱环顾了一遍四周,发现小天已经不见了,便强忍着怒意,问道:“任思齐呢?”
殷逸故意问:“猜到了?”
温昱确信自己没见过小天,而任思齐是跟他们待在一起的,唯一的可能是,任思齐以自己的名义跟着殷逸做了什么事,才让小天同时记住了他俩。
温昱臭着脸,又想给他一拳,“说人话,你们做了什么?”
殷逸却突然收起了方才的嬉皮笑脸,神情严肃了不少,“我让他帮忙还长安的债,也是我欠他们和你的,昭明县这份民心就当是我还你的。”
温昱冷笑道:“意义呢?”
殷逸挑了下眉,“我已经尽力补救了,有十几个百姓没救过来,但大多数人都好好的,屋舍也恢复了不少。”
温昱这回不接话了,殷逸也默不作声,两人终于安安静静地休息了一会。
后来是温昱坐不下去了,率先站起身来,掸了掸衣上沾的雪,然后问:“子婴呢?”
殷逸没好气道:“广阳县。”
温昱“哦”了一声,没说别的,却朝他伸出了手,似乎想拉他起来。
殷逸那一瞬还有点感动,觉得温昱良心发现了,苦笑一声,就准备抓住他的手起身。
谁知温昱却适时地收回手,无声地笑起来。
没多久小天的爹娘就到了,虽然他俩没打架了,好好地待着聊天,但脸上的片片青紫掩盖不了他俩干过架的事实,便揪着他俩数落了好一番。而温昱也发现,小天的爹娘也认识他,或许殷逸说的民心就是这里的人都认识他了,也就是任思齐。他是觉得没什么意义的,看不懂这小子想干什么,还把自己扯进去。
温昱一声不吭地听着俩夫妻数落,殷逸则一个劲地道歉说下次不会了,还替温昱遮掩他为什么变得不爱说话了。
温昱全程冷眼看着,殷逸好容易送走了小天一家,已经气到没脾气了,见温昱就默不作声往前走,便追上去问:“你还想去哪?”
温昱出乎意料地冲他笑了笑,“广阳县。”
殷逸很少见他笑,尤其是这种带点释然的浅笑,莫名让人安心,他觉得想法有点怪,便抱怨道:“你等我一会!”
温昱懒得搭理他。
殷逸跟他并肩走在一起,接着问:“心结这就算了了?”
温昱皱了皱眉,又开始觉得他烦,“话多。”
这段时间疫情搞心态,加上开学事儿多,忘了,抱歉。这学期课不算多,过几天开个新文,想赌一把,不问将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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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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