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潮生浑浑噩噩地走了,仿佛被吸干了精气。
“快期末了,我还没咋复习,好紧张啊啊啊~”
段长川身后一个姑娘向身边人抱怨道。
“听说今年附中也有一个很牛的大神,你说……” 姑娘停顿了一下,
“会不会比仲宣考得好啊?”
段长川耳朵立起来。
姑娘身边人说道讽刺道:
“去年附中也放话会是第一,你看费余雪理不理睬他们?”
附中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很有一点小强精神。始终秉持着虽然落败,仍然嘴硬的风格。
“今年有仲宣,他们要继续走超绝下坡路喽。”
段长川听着身后两个女生的对话,脊背挺得笔直,与有荣焉。
段长川走回教室之后,两个女孩继续悄声蛐蛐。
“刚刚走我们前面的是那个段长川吧。”
“好像是诶。”
“原来就是他啊,刚刚走我前面像一只开屏的鸟似的,他谈恋爱了?”
另一个女孩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和仲宣关系很好。”
晚间回家路上,段长川顺嘴一提:
“下周要考试了?”
仲宣,“……”
老东西超绝松弛感。
还有一周期末考试,现在居然才知道。
仲宣反问,“你怎么知道?”
他对段长川的读书学习的希望早就破灭了,让一个古人学习英语、数学,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你会考第一吗?”
段长川落后仲宣半步,跟在仲宣身后。
仲宣回头,冲他笑了一下,
“我尽力。”
仲宣灿烂的笑容令段长川呼吸一滞,仲宣很少展露出如此明显的争强的目的性,展露出一个人在自己擅长领域所拥有的自信,眸光闪亮,真是少见又招人。
紧接着,仲宣说:“大考考好了,老师会给我奖励钱,我要血赚一笔,嘿嘿。”
仲宣神色激动。
“……”
段长川捏了捏眉心,“好样的。”
回到小别墅时,仲宣还沉浸在赚钱的期待中,火急火燎换下鞋子,打算上楼回书房复习。
段长川及时拉扯住仲宣的手臂。
仲宣回过头,疑惑地和段长川对视。
“我的手康复了。”
段长川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
仲宣眨眨眼,
“恭喜。”
段长川目光锁定仲宣,微笑道:
“我的意思是,可以去继续健身了。”
五分钟后,小别墅内传来惨烈的叫声,林间的鸟儿纷纷进惊起。
三楼健身房内,段长川将长枪拖到仲宣手里,
“来,提起来,刺出去。”
仲宣被迫抓着柄,奋力摇头,他试图向后缩逃跑,身后却是段长川,根本无路可退。
段长川抓紧仲宣的手,不让人松开。鼓励道:
“让它看看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
仲宣拒绝无能,只好按照刚刚段长川示范的样子,双手抓着长枪,矮身蓄力。
仲宣眼睁睁看着这长枪如同标枪一样飞了出去。自己也受拉力,不受控制向前倒地而去。
仲宣闭上眼,准备迎接自己的死期。
瞬息之间,段长川伸手把人捞回来,长枪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仲宣只觉得疲软,浑身都累了。
“放手。”
仲宣拍了拍身后段长川的手臂。段长川听话地放开。
仲宣原地摆烂,躺倒在地板上,现在他连呼吸都嫌累,不管段长川说什么,仲宣也不会动了,像一条死掉的鱼。
很老实。
段长川蹲下来,饶有兴趣地戳了戳仲宣。
咸鱼给自己翻了个面,离段长川远离一点点。
他淡定求饶,已经不在意面子了,他现在只想活着。
“我不是这具尸体的主人了。”
段长川蹙眉,没把仲宣捉回来。
“那谁是?我的长枪?”
“随便。”
过了好一会儿,仲宣才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
他扶着墙,缓慢走到训练室门口,回望段长川,恶狠狠撂下一句:
“我要是因为你,手酸死考不了试,段长川你就完蛋了。”
撂完狠话,仲宣头也不回就跑了。
段长川笑着目视仲宣夺门而出,他手痒得捏了捏手指,待到仲宣完全离开,段长川才回过身,捡起那杆被当成标枪一样起飞的长枪。
长枪一抖,枪尖寒光闪烁,在段长川手里扬起一道道劲风,寒光耀眼夺目。
仲宣的手不仅没受伤,再段长川一个星期的魔鬼训练下,反而他的手臂慢慢形成了一层薄肌的形状。
知道期末考试前一天,段长川才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仲宣。
语文考试之前,仲宣走回了他固定的靠窗第一个座位。超市座位按照上一次的成绩来排序,因而一考场几乎全是一班的熟人,大家都坐在凳子上和朋友同学聊天。
语文考试对这群人来说,几乎不会有什么大变动,语文再难能有多难?
“就你们考场还在说话,监考老师都要来了,还在闹!都给我仔细认真对待这次考试!”
窗外一声大吼,教室内众人安静如鸡。
刘铮站在窗边,面色严肃地扫过这群尖子生。
考完语文之后,一班同学如梦方醒。他们的脑子都还在发懵,表情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不是,这考的啥?!”
韦中心捂着脑袋,哐哐撞大桌:“谁家默写题考史记和资治通鉴的课外文言文啊,还有那个古诗文阅读,他娘的用的难道是繁体字?我怎么字都认不到!”
仲宣收起笔,原本自信平静的心也微微泛起紧张波澜了。
这次的题,实在是好题啊。
整个年级的同学都在大声讨论,赞扬的声音此起彼伏:
“出题人,我*你**,你**”
“我**,我给你寄**”
商子期这学期最后一次来到二中,正在收拾东西,于瑞不知从哪里钻出来,
“二中真是一块鸟语花香的风水宝地啊。”
下一秒,几声教学楼情绪激动的鸟语钻出来,几只九漏鸟如风一般跑过于瑞和商子期身边,直奔小卖部而去。
商子期嗤笑一声,看了看于瑞,
“鸟语花香?”
于睿也太不了解高中孩子的精神状态了。
“……”
……
最后一天考完试,仲宣正在收拾东西,觉潮生悄咪在一班门前探头探脑,猥琐至极,仲宣想忽视都难。
他站起来,走出去。
觉潮生挠挠头,
“诶,你咋知道我是来找你的啊”
仲宣,“……”
见仲宣不说话,觉潮生继续自言自语,道:
“我是来找你一起去聚餐去吗?我看段哥不再二班来着……”
仲宣婉拒了:“有约了。”
觉潮生稍微有些失望,但表示理解,估计是段长川求着要单独聚,不足为外人道也。他只好向仲宣道别:
“那你和段哥好好玩儿。”
“……诶 ” 不是和段长川一起呀……
仲宣还没来得及解释,觉潮生已经消失了。
放学后,仲宣走出校门,谭凌丁就在不远处等着他。
她将仲宣一起带去了医院。
“一会儿我说话,你不用管他说什么。”
在路上时,谭凌丁就对仲宣叮嘱事宜,仲宣点了点头。
仲宣此去,只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其实你不用来的,我让他签字就好,我早就警告过他了。”
仲宣摇摇头:“放假了,也没事干。”
谭凌丁这才忽然发现段长川没缠在仲宣身边。
她问,“你那同学呢?”
仲宣语气平静,“在警察局。”
“?,他和你一起考试?”
谭凌丁差点给车来了个加速。
“他去警察局蹭饭去了,顺便领取一下奖章。”
段长川去考试,无异于自取其辱。
何况如果他参加了,对二班各个老师的劳动成果不太尊重。二班的平时成绩排名,已经有些难看了,再算上几乎空白的段长川,那平均分对校领导的心脏也不好。
走到病房门口,谭凌丁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她打开门,带着仲宣,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见仲达康躺在床上,一条腿打了石膏,脑袋上还缠着绷带,十分凄惨的模样,落在仲宣眼里,却有些滑稽。
他低头暗爽一秒。
仲达康睁开眼,看见是谭凌丁和仲宣,脸色扭曲了一瞬间。
这对母子,终究要来害他。仲宣果然和她母亲一样,不仅长得像,还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谭凌丁站在仲宣身前,挡住仲宣眼睛以下的身体。
她眼神扫过仲达康,带着警告的意味,
“签字吧。”
她翻开包,将文件拿了出来,拿出一支笔,放在床头。
母子两都紧紧盯着仲达康,三人僵持了一会儿。
谭凌丁扫过他的伤口包扎,对仲达康说:
“这对大家都好,签字吧。”
仲宣就在谭凌丁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文件其实是转移抚养权相当关键的一份文件,否则谭凌丁也不至于亲在来找仲达康。
仲宣说不上自己现在什么心情,说伤感吗?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他做梦都想摆脱仲达康。
欣喜吗?似乎又谈不上这个程度。
仲达康想了想那笔钱,以及不省心不孝顺的仲宣,一咬牙,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即将笔摔在地下。
谭凌丁终于有了一些笑意,她拿过文件,十分霸气地转过身:
“阿宣,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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