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染抱着猫硬是熬到了晚上十二点才睡觉。
“要不要加个人进去，有这么纠结吗？”
“有。”李无染搓搓猫的尾巴毛，闭上眼睛还是睡不着，“我的理智告诉我把这些人加进来并没有好处，甚至还可能引发一点新的问题。”
李无染没声了，猫猫打了个哈欠说：“那就不加。”
李无染翻了个身，把猫搬去了床头柜上，说：“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要把他们加进来。”
猫已经不想陪聊了，尾巴尖抬了又好像没抬，问他：“那你的直觉没有告诉你把他们加进去会发生什么事吗？”
李无染叹气：“它要是说了我还用纠结什么呢？”
猫不管了，耳朵抖了一下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的李无染还是把这些人也加入了签筒。
甚至还介绍了一下这些新的幸运儿的来历，顺便感谢了一下给他提供信息的观众。
也不算意外，第四位，还真就是从他们中间抽出来的。
一个纯骗子，只是现在的地理位置不在国内。
李无染抽牌的时候都有点难以置信了：“不是？你都拿到证了，为什么还能做出来以自己赚钱的最大化去对客户讲解占卜的结果啊？”
“我有点好奇，那些给了你大量金钱和时间结果还没解决问题的人，是怎么被你安抚下来没去告你诈骗的？”
李无染好奇的东西不会有人为他解答了。
第四个幸运儿一被发出去就销了他在国内所有网站上的账号。
“只是国内的？”
老猫看着电脑点头，指了一下说：“看这，他还刚发了一个骂你的视频呢。”
李无染没兴趣听，要来了这位刚发出去的视频截图发在了自己的账号里，配上了哇哦两个字。
老猫让他安分点。
“你再挑事我真不能保证你的账号还能活到后天发小五道长了。”
行吧。
李无染听话点头，有点可惜。
他看着还在山庙里的老猫，问他：“你不应该是一直跟在我哥身边的？这两天怎么都放我哥一个人去上班？”
“不是啊。”老猫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我又不是你哥的贴身保姆，怎么可能一直跟在他身边。”
李无染满脸写着不信，老猫顿了顿，说：“好吧，就算我是他的贴身保姆，每年有几天假也是应该的吧。”
李无染想了想老猫这两天基本上不会离开摇椅的样子，去找了猫问猫猫师父愿不愿意帮他看看。
“他这样我总感觉是可能每年都要抽一段时间养伤。不然我哥之前为什么要叫我盯着他吃东西。”
考虑到自己以后也有那么一点机会能拥有的小傀儡，猫猫师父过去了。但是摸了脉就回来了，神色复杂地看着李无染，说让他少操心。
李无染故意问：“他总不能还有发情期吧。”
猫猫师父翻了个白眼，让李无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李无染第二天再回来山庙的时候就是一副看透了人世不想活了的样子。
猫猫见怪不怪，等到闲下来李无染自己就会说的。大概又是什么见了多少个法外狂徒的事。
但老猫好奇，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熟悉的表情出现在这位身上。考虑到他和他哥现在微弱的连系，“李无染”不应该还能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才对。
“你这是碰上什么事了？”
李无染看了他一眼，转回去接着在摇椅上躺尸，只嘀咕着直觉不靠谱，再什么都不说。
老猫这时候的耐心很好，他不说就不说，嘀咕什么都还要嗯一声当作回应。
李无染折腾够了才跟一人一猫抱怨这次的直觉。
“它说我应该把那些本来不关注的人也加入签筒里，我加了，我也录了视频发出去了。现在就拿来一个加钱也解决不了的事来回报我吗？”
老猫是个很好的捧哏，哄着李无染没一会就说完了是什么加钱也解决不了的事。
“卖方市场是这样的。”
老猫对文创行业有所耳闻。
“你现在只是找设计就已经气成这样了，等你下厂去做的时候不得气死？你没听说过吗，人家厂里最喜欢说的一句就是我们没这个工艺，你爱做不做。”
李无染往抱枕上砸了两拳，问猫他能不能算一算这个文创还要不要做，要做的话什么时候再做。
猫猫拒绝。
“你没完了是吧？”
李无染抱头躲走。
轮到老猫问了。
他问猫猫师父做文创干什么。
“他觉得来庙里的人可以再多一点。但是现在靠着这些人和那些本地博主的口口相传已经不会再增加多少有效客流了，所以，他想用特殊一点的文创引流试试看。”
“有效客流？”老猫觉得这个说法有点神奇，“是说那些只上香不许愿的游客吗？”
猫猫师父点头。
老猫感叹：“让人家上香还不让人家许愿，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个庙到底是怎么开起来的。”
猫猫师父笑笑，说现在的人确实什么都能接受。
看着李无染绕过观星楼往大殿前边去了，老猫问猫猫师父：“我真的还要有完全变成猫的一天？这个阶段不应该已经过去了吗？回退总不至于连这个阶段也要回来吧？那不是再一次激发了那个该死的基因吗？”
猫猫师父观察了一下他眼睛旁一点不明显的纹路，说：“只要你不想，你就不会再回到完全变成猫的状态里。”
“不过变猫有什么不好的吗？你的代号都选成老猫了，我还以为你还挺满意那个能打的状态的。”
“不好。我是人。”
猫猫不理解，但尊重。
给老猫换了个香囊，猫猫出去看李无染给人占卜了。
今天比较热闹。
全是老顾客。
李无染一边给他们抽牌还要一边应付没完没了的闲聊。
年纪大一点的会问问李无染有没有找对象的需求，问问李无染还有多久才会穿上那身道袍。年轻的，会抓着一尺氿老师问加更的挂人会坚持多久，会不会坚持到签筒完全空掉。
李无染看着对面的年轻客户，叹气说：“我倒也不至于看每一个人都不顺眼吧。我发了四个视频，那些公开骂过我的人删视频的删视频，道歉的道歉，差不多也够了。”
客户可惜道：“真的不多挂几个吗？老师你是不知道这两天的塔罗up们有多收敛，我们去私占的都听不到套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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