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青绵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衣衫。梦中铡刀落下的声响还在耳边回荡，惊得她心口发颤，手脚冰凉。要是不能还爹爹清白，这噩梦怕是真的要成真了。
天色渐渐亮了，她强压下心头惊慌，起身下床——今天事情多得很：先要上山给那匹狼送吃的，再赶回县衙，午后爹爹的案子就要重审了。
忽然灵光一闪：怎么早没想到？那苍夜神通广大，肯定知道真相！这个念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让她精神一振。她立刻取了银钱，匆匆赶往早市。
买了肉，租了马车，她再次扬鞭奔向那座深山……
到了平日送肉的地方，青绵刚把肉放下，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那低沉熟悉的声音：“明知今天有事求我，也不肯多带点肉表表诚意？”
她慌忙转身，只见刚才放在地上的肉已经不翼而飞。那狼端坐在几步开外，胸膛挺拔，灰黑毛发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双眼锐利如刀，灼灼地盯着她，威仪凛然。
“我……是怕带多了天热容易坏……”青绵小声辩解，心里却发愁：这样下去，哪来这么多钱天天买肉啊？
这时苍夜已经化作人形，玄衣墨发，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随即又恢复了威严神态：“可本尊今天还没吃饱，这该怎么办？”
“可、可上次尊上说要多加两斤，我今天特意带了足足七斤，已经分毫不差了……”青绵声音越说越小。
苍夜理了理袖口，绿眸掠过一丝玩味：“今天心情特别好，就是想多吃点。”
“那……我这就下山去取？”她试探着问，脚步已经悄悄往后挪了半步。
“可惜，”他声音陡然转凉，“本尊不想等。”
“那……该怎么办？”她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白。
月光流过他含笑的唇角：“本尊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他忽然俯身逼近，指尖虚虚点向她心口：“你身上，不是还有几十斤鲜肉么？不如……就地割一小块给本尊享用？”
青绵吓得连退三步，差点被裙摆绊倒。
“你！”青绵又气又怕，“我这么瘦弱，哪有多余的肉可割……”
“一斤就够了。”狼声懒洋洋的，近乎耍赖。
“一斤？”青绵声音发颤，“这、这还能活命吗？”
“舍一斤肉，死不了。本尊的刀快，你不会太受苦。”
话音未落，一柄金芒短刀凭空显现，寒光流转，静静悬在青绵面前。
“拿着。”狼声不容拒绝。
青绵咽了咽口水，颤巍巍伸手，指尖刚碰到冰凉刀柄，又触电般缩回。
“怎么，不敢？”狼语带讥讽，目光如刃。
“当然不敢！世上哪有从自己身上割肉的道理？我不是舍不得这点血肉，只是……只怕那撕心裂肺的痛……”
她声音发颤，眼中蒙上水光，近乎哀求地望着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那该多痛？我不是草木，也会疼的啊……”
“既然不敢，今天就免开尊口，自己下山去吧。”狼声淡漠，说完身影微动，似要融入阴影，那金刀光华也开始消散……
“谁说我不敢！”
青绵急声高呼，声音划破林间寂静。“你出来！我……我割给你就是！”她攥紧微颤的指尖，强压心头恐惧，一字一句坚定道：“但你要答应我——告诉我害死林家四夫人的真凶是谁！”
金刀再度在空中凝聚，寒光流转，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拿起它。”
青绵闭目深吸一口气，终于伸手紧握刀柄。
她垂首凝视锋刃冷光，心乱如麻——该从哪儿下手？胳膊？大腿？还是……
“屁股上吧。”狼声又起，一如既往洞悉她的心思，“以后多吃点，长胖些，就不用像今天这么为难了。本尊看着，只有那儿还有点肉。至于胸前那二两……”它语带戏谑，“还是给你留着，总不能今天就把你削得跟男人一样。”
这话让青绵浑身发寒。在这狼面前，她好像从来没穿过衣服，无所遁形，所有心思都被一眼看穿。
“既然要吃我的肉……你看中哪儿，自己取就是了……肥瘦随你挑，何苦……非要逼我自己割？”她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要是……要是我痛死了……求你一定要说出真相，告诉世人害死四夫人的真凶……还我爹爹清白……”
她颓然跌坐在地，挽起左裤管，露出白皙的腿肤。颤抖的右手握紧金刀，对准腿肚。泪珠滚落，她紧闭双眼，狠心割下——
奇怪的是，刀锋触肤竟是一片暖意。她睁眼看去，正对上狼那双带着戏谑的眼眸。再低头，大腿完好无损，手中的金刀竟变成了一个热腾腾的包子……
“这……”
“一大清早跑来，早饭都不吃，莫非等你爹平安出狱，你却要病倒？”狼声竟透出几分暖意。
“我……”
“我什么我，快吃吧，吃完赶紧下山。”
原来刚才吓人的一幕，不过是一场试探。青绵紧绷的心弦霎时松了，长舒一口气。她抬起还带着泪痕的脸，目光复杂地望着狼，感激中掺着委屈。
“谢谢你……不吃之恩。”
“现在吃了你，以后谁给本尊送吃的？”狼别开视线，声音依旧冷淡，好像只是在计较买卖，“赔本的生意，本尊不做。”
“要是你……”青绵鼓足勇气，声音轻却坚定，“要是你三年后愿意不吃我，我愿意一辈子给你送吃的，风雨无阻。”
“痴心妄想。”狼毫不犹豫地回答，斩钉截铁，如同陈述不变的法则，“时间一到，你注定是本尊的盘中餐。”
看来终究难逃被他吃掉的命运。青绵不再争辩，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急忙抬头问：“那能不能告诉我，害死林家四夫人的真凶到底是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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