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砚回到屋内,将为大家准备的见面礼都分好后,交由瑶栎乘着除夕喜庆的氛围送出。
瑶栎出去不到一刻钟,白知砚与苏婉儿都有些饿了,幸得方才回来时,在市集上买了些糖耳朵,此刻正好填肚子。
正当二人大快朵颐时,白知砚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在唤着:“白小姐!到墙边来。”
白知砚与苏婉儿都是习武之人,耳朵灵敏。主仆二人确认眼神后,来到墙边。
怎知墙边露出章行云从长滩县带回京城的贴身侍卫郑敬言的整颗圆圆脑袋。
“敬言?”白知砚没想到会郑敬言会出现,她以为郑敬言会与章行云一同入宫。
“九皇子一早就进宫了,今夜他会在宫中歇息,不能陪白小姐过除夕了。”郑敬言解释道。
“那你下来说,趴在墙上也挺累的。”白知砚示意郑敬言跳下来。
郑敬言摇了摇头:“这个院子外有守卫,若是我翻墙被发现,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他小心翼翼将一个木盒用绳子放下墙,停在苏婉儿面前。
“白小姐,里面是九皇子为你准备的吃食。”郑敬言说道。
白知砚打开食盒,里面都是自己爱吃的。心情大好。
“多谢敬言,除夕快乐。”白知砚向着郑敬言说道。
“白小姐,除夕吉祥。”郑敬言说完,那颗圆圆脑袋就消失了。
白知砚拉着苏婉儿快步回到屋内:“这才是除夕夜该吃的嘛!婉儿,咱们先吃些糕点。等瑶栎回来把这些热菜再热一下,咱们三人一起吃。”
苏婉儿拿起一块白玉糕,边吃边点头。
待瑶栎回康宁苑,已经快是亥时。
瑶栎还没有来得及禀告方才白知砚交给她的事,她已经全部完成,就被苏婉儿拉到了康宁苑的正屋。
她无奈的摇着头,这个苏婉儿就这么喜欢拉着人吗?
然而她没想到更刺激的还在后面。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满桌的美食,直到白知砚将她按在木凳上,她才收起惊讶,从木凳上弹起来。
“小姐,奴婢侍候你用餐。”瑶栎埋下头。
“一起吃!”白知砚又想将瑶栎按下去坐着。
瑶栎却是快速闪开:“奴婢是不可与主子一同用餐的。”
白知砚看着一本正经的瑶栎,想到早间母亲杜素问身后的杜嬷嬷,京城的规矩果然是多。
“奴婢是不可以,但是朋友可以和朋友一起用餐呀!”白知砚一个眼神递给苏婉儿。
苏婉儿立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拿起筷子就吃了一个鸡腿。
瑶栎不禁目瞪口呆,她当了奴婢这么多年,哪里吃过鸡腿?还是和主子一桌的鸡腿!
“你是婉儿的朋友吧?”白知砚温声问道。
瑶栎木讷的点着头。
“那就对了!你和婉儿一起吃饭,怎会不合礼数?”白知砚说完,就将另一个鸡腿塞进瑶栎的嘴里。
瑶栎眼中闪着泪光,随后低下头,坐在了木凳上。
白知砚给瑶栎斟上一小杯米酒。
随后白知砚与婉儿都拿起酒杯,朝着瑶栎道:“新岁吉祥!”
瑶栎本是没了父母,被杜嬷嬷买回来的奴婢,打小就是那批之中最懂规矩的。她一直都恪尽职守,等待着她的主子从江南回来。杜嬷嬷教了她许多,甚至还简单的学了些文墨,这是普通女子想都不敢想的,她本就已经对杜府感恩戴德,没想到白知砚还对她这个奴婢说吉祥话。
“新岁吉祥!”她看着白知砚手中的酒杯,不敢抬头,生怕会对上白知砚炽热的眼神。
三人将杯中之酒饮尽,苏婉儿又给瑶栎的碗中夹菜。
白知砚眼中带笑,缓缓开口:“喝了酒,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瑶栎点头如捣蒜:“多谢小姐抬爱。”
“实话告诉你,这些是我们偷得!”白知砚故意提高了音调。
瑶栎这才反应过来,这些美食不该出现在康宁苑。
“如今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哈哈哈!”白知砚笑得真诚而热烈。
“小姐!哪有说自己是蚂蚱的!咱们是一棵树上的鸟儿!”婉儿反驳道。
随后主仆三人,过了一个也算开心的除夕。
大年初一的清晨,白知砚被一串又一串的爆竹声吵醒,空气中都是幸福的火药味。
整个京城在红火喜庆的氛围笼罩之下,除了白知砚的康宁苑。
方才乘着四周都是爆竹声,白知砚将白知月送给她的三只红爆竹点燃,康宁苑内才有了一丝年味。
“跳一段喜庆的舞?”白知砚对着苏婉儿挑眉。
苏婉儿随身就摸出一只白玉短笛,二人极有默契。
“瑶栎,你可会跳舞?”白知砚唤了一声正在整理房间的瑶栎。
瑶栎停下手中的活计,摇了摇头。
“那瑶栎姐姐看我们二人表演如何?”苏婉儿对着瑶栎展示着手中的白玉短笛。
“嗯。”
随着苏婉儿悠扬欢快的笛声响起,一袭红色衣裙的白知砚踏着轻易畅快的舞步,走到院子正中的空地上,微抬的手腕好似一朵迎春花,绽放在春的开始。
一曲舞毕,瑶栎对白知砚又有了新的认知。她的视线方才一直都在白知砚身上,此时才发现康宁苑门口站在两个人。
瑶栎从屋内一路小跑,走到白知砚身边时,小声对白知砚说道:“小姐,大公子来了。”
白知砚偶然听到大公子三个字,还以为是扬州的杜百蕊。待反应过来,杜百蕊已经离开后,才想起自己的亲哥,白知真。
瑶栎此时已经带着苏婉儿向白知真夫妇二人行了礼。
白知砚跑上前去:“哥哥,嫂嫂。新岁吉祥。”
“妹妹,新岁吉祥。”白知真夫妻二人异口同声。
“我们到里屋说吧!”白知砚邀请二人进康宁苑。
话音刚落,白知真夫妻二人皆是面露难色。
不会连进都不能进吧?父亲当真会如此严苛?
白知砚才不会信!昨夜她就想明白了白如山为何会让她禁足,或许当真有肺症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因为如今满京城的流言蜚语。
七皇子的联姻对象陈雪里,是京城当下除了公主而外,最尊贵的女子。
“走吧!”白知砚用了些力气,一把就将白知真夫妇拽进了康宁苑。
走到康宁苑的正屋,白知砚的嫂嫂顾羽拉着白知砚的手,语气中带着歉意:“知砚,莫要生你哥哥的气。”
“那就要看哥哥对我怎么样了?”白知砚尾音拖得很长,眼里带着笑意。
白知真的眼神一直停在白知砚身上,江南果然是个好地方,舅父将知砚教养的很好。
“你呀!”嫂嫂顾羽轻轻戳了戳白知砚的小脸蛋,语气温和。
屋内此时只有他们三人,瑶栎在门口与白知真带的丫鬟闲聊,苏婉儿则去小厨房为白知真夫妇布上茶水糕点。
“嫂嫂,你看哥哥就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白知砚对着顾羽告状。
“知真?”顾羽一记眼神甩给白知真。
“知砚,我有太多话,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说。”白知真如实告知。
“先说父亲的决定吧!”白知砚好似知道白知真会提及白如山。
白知真撇了撇嘴,他好似明白了规行矩步的章行瑜为何会不顾一切的喜欢自己的妹妹。
“父亲对你禁足,其实是在保护你。现如今整个京城都在看着你,你若是被人发现私下与七皇子见面,公然拆散皇上钦定的婚事,后果可想而知。”白知真说话时皱着眉头,好似已经看到白知砚的结局。
“还有九个月七皇子就会与陈雪里成亲,在此期间你绝不能冒头。父亲不让你出康宁苑,就是这个意思。”白知真说。
“开始父亲告诉我的时候,我一时没想那么深,才对母亲说生了父亲的气。昨夜我想明白了,禁足的确是一个好方法。我不怪父亲。”白知砚回答。
“父亲与柳医士商量好了,一个月可以出府两次,前提是你需得带上帷帽。”白知真说出了出府的条件。
“时间是我随意定吗?”白知砚追问。
“提前用书信告知父亲。”白知真说完沉默了许久。
白知砚心中在盘算该那天出去,也不再言语。
倒是顾羽看着相对无言,各有心思的兄妹,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用手轻轻拉了拉白知真的袖子,用只得二人听见的声音说道:“该问就问,不要错过了时机。”
“知砚,你告诉哥哥,你当真喜欢七皇子吗?”白知真说话很轻,妹妹如果真的喜欢七皇子,那此时的她该有多委屈?
若是不喜欢七皇子······
白知真想到此处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前几日他见过章行瑜,若是依七皇子与娄和羡所说,妹妹肯定是喜欢七皇子的。
“不喜欢!我们只是很要好的朋友。”白知砚脸上很平静,看不见情绪。
“啊?”顾羽显然已经相信白知砚说的是真的。
倒是白知真还在安慰:“知砚,哥哥知道你受委屈了。”
“我在江南确实对七皇子有好感,但是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管他有没有婚约,我回到京城,都不可能嫁给他。我对七皇子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就好似我与娄和羡关系也挺好的呀!”白知砚解释。
“不要与那娄和羡走的太近!”白知真从白知砚一连串的解释里,提取到的关键信息,居然是娄和羡。
“为何?百蕊表哥临走前,将我托付给了娄和羡。他亦是我的兄长。”白知砚眼神清澈。
“此人心思深沉,功利心极重。”白知真说话时,语气里满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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