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之法二——无饵,即将凶阵最后一环——城中至富之人保护起来,使其免遭魔物毒手。”
......
城北赵府。
赵员外一大家子团坐于正厅用午膳,闲话时聊到昨天的事。
赵员外的儿子不满:“我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那冰山脸闯进我们家,说是破什么凶阵,却也只是将娘给我绣了一个月的荷包烧掉而已,倒像是在玩什么小儿科的鬼把戏。”
赵员外和夫人不作声,也不打断,只是吃自己的菜,忧心忡忡的样子。
赵员外的小女儿道:“道长不是说了,娘用的绣线阴气太重,会招邪。”
赵员外的儿子又道:“可那丝线是玄真散人所赐,怎会有危险?你不要看他长得不错,就轻易相信他。我看别有用心的是他们那些修士才——”
他还未说完,众人只觉头顶有些声响,像是瓦片松动,接着一声轰响,天花板破开一个大洞,日光从洞中掉进来,一同掉进来的还有两个大活人。
一个冰山脸,一个猫儿眼,从天而降,衣袂飘飘,落地的姿势很是潇洒.....如果天花板上的大洞不存在的话。
那猫儿眼的道长看了看他们,又探头看了看桌上:“哟,吃饭呢,菜还不错,有荤有素有汤的,你们先吃吧啊。”接着自顾自拖了把椅子坐下,翘腿抱臂看着他们。
那毫不见外的样子像是回到了自己家。
赵员外抹了抹汗,站起来一拱手:“不知两位大侠光顾寒舍有何贵干?”
任枫大言不惭:“来保护你们。”
赵家众人看了看二人背上明晃晃的凶器,又望了望天花板上的大洞,腹诽道:可你们看起来更像坏人……
卞锦钊解释道:“这几日,城中发生的三起命案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这三起命案不是偶然,都是凶阵的其中一环,而你们几位,本应是凶阵完成的最后一环,于昨夜子时就该死于魔物之手。”
平淡的声音仿佛惊雷炸在堂中,炸得赵家众人一个个惊惶失色。
赵员外的小公子显然气愤于他毫不避讳的言辞:“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不是好端端的?”
卞锦钊淡淡一瞥,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因为我昨日来的那一趟。”他本不是话多的人,不欲过多解释:“总之,为防止意外发生,我们在这守着,你们该干嘛干嘛。”
小公子被他倨傲的态度气得吐血,怒道:“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谁知道你们在我家要待多久,打什么鬼主意,你们这是强闯民宅,我要报官——”
“哐嘡”一声巨响将他吓成个张口不言的哑巴,是卞锦钊不耐烦,将衡渊连刀带鞘拍在了桌上,碗盘尽碎,底下厚重的八仙桌晃了晃,好险撑住了。
赵夫人慌张间一把将那小公子拽得坐下,连连告罪。
赵家众人还未从这明摆着的恐吓之中回过神,门房忽然来报。
“老爷,外头有人来访,说是玄虚阁弟子。”
赵员外一愣。玄虚阁,那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名门正派,济世匡时,素有善名,连他这个毫无修为的凡人也有所耳闻。
虽不晓得这玄虚阁怎会突然造访,不过......赵员外瞟了眼面前一左一右两个“恶霸”,心想:不论真假,放进来总不会更坏了。
他刚欲发话,那猫儿眼小公子便傲慢地摆了摆手。
“让他们回去,这用不着他们。”
“这......”赵员外有些为难,“不好吧,人家万一有要紧事......”他偷偷对那门房使了个眼色。
“这有我和我师兄就够了,还是说你不信,我们能保护好你们?”
赵家众人:你们才是最大的危险吧......
说话间,玄虚阁弟子已来到堂前。
——两个同任枫年纪相仿的青年,皆穿一身云峰白花缠枝莲纹袍,头戴碧玉冠,乍一看如同一对双胞胎,只是一个下巴方些,一个窄些。
二人先对着在座各位拱了拱手,而后端正地立于原地。窄下巴那个开口道:“我们是玄虚阁弟子,受师兄之命,特来保护各位,不必担心。”
赵员外连忙叫下人拿椅子来,“道长请坐。”又招呼下人上茶。
玄虚阁那两个弟子道过谢后从善如流坐了。
赵员外问:“二位道长,你们打算如何?”
窄下巴答:“我们待会会在赵府周围布下结界,然后守在此处确保各位安全,待子时过后,再离开。”
任枫看他们不爽,斜着眼睛打量他们,毕竟这么久了,他和他师兄还没喝上赵府的一口热茶呢。
毫不遮掩的不快,玄虚阁那两个弟子自然注意到了。其实,自他们进门起,就注意到了这与赵府格格不入的两人,身材样貌皆出挑,外加一身匪气,打眼得很。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任枫突然出声。
窄下巴温文道:“阁下请说。”
任枫言简意赅道:“破财消灾。”
赵家众人一抖:收保护费吗,江湖上新出炉的打劫手段?终于暴露真实目的了,都懒得再装样子......
卞锦钊不解:“什么叫破财消灾?”
二师兄果然不懂他。任枫撇了撇嘴,解释道:“只要他们舍弃一部分财物,不是城中至富之人,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遭到危险。”
卞锦钊咬牙:“不论如何,城中总会有最富有的人家,这样一来,至富之人便换了人,我们还得花时间去寻。”
任枫沉吟片刻,认真点头道:“师兄说的在理。”
卞锦钊深吸一口气:……心好累。
“敢问二位出自何派?”
任枫抬头,见那方下巴的玄虚阁弟子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答:“苍岑派。”
赵家众人:没听过,是什么野鸡门派还是土匪流派?
不怪他们,毕竟两个门派的气质有天壤之别,从进门方式便能看出来——一个狂野地破天花板而入,一个耐心敲门等待。
那方下巴闻言却眼神一亮:“可是绛云真人座下?”
任枫没想到他如此敏锐,不由得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正是。”
卞锦钊抱着剑神色不变,心道:还装起来了。
任枫预备了一肚子宠辱不惊的话,只待那方下巴的恭维,却听他道:“听说,绛云真人座下有个弟子,长得,长得......”
他突然结巴,脸上浮现可疑的红云。
任枫见他那抓耳挠腮的痴样,忽然福至心灵:“你是说我大师兄云闲?”
“正...正是!”
卞锦钊皱了皱眉,再待不下去,提起任枫:“我们走,这里有他们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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