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双面间谍。
没想到仲宣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了啊。
有人默默发声：“要问仲宣吗？”
众人皆是沉默。
韦中心伸出食指，比出手指，示意众人安静——‘嘘’。
“我们知道，不等于我们要说。”
思悠凉凉道：
“舔狗不等式，秒了。”
人流继续涌出来，一班的同学默契对视一眼，慢慢推开人群，蛄蛹出校门口。
另一边，仲宣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他缓缓收拾好书包，走学校后门，坐着公交车摇回家。
段长川嘱咐他今天下午最好走后门，说是可能有记者。
仲宣私心虽然认为不太可能，但脚还是听话，走的后门。
“回来啦？”
阿姨将时间卡的正好，仲宣拖好鞋走进时，阿姨也把蛋糕端出来了。
“诶？长川没有回来么？”
阿姨看就仲宣一个人回来了，探头道。
仲宣背着书包，往沙发里走。
“他又有事。”
阿姨把蛋糕递给仲宣，另一半放进冰箱。
“好，那我给他留一半。”
阿姨自然坐到沙发另一端，拿起一个桃子。
电视正在播放，可贵的是今天居然不是狗血言情剧，而是正经的地方电视台。
阿姨颇为遗憾，叹了口气：
“霸道厉总完结了，最近都不知道看什么。”
“……”
仲宣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舀了一勺蛋糕往嘴里塞。
他心里欣喜极了，脑残电视剧终于完结了，只要不看它，仲宣看什么都行。
两人各自坐在两端，仲宣百无聊赖，用遥控器地随意点了一个电视台。
“本台记者播报，近日，我是警察联合秦省办案人员，抓获一起人口拐卖犯罪团伙，我省与秦省办案人员紧密合作……”
坐在一旁的阿姨抬起头，认真地看起来。
仲宣放下遥控器，忽然想看脑残电视剧了。
“值得注意的是，有两位高中生再本次抓捕行动中立下大功…”
仲宣脸色一变，心里暗道果然不妙。
阿姨一边啃桃子，一边感叹：“嚯，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厉害。”
仲宣心里默默祈祷，只望不要暴露马甲。
“我们来到了锦官二中，采访两位同学……”
镜头转移向二中大屏幕，仲宣和段长川那两张惹眼的面孔，在大屏幕上循环播放。
阿姨看见熟悉地人，啃桃子地动作停下来。
咦？
她转头看向仲宣。
怎么电视里的人，跑到身边来了。
仲宣坐的笔直，伸手擦了擦汗。
阿姨搓手，
“小宣啊？你和长川？”
仲宣讪笑。
电视里还在播放。
记者已经走到了段长川身前，
“……，另一位同学没有在吗？”
“他啊，他正和同班同学一起班级活动聚餐呢，抽不出时间。”
电视里段长川带着笑，拿起话筒，垂眸看着记者，真诚的很，一点也看不出撒谎痕迹。
镜头一晃，仲宣微微睁大了眼。
他不可思议一般，揉了揉眼睛。
旁边，怎么站着一班的同学啊？
一瞬间，段长川那张招人的脸都黯然失色，仲宣只看的见段长川身边围着的，一张张扭曲的脸。
阿姨看仲宣脸色不对，关怀道：
“小宣怎么了？”
仲宣无助地捂住脑袋，耳朵红得滴血。
“我再也不撒谎了。”
在阿姨的目光注视下，仲宣浑浑噩噩走回书房。
段长川回家时，天色微暗。他打开门，客厅已经没人了，他径直上楼，走上书房。
房门微掩，房间内的灯光透出来。段长川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他略一挑眉，仲宣居然没有窝在沙发里，而是危襟正坐，坐在读书椅上看手机。
手机灯光照在仲宣脸上，映衬出人微微皱着眉头的模样，似乎在为了什么苦恼。
段长川敲了敲房门，放手关上门，走进仲宣。
“在做什么？”
他顺手用手腕，提起另一座凳子，试图挨着仲宣坐下。
仲宣抬起头，伸出手指，没有用力气，轻轻一抵，挡住试图靠近他的段长川。段长川抬眼，带着笑意的目光顺着仲宣的指尖，一路循到仲宣的眸光中。
仲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手指一缩。
段长川满意了，顺理成章的坐到仲宣身边。
手机被摆弄到段长川面前。
“你自己看。”
段长川接过仲宣递过来的手机，垂眸一看。
某社交视频软件，热搜第一#人口拐卖被抓获，热搜第二#一米九男高为人民服务
段长川身形未动，淡定点开第二个词条。
里面正是今天下午，他被采访的视频。
视频里的少年，身形挺拔，一张脸棱角分明，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鼻梁英挺，眉目如星。
段长川点开评论区，他略一挑眉。
半响，段长川问仲宣：“十七岁男高，斯——哈。斯——哈？什么意思？”
他目光澄澈，好奇地看向仲宣。
仲宣：“……说你丑。”
段长川浅笑一声，
“我确实很帅。”
“……”
这东西油盐不进。
段长川一边翻评论区，一边自顾自感叹：“没事，我这张脸，完全可以抛头露面。”
“咦？”
段长川忽然顿住。
“怎么了？”
仲宣抬眸，段长川将手机递回给仲宣。
仲宣低头看评论区。
两分钟前，底下一个叫做unmelted snow 的网友回答道，
‘咦？两个学弟，那个不说话的小学弟呢？’
他低下的评论区纷纷给出回答，
‘是说仲宣吧，他好像有事没来。他也好帅啊。’
‘还是年级第一，上帝给他关了哪扇窗。’
‘他们两经常走在一起吧，本来以为是清冷学神和校霸不·良学生，没想到是城市之光、正义代表啊。’
‘是吧，这哥看着可吓人，结果说话像个段子手。’
‘楼上，本人经历，他真的很吓人。守序混乱吧。’
有的不知名网友闻着味儿就来了。
‘什么清冷学神？给我康康。’
有人给她贴了一个链接。
仲宣点进去，里面正是二中招生宣传片，还是高清版本。
‘已阅，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
‘你校看脸选人？好想当他们两个的狗啊。’
‘楼上人家是高中生啊，你思想怎么这么恶心龌龊！那里当狗？我去报名。’
“谁是见义勇为的那个呀？”
“一点没笑的今年百川高考状元，笑了一个像素点，满脸写着想死尴尬、演我过年给亲戚敬酒的就是仲宣。”
手机外的仲宣同学，嘴角下降了一个像素点。
‘终于知道男主看着女主说话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是什么感受了。想亲。’
‘人家还是高中生啊！好美，想当狗。’
‘帅哥让我啃啃。’
裤子隔着屏幕都差点甩到仲宣脸上。
他局促地埋了埋头，倏忽将手机倒扣到桌面上。
最终还是没逃脱被关注的命运。
段长川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瞧着仲宣，目光审视。
仲宣不愿面对，耳朵微微红着，目光躲闪。
仲宣咳了咳嗓子，转移话题道：“对了，她……我妈，他明天约我见面。”
“哦？”
段长川很惊讶的模样。
“……”
仲宣停顿一瞬，下一秒他顺势抬脚，想要踢段长川一脚。段长川预判了仲宣的动作，提前张开腿，把仲宣的脚夹在膝盖中间。
狐狸是越养越蛮横了。
一恼羞成怒就要动手动脚。
仲宣眼见打不过，抬头怒视段长川。
“……你今天都偷听完了，装什么？”
段长川伸出他的螃蟹手，握住人的脚腕。纱布有些粗糙，有意无意地摩擦着仲宣脚腕。
仲宣还要挣扎，段长川率先放开手，将仲宣的腿给松开。
“来咋们家里聊吧，毕竟咋们现在也是公众人物了。”
“……”
仲宣给谭凌丁微信发消息，发送了段长川家的地址。
谭凌丁几乎是秒回，
‘好，我大概明早9点到。’
仲宣斜睨一眼身边狂野坐姿的段长川，问：“你的手什么时候才好？”
在仲宣扶着段长川去上了三天厕所，脸面几乎要被磨平的时候，段长川终于宣告自己可以独立上厕所了。
只是绷带还缠绕在他的手上，看着怪惹眼的。
‘唔，再过两天’
段长川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绷带，眼中闪过不舍。
有了这个绷带，仲宣总是下意识想要搀扶一下他。
次日。
仲宣下楼时，看见段长川依靠在门边。
“……你做什么？”
段长川抬头，冲着站在楼梯上的仲宣笑。指了指桌边的牛奶和鲜虾饼。
“吃早餐。”
等着仲宣吃完早餐，时间掐的正好。
门被敲响。
仲宣下意识站起来，将手放到裤子两边掐了掐。
谭凌丁一抬头，就看见段长川的笑脸。
其实也说不上笑容，只像是对待不熟的客人的礼节一般，淡定的扯了一下唇角。
“请进。”
谭凌丁还没反应过来，就恍惚走进了大别墅。
“您来了……”
仲宣走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十分尴尬的模样。
气氛尴尬、几乎凝滞。
段长川倚靠在玄关边，看着母子两站在原地，相顾无言。
仲宣背着手，段长川看不清他手上的动作，估摸着他肯定又在掐手指了。
“去书房吧。”
仲宣先开口道。
谭凌丁拎着包，即刻答应。
“好。”
于是三人一齐往二楼走。
走到门边，仲宣打开门，让谭凌丁先进去。
段长川紧随其后，也想跟进。
仲宣看着段长川，
“你——”
段长川即刻转身，举高双手，乖巧道：
“我下去看电视。”
仲宣这才满意了一些。他走进去，关上门。
刚刚还在往前走的段长川停下脚步，缓缓向后倒退。
下一瞬间，他垂直落地，坐在了书房门口，耳朵漏风。
今有段长川梁上君子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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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段长川梁上君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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