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也是一个诚实的人。虽然他经常面不改色地满嘴跑火车扯淡，但那一般都只是些对他人无关紧要的捉弄，虽然总是说得和真的一样屡次成功蒙骗无辜群众，但大多会在下一刻就由他本人轻飘飘地揭露。
但当他真的想要欺骗什么人时，弗兰反而会说真话。毕竟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高明的谎言往往都是真实的。这个可以说众所周知的方法由一个平日里狡猾的欺诈爱好者来使用则效果加倍。
不知何时真，何时假，所谓真话也是谎言，令人捉摸不透。虽然这个世界没有死气之火，更没有雾属性一说，不过弗兰的确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有同样恶劣的秉性。
他此时很平静地又拆开一包巧克力，“六道骸，哦，是me以前梦到过的变态制服控凤梨妖怪。”
“梦到过？十年前吗。”
“嗯，因为做SPA的时候强烈要求按摩师在他身上涂巧克力被当作性O扰封印到罐头里了，不过就算这样还是贼心不死地勾搭loli，还动不动就控制别人的身体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是一个道德完全泯灭的人渣。”虽然SPA的部分进行了一些艺术创作，但后面可都是大实话！
“十年前的小弗兰居然可以梦到这些东西吗，真是厉害呢。”明明很像嘲讽，但配合伊尔迷的语气表情不知为何就给人一种他真的怎么觉得的感觉，真是邪门！
弗兰立刻拖了此时远在枯枯戮山家里欣赏着自己美少女等身模型的糜稽下水，“是二哥教me的，大哥你也知道，那个肥猪从小就满脑子死宅的东西，他七岁就开始偷偷玩erogame了。me会受到他的影响也很正常。”
啊，口误，七岁的话糜稽还是单纯的在玩一般清水向galgame的，并没有开始探索那扇大门。
伊尔迷并没有被扯开话题，“仅仅是梦里编造出来的吗？”还是确有其人呢？
“是的。”弗兰说，不过严格来说这也的确是真的，弗兰仅仅在十年前刚接受到记忆时因为错乱感做噩梦的时候在自己的梦境中“编造”出来过六道骸及瓦利亚成员等人。
“只是梦到过，而且只有几次。”
而即使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在从复仇者监狱救出六道骸本体之前，也只能是在梦境中见过他，属于经典的梦里拜师。而那份记忆也停留在弗兰把六道骸救出去后赶回日本与密鲁菲奥雷家族决战结束后不久——就算是那个弗兰与六道骸也是梦中相处为多。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六道骸」的存在。”弗兰终于回答了伊尔迷一开始的问题，冷淡的祖母绿眼睛与其对视。伊尔迷确切地感觉到了这一句话的真实。
短短的时间里地上已经堆了一小堆的巧克力糖纸，这还是他在来报名猎人考试之前在天空竞技场买的特产，奇犽则更喜欢同一家店的巧克力球。弗兰并不是什么嗜甜的人，对巧克力的热爱远远比不上奇犽，他虽然也很喜欢吃各种美食，但其实没什么偏好。
伊尔迷沉默着思索了片刻，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就像在考试时看着奇犽离开会场的背影一样，带着一些难以察觉的满意与愉悦。“原来是这样，果然很出人意料。”
“你和那个东西是一样的吗？”
“很明显不是。”弗兰往后靠在了墙上，“能够被认识到就代表存在着吧？”
伊尔迷的脸色随着他这句话冷淡下来——好吧，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他缓缓伸手按在了弗兰的头上：“这是你的回答吗？弗兰。这样的话，不光是我，妈妈他们也会伤心的吧。不可以哦。如果不想说的话一开始就不要透露出来。你凭什么认为如今的你可以对我隐瞒呢。”
“没有办法啊，大哥你这种经典小心眼计较狂早就察觉到了吧，都怪你们一直不肯给me买22世纪猫型机器人导致me不能穿梭时空回去补救。”感受着四溢的念压，弗兰从额角滑落一滴冷汗，下意识地运用「缠」，“就算me现在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会想办法搞清楚的吧。”
“……”伊尔迷歪着头盯了他一会，自然地收回手还顺带拿了一根巧克力棒，扯开包装叼在嘴里。
后来二人没有再说什么话，保持着微妙的默契到了下一个话题：关于弗兰的业务能力培训与其他各种课程的训练。
这个题目的持续时间就长了许多，在离开萨卡托尔后又完成了数十单任务，直到三个月后回到枯枯戮山才算告一段落。
其中多少次（因为伊尔迷）的命悬一线，多少次不分昼夜的恐吓压迫，弗兰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遭受了反反复复的重创。救命啊，再也不嘲笑奇犽崽了，me也要得伽椰子PTSD啦！
这个品味超烂的混蛋变态钉子女鬼男，不仅仅在各种意义上痛殴了弗兰三个月，还理所应当地占据了他的劳动报酬，企图白嫖他的劳动力协助自己工作！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虽然最后在弗兰的据理力争之下伊尔迷很爽快地同意了这段时间的任务酬金三七分。
虽然这几个月的衣食住行费用都是伊尔迷出的，但和他得到的酬金来算绝对是九牛一毛，还动不动就露宿郊外，一起挖洞在土里睡觉。
这里要说的是，其实伊尔迷和弗兰都并不特别在意生活中的金钱花费，毕竟揍敌客家的一单生意动辄以亿为单位，自然没有特地节省的必要。只要自己觉得可以，星级酒店与地洞都没有很大的差别——就综合而言，地洞确实比酒店要方便。
站在熟悉而亲切的黄泉之门前，弗兰幽幽吐魂，伸手推开了……依旧是四扇门。
……
几乎是刚回到家，基裘就收到了消息，不得不说监视着整座山的电子眼很好用。她等在主宅门前的庭院之中，见到弗兰和伊尔迷的一刻激动地上前给了他们一个拥抱，但凡弗兰反应慢一点，就会断掉至少三根肋骨。
“啊～伊路说小弗兰这段时间有一些进步，果然是真的呢！妈妈好高兴孩子们都在成长，不光是伊路，小奇和小弗兰都能成为一名杀手了——啊，虽然小奇还是离开了家，爸爸和公公也真是的！”基裘说起这件事还是很有些怨念。
在弗兰他们回来之前，席巴就已经把奇犽崽放走了，据说现在正和那个绿皮鱼竿仔小杰在天空竞技场。可能是受不了基裘絮絮叨叨的埋怨，席巴前段时间就离开家出差做任务去了。男人啊，啧啧啧。
于是这段日子，家里除了柯特和梧桐以外没什么能听基裘说话的人，一般的用人基裘不会与他们聊天，而家人且不提神出鬼没的马哈高祖父，基裘本身与桀诺的交集就不是很多，她又不怎么理会糜稽。
此时柯特也正安静地站在一边，伊尔迷很认真地听着基裘一连串的话，时不时配合地回上几句。
说着说着不知怎的话题又偏到了弗兰的身上，基裘以十年不变的心梗模样指着他的苹果头套：“啊啊啊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戴着那个东西！如果喜欢头套的话也可以换一些别的！这个东西真是、真是……！你不要告诉我这次出门这么长时间你一直戴着这个！”
“这有什么关系嘛，me当年去天空竞技场不也是一直戴着。”弗兰对基裘的态度还算非常不错的，他转转眼珠，看向一脸事不关己的伊尔迷，“妈妈，你知道伊路哥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吗？看了他肯定就不会再说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幻术制造了一个和集塔喇苦一样的莫西干钉子头非主流站在旁边，“me在猎人考试的时候伊路哥的伪装可是这样的哦！”
基裘的电子眼闪了两下，弗兰估计这是“眼前一黑”了。他撤掉了幻术，看到连柯特都一下子没回过神的模样。
“……”
“……”
“……”
基裘沉默了好一会才望向伊尔迷，被绷带和电子眼遮住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只是嘴唇翕动了几下。
抢在她开口之前，伊尔迷就一副理直气壮镇定自若的样子说：“这只是伪装而已。而且很有效，奇犽和弗兰都没有认出来。”
“反而是弗兰，他的伪装虽然在外表方面没什么问题，但可是很轻易就被我跟奇犽认出来了。这只能说明他在猎人考试中态度过于随意，缺乏警惕，哦，关于这些方面我已经教过他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一通简单的解释不仅轻描淡写地抹过了自己的品味形象问题，还把主要矛头对准了弗兰，最后不着痕迹地点出自己的功劳，恐怖如斯！
弗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母子四人也没有再寒暄下去。基裘带着柯特先行离开了，伊尔迷不知道闪到哪个旮旯角，走前还丢下一句“记得时间到了要去训练。”
弗兰思索片刻，决定先去为难一下糜稽。
本篇完。要是明天之前可以400收就写个mini小番外～
——
大家中秋快乐！
这两天我深刻反思，三次的狗屎大学已经够我烦了，闲着无聊就该多躺躺，这么勤奋干嘛呢！以后最多隔日更，看我心情写，诶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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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个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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