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一点空都不肯浪费的。”
老猫感叹于李无染坚持要把玄学摁回桌子下的决心，但他不理解，也不是很想尊重。
“别的先不说，算命占卜这东西，确实是有他的用处的。不然他们那些做模型测算的也不能单独把这一条拿出来让放到明面上来。”
李无染故作惊讶道：“是吗？我一直以为你们能同意把占卜证这种东西放出来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可以轻而易举地打假，到时候再做做戏配合一下，保证没有一个人能拿得到证那就刚好把玄学全都摁死。原来不是吗？”
老猫还认真想了一下，回答他：“这个证能被放出来考，肯定是有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同意的。但我们的模型分析师提供的意见是让玄学成分有规划地逐渐地渗透到日常生活里是好处大于坏处的。”
李无染现在相信秩序崩塌这种荒诞的事可能是真的了。
李无染装好了牌，十分真诚地对老猫说：“这个有好处的结论是不是针对不想放权的某个人提出的我就先不评价了。我就想问问，你们自己的钦天监，到底对社会进步科学发展工业生产甚至是农业生产做出了哪些贡献？哦，或者在它本应该发挥最大价值的地方，天灾预测呢？预测准确过几回？”
老猫愣住，老猫认真回忆，老猫凝重思索，老猫彻底沉默了。
猫问李无染怎么知道他们不干活的。
“李无染”在那边笑了一声接茬道：“他们要是干了活国家还只能发展成这个样子的话，那这个世界大概是马上就要完蛋了。”
李无染还补了一句：“差不多是所有人都知道哪里的地底埋着一个能让世界进入下一个文明阶段的唯一的关键能源，但是挖出来了这个世界就会立刻毁灭不挖出来又永远不会进入下一个阶段的完蛋。”
“李无染”点头打了个响指，拍拍老猫带着人去上山干活了。
他们两个没再听今天的早课表演，但是赶在了李无染离开前回来共享了一下网络上现在的状态。
一尺氿的账号还活着，视频的内容没被篡改任何东西，失联了许久的小五道长转发了一尺氿早上刚发出来的视频并附注“感谢推荐”，李无染自己的视频下面一片祥和好多人都@了塔罗up希望李无染下一期能做他推荐的。
但是小五道长的账号下面就不平静了。
李无染虽然没有直说anyW-tarot这个账号的皮下是一个男生，但是，跑来线下算命的粉丝也不全都是不喜欢在网络上发言的。
只要有了一个带头的，小五道长男装女做帐号的事就要被捅出来。
“我都有点好奇小五道长到底被你们灌了什么**汤了，居然能同意你们这么废他的账号。”
“怎么能说是废呢，”李无染收拾着背包发出了不同意的声音，“现在吵得凶，但小五道长账号上的粉丝数可是一个都没掉啊。”
老猫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拆了自家搭档的台：“何止是没掉，从视频发出去开始到现在，他又涨了五万粉了。”
李无染泡茶的动作停下了，他拿出来手机确认了一下，说：“我自己都没有五万活粉吧，怎么给他涨上去的啊？”
老猫调出来一个数据给李无染看，一视同仁地扎心道：“其实，一期不落看你的视频的活人还是很多的，只是他们里的大多数真的不点关注。”
李无染假笑一下，拎上他泡着枸杞的水壶走了。
一尺氿的账号又存活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自己的视频评论区还是平静的，小五道长那里的评论区也恢复了平静。但是他自己的粉丝没怎么变动过，小五道长的粉丝又蹿上去十万。
李无染多少还是有点破防的。但不耽误他接着往下听。
某站上，除了一些本来就没证的up销号不玩了，也没再掀起任何讨论。倒是论坛里，之前还叽歪他是不是想赶尽杀绝的人感叹了一下这么干好像还挺好的，还有不少希望下一个抽到的是他们自己的。
李无染举手：“打断一下，我们有做过我这个账号完全存活下来一点不受影响的预案吗？”
“实不相瞒，没有。”
“李无染”玩着手里的橘子，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怀疑。
“我想不通啊，就算所有的友方单位都突然脑子清醒了，愿意先解决掉修行者们再来找你谈谈修行的问题，那文四呢？文四他们呢？到这种时候都还能忍着不动手？”
李无染觉得他们可能是在憋个大的，或者已经计划着要从物理层面上解决他了，但他不敢说，他现在的乌鸦嘴能力实在是不适合用来咒自己。
他只能说一些对他们比较有利的推断：“或许有一种可能，现在还被你们扣着的人里有不少他们的重要成员，再加上江队那边对各个家主的统一传唤，导致他们现在还在疯狂捞人根本还不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
老猫看着他笑笑，没说话。
到了周六的时候，一尺氿这个账号还是活着的。
账号还活着那就得干活。
李无染又水了一期人生剧本发了出去。
评论里出现了催更“推荐”视频的。
李无染抓着两人一猫一起围着手机誓要讨论出来一个这个系列视频还要不要做下去的结论。
“做吧。”老猫是这么说的，“你只要还在做这个系列视频到时候账号被封了，再拿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你是因为做这个系列视频才被消失的，以后就不做了。”
“李无染”跟着点点头，猫神游天外，也跟着点头。
李无染也觉得这个借口不错，拿回来手机回复了一条：介绍up的视频会做的，但是最近有点忙，只能每周周内随机加更一次了。
这条回复刚被李无染置顶了半个小时，一尺氿这个账号就消失了。
终于消失了。
三人一猫齐齐松了一口气。
李无染卸下了重担，活跃起来，蹭到他哥身边问老猫：“视频和账号这么久才消失，也不是因为舆论起来了消失的，这是对应着哪条说法啊？”
老猫看看已经快要彻底趴在他哥身上的李无染，找出来当初做好的模型，指着一条说：“应该是只有修行者在出力。”
李无染难以置信：“友方单位突然都去补了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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