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忘忧曲

看着花不染忍俊不禁地样子,而不是被自己绝世的容颜痴迷的样子,澹台望舒又有些不舒服了,皱眉道。

“哦,哦,我们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你不认识的!”

花不染连忙掩饰,我姐就是现在的大盛第一美人花霁月,你即便不认识,也肯定听说过,我要说出来,岂非把自己卖了?

所以,她是断不能说的。

自己在帝都太出名,为自己癫狂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澹台望舒也不想多问,他感兴趣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恬淡而从容,处万事而不惊;就连见了自己的两副容貌都不为所动,这样的女子……他迄今还真是未曾见过。

而她那天然的举止风韵,却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自己,让自己的心无时无刻不在不由自主地为她所牵引、悸动着,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奇怪!

这很不可思议!

他很好奇,非常非常地好奇!

所以,他还是做了一个决定,他想看看面纱下的那张脸,到底是怎样的勾魂夺魄、倾国倾城!

有怎样的魔力,会让自己会频频失态。

于是,名动帝都的澹台望舒第一次小心翼翼,满怀忐忑地第一次问出了自己都觉得有些羞耻的话:“你虽然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但你看了我的脸,还知道了我的秘密,那我看看你的脸,不能算过分吧?”

花不染愣住,自家姐姐喜欢这个魅惑众生的男人,自己却是对这个长相并不怎么太感冒,除了刚看第一眼的惊艳,似乎……似乎这样的脸也曾经看多了?一样的妖艳,一样的谄媚讨好,一样的忐忑不安,一样的唯唯诺诺……

似乎?为什么又是似乎?

曾经?为什么又是曾经?

花不染发现自己又似乎走神儿了?

然后她转移目光,又对上了那双魅惑天下的眸子,看了一会儿,居然发现那里面写的竟然是满满的真诚与期待!

真诚与期待?

花不染突然又感到一阵的荒谬与好笑,自己这样的容貌居然也有人来看?而且是满怀真诚与期待的想看?

花不染不由越想越好笑,越想越好笑,直到忍不住地咯咯大笑起来,直笑的花枝乱颤,笑弯了纤腰。

澹台望舒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正色道:“你笑什么?”

花不染继续朝着他笑,眼睛笑的弯弯的,像月牙儿,闪烁着散碎的星星,但散碎的星光却直直的照进澹台望舒的心底里:“你一直等着我们,甚至不惜暴露身份来杀那个淫贼,只怕为的就是有一天提出这个要求吧?”

澹台望舒一愣,这才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自从跟这步苒相遇以来,心境竟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变化,以前,是任何女子都动乱不了自己的心弦,哪怕她是天潢贵胄、名妓闺秀,但这个步苒步天下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她自与自己相遇以来,她的仪态,她的洒脱,她的超然,就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时时不忘。

他已经是天下四大宗之一隐脉的脉主,眼光何其高远,但令自己也莫名产生悸动的,到底是什么人?

所以,今天铁木赤的事情是一个偶然,也是一个必然,对于铁木赤的处理,他有很多种选择,甚至可以不用阿宽出手,正如阿宽所说,自己出手,两招解决问题,然后赶路,但他还是以历练的名义安排阿宽出手,下意识里不还是想再多看看这个步苒,多看看她的恬然与淡然,她的波澜不惊、她的云淡风轻?

澹台望舒意识到这里,终于难得认真地道:“如果我说是的话,你相信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花不染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认真、他的真诚,更觉得荒谬、不真实!便又朝着他笑,笑的无比开心,却又耸耸肩,斜睨着他狡黠地笑着:“我信!但是……我们姑娘家既然要把脸遮起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的原因你想听吗?”

澹台望舒便点点头:“你说!”

花不染便笑道:“我的原因便是:我曾经发下了誓言,第一个看到我脸的男子,便要娶我为妻,你……做的到吗?”

“娶……娶你为妻?”

澹台望舒吓了一跳,蹬蹬蹬一连退了好几个大步,一脸的猝不及防。

“是啊,你这就怕了?要不要揭开这面纱呢?大盛第一美男子啊,想想就让人兴奋,无论如何,我都是血赚啊!”

花不染依然呵呵的在笑,美目中流光溢彩,星汉灿烂。

这个男人很好看,也很有趣的,她也莫名来了兴致,想再逗逗他看,于是,脚步也慢慢地压了上来。

看着花不染缓缓压来的步子,看着花不染眸子中越来越戏谑的光芒,澹台望舒心中压力山大,有些退缩了。

凭什么揭开了你的面纱就要娶你为妻,我为什么要听你安排?

再说了,帝都天月城里想嫁给我的女孩子排队都能排出城去,我凭什么就一定要娶你?

澹台望舒心中诽谤着,但气势上不肯认输输,皱皱眉:“你这真的假的?”

花不染便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怎么会是假的?要知道我这张脸,小时候却是划过的,一直因为巨丑才嫁不出去,要不然你就掀开吧,我这一辈子就有着落了!”

说着,便上来拉澹台望舒的手臂。

一股桃花的香气扑鼻而来,香甜无比,浓郁的几乎让人恹恹欲睡。

桃花的香气?怎么会这么香?这么甜?

澹台望舒一愣,随即却发现步苒已经快靠到自己身边来了。

澹台望舒立刻抬起手臂,一股气劲弹出,将花不染隔离在自己三步开外,叫道:“阿宽!”

阿宽便立刻从远处跳了过来,清了清嗓子拦在两人中间:“步姑娘,请自重,我家主人不是随便的人!”

“咦,你这么说,意思是我是随便的人了?”

花不染讶异地反问道,一脸的冤屈。

阿宽不由语塞,抬头求救似的看着自家主子。

真的是不太聪明的样子啊!自己的这个跟班,跟她的丫头相比,真的是差太远了!

澹台望舒也是一脸的郁闷,自己能撩,可看起来这个步苒不怕撩啊!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要被她生吞活剥了。

澹台望舒连忙收起了魅惑状态,恢复了清泠的样子,负手而立: “告诉她现在的状况!”

阿宽便道:“步姑娘,我家主人的身份是秘密,一般不能让人知道,所以,有些措施我们需要做,希望你能理解!”

“措施?是这样吗?”

花不染便学着澹台望舒的样子,捏了捏五指,小心翼翼地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形状。

样子有些瑟缩,故意学着铁木赤的模样,让人看着我见犹怜。

“不至于!”

见她故意做出那种害怕的样子,澹台望舒知道她并不害怕,这样做的目的只不过是故意来恶心自己,但自己现在已经暂时不想再与她争斗,便摇摇头细心地解释:“铁木赤是罪大恶极,非死不可,我杀他,心理没有半点负担,但你不一样,你只是个无辜者!”

“哦,那你想要怎样?”

花不染很想知道他想怎样解决,又见他不接招儿,便也挺直了身子,正常说话道。

澹台望舒便从腰间笛套里面缓缓地抽出一只玉笛,玉笛很长,玉质洁白,澹台望舒轻轻地抚摸着笛身,爱惜地道:“我有长笛一支,名唤碧海潮生,我还有曲谱一首,名曰忘忧,可以抹去你今日一日的记忆,今日过后,你还是你,我还是王舒,而不是澹台望舒,只不过听这支曲子,可能会对你的识海造成一点点儿的损伤,你可愿意吗?”

先前急赤白脸的想要看自己面纱下的容貌,自己故意说看了就要娶自己,还说自己的脸被划过,他立刻就恨不得能跟自己拉开距离,而现在,居然还要直接清洗自己的记忆,果然这人心啊,万人如一!

花不却很不爽他的作为,双手一摊,无所谓地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看着花不染的态度,澹台望舒心中又无名生气起来,先前对她的些许好感也都抛到脑后去,冷冷地道:“那你就好好儿地听一曲吧!”

说着,足尖儿一点,往后跃去,长长的黑发荡漾开来,黑色的沙衣无风自动,单足轻轻地落在一处檐角儿上,头顶明月,双手横笛,头上的长发和身上的纱衣这才缓缓地坠落下来,层层叠叠地落在他的身上。

寂静的夜里,他眸子璀璨,漆黑如墨、发丝如墨、黑衣如墨;但皎洁的月光辉映下,他的脸庞、他的手臂、他的笛子却格外明亮,如灯如雪,白的几乎要刺眼;天高悬明月,檐角人如玉,这一刻的他,如诗如画、美轮美奂。

如此盛景, 花不染却翻了一个更大的白眼儿,直接,一抱双肩,斜靠在门框上,双目一闭,补觉道:“开始吧,吹完了我好睡觉!”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这么无视自己!

澹台望舒几乎要给气吐血,她知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帝都最大的青楼凌云阁吹奏一曲价值几何?

千金!一曲就值千金!要是私对私,那可是千金都不止,有几个公主和世家嫡女曾经都出到上万金自家都没有答应,现在自己是单独为她吹一曲,还是免费的,她竟然这个态度?这个态度??!!

澹台望舒很想撂下笛子不干了,但心里还是不住的劝慰自己:“算了,算了,就一曲而已,明日之后,她还是她,我还是我,我们就是天涯陌路人!跟她计较什么!”

澹台望舒压下心中的恼怒,手指缓缓地压住笛孔,慢慢地凑到朱唇上。

笛音缓缓地在这静谧的夜里响起,丝丝缕缕,优美至极。

花不染听了一会儿,却颠了颠脚,换了个假寐的姿势,一甩袖子,不客气地道:“换一个曲儿,不好听!”

换一个曲儿?不好听?!

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澹台望舒嘴一歪,差点儿吹漏了气,愤愤地想:“她当这忘忧是什么了?还不好听,换一个曲儿?!”

还有,她刚才抬手甩袖子的动作像什么?

怎么我倒像她家里养的优伶?她高兴了就夸我两句,不高兴了就给我甩脸子了?

澹台望舒肺都要气炸了,这曲子勉强吹完,问道:“好了,阿宽,去问问她,我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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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染仙歌
连载中花逝无痕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