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染去无竟里干活的时候还有点想笑。
上班这种事吧，果然是谁上谁想死。
尤其是当干活干到一半突然被调整了需求的时候。
李无染戳戳头顶的猫，问它还记不记得有什么特殊的点又忘了告诉他们：“再让老猫返一回工他估计是要拆家的。”
猫懒得去分辨哪些是他们需要的信息，让李无染自己看着办。
最近这段时间，到战场这的巡逻都已经变成例行公事了，修行者们进不来没人偷墨点了，无竟也没再搞出来更多的墨点小人，战场上干活的墨点只增不减。但天上的黑色气团还是那么大一个，炸不开也没有要缩小消失的意思。
李无染问猫：“那个黑色气团的能量来源是什么呢？墨点最近也算是增加了不少了吧，你的力量也放在这里连水潭都基本上脏不了了，但那个气团可没有一点要变小的样子。它哪来的源源不断的补给呢？它要是之前就有这样的补给无竟不是早就完蛋了？”
猫拍拍李无染的头，提前安慰了一下他才说：“其实也是你。”
呼噜两下李无染僵硬起来的头毛，猫对他说：“这种你叫它意识形态也好叫文明底色也好的东西就是这样的。当你所宣传的东西不是被人所喜欢的，他们的所思所想就会自发的加入另一边去。”
“你已经算是好的了。”猫猫伸出爪子尖点了点李无染的额头留下一个红点，“因为你不喜欢站出来喊口号煽动情绪，只悄咪咪地在面向群体很小的范围里夹杂一点私货，被你激起反抗情绪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
李无染让猫不用安慰他。
猫嗤了一声说：“还用安慰？你知道以前无竟每次选出来一个打工人的时候这里面动荡的都有多厉害吗？天天就差那么一线无竟就被吞了才是常态。”
猫的不爽李无染听的一清二楚。
他问猫，自己刚找来的时候猫是不是以为他也是要害它加班干活的其中一个才看他那么不顺眼。
猫舔了一下嘴巴，说：“是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吧。”
嘴硬的猫。
李无染还想哄猫再说出来点实话，就看到了远处几个走动的人影。
“那是人影还是人？无竟把它放在修行者驻地的毒圈都撤了？”
“没撤哦。”
无竟派了个传话的墨点小人过来加入他们的讨论，一起看向远处那几个在往战场这里溜达的人。
“是人。不是人影。”无竟先去看了一眼，回来告诉不想挪窝的这两个，“还是你以前见过的人。”
文四现在还被江队扣着，那就只能是他们家的其他来过战场这里搞事的人了吧。
李无染顶着猫端着墨点小人，问他们这几个人怎么进来的。
“要是踩着同伴的尸骨进来那也太恐怖了吧？”
猫和李无染一起等着无竟的答案，要真是这么残忍的人，还是不要让他们近身比较好。
但无竟安静了半天，只说出来了一句它不知道。
“不过我能保证他们不是从驻地里出来的。”
李无染揉揉头顶的猫，叹息一句：“无竟果然就是个筛子吧。”
恼羞成怒的无竟送了一阵风给李无染洗了脸。
等到这些人走进的时候李无染才发现无竟所谓的见过的人根本不全是文氏的那些打工人。
还有一位，见了两次面，但只给他留下了要翻书两小时的四字箴言的人。
春令之木。
李无染到现在都记得。
“好久不见。”
这人居然是个会说话的。
但只会说一半，李无染不接话他就没了下文。
猫踩了踩李无染，李无染就开口问他是不是又来送卦辞的：“是上一次的诅咒失败了吗？这一次打算诅咒什么？”
李无染还问他：“这回能换个简单点的词吗？不需要我翻半天书才知道你是在骂我的词。”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更是古井无波，他先回答了李无染的问题：“不是骂你，也不是诅咒。我当时只是刚好看出来了那句话，就留给你了。”
他也没有等李无染反应，直白地说明了他们的来意：“无竟，是可以共同开发的。黑气，只要被限制住就不是危险的东西，它很好用。我们愿意负担起守护无竟纯洁的责任，用来交换我们接着在这里学习修行下去。”
李无染听他说话有点累，但还是很礼貌地听完才拒绝：“无竟现在不愿意被你们偷东西了也不是我能干预的啊。”
他眨了两下眼睛，像是没听到李无染的话一样自顾自地完成自己的任务，他说：“我们承诺会守护好无竟，也承诺不会再让术者增加。你可以不再针对我们了吗？”
李无染恍然大悟：“啊，你是来问赌场和人体实验中心的啊。那更不归我管了，你们只要遵纪守法一点谁能针对你们呢。”
他对李无染点点头，带着人就走了。
墨点小人左右歪头看了看，说了声自己的工作结束了就抓着一片树叶跑了。
李无染也懒得问无竟有没有看到他们又是从哪出去的。大概又是一个不知道。
顶着猫回去找到那两个开始准备加班的人，李无染先讲了讲在无竟里被上门的事。
“他，是不想干这个活才这么走流程的吗？”李无染问那两个经验更丰富的，“我总感觉他的状态跟青姨有点像又有点不像。”
“不好说。可能现在能进去的说话有分量的只有他一个，但人家虽然跟他们修行者家族的利益一致，却天生社恐，能跟你说这么多话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行吧。
李无染去搬了张桌子出来方便干活，又拿出来今天要上班的牌，问他们两个是不是现在就开始找文氏的奇景。
老猫好像要点头，李无染的手都放在牌上了，他哥突然来了一声不急。
被两人一猫一起盯着，“李无染”笑笑说：“真的不急。万一这几个奇景还是要交给江队的，他现在可是抽不出来人了。”
“更何况，青姨今天还没来呢吧。”他转向李无染，“她有通知你你们的问答游戏结束了？”
那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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