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白皙凝腻的胳膊搭到我的肩上,火辣的凤眸含情凝我:“孤管不得你们那些乌糟事,我只要你对我一心一意。”
我心下一喜,扶着她的脑勺款款深情地吻了一口。
“善。”
太平公主谋乱事败,我则被带到大内养“病”,不过三日便攀上了宜城公主这棵树,勾引得她神魂颠倒,再半月皇帝将次姊下嫁与我,阵容与上次的太平公主不相上下,如此短短不到一月便忘了太平公主得了新欢,对象又是名声凶残的宜城公主,自然惹得满城风雨。
我亦听过她的故事。当年驸马裴巽与一美妾有染,公主一怒之下将那女子耳鼻割下,又将驸马的头发割下让府中属官观看,颇惹得不小的风波,为此还被降封为郡主,驸马也因此被贬。
再说那二人两人分隔两地再不相见,已是有名无实,而她半月前相上了我,便让皇帝下旨与驸马和离,自己则欢欢喜喜地带着整个公主府与我联姻,新婚到如今半月下来,却分毫不见传闻里的恶名。
这位宜城公主今日成为我妇,实乃谁也想不到的际遇。
“裳秋,”一吻过后我气喘未定,马车已自太平公主府门前停下来,与她殷切叮咛道:“我与太平公主有婚,先前待其子以父礼,如今姑母过世,娘子虽与其子实为表姊,然亦是我妇,当受其长辈之礼,若其执意要拜,切不可推脱才是。”
太平公主之一男二女皆有二三十的年岁,儿女都已有十来岁,按辈分亦是与她同辈,如此轻松便涨了一辈,她自然无不是地应承下来。
“我不过寻了个俊俏郎君,便一跃成了诸表姊长辈,这吃亏的可不是我。”
她粉着颊笑罢,目珠流转,却忽然捉住我的掌覆于自己软和的腹上,与我神秘附耳:“说道为人母,我那个过了半月都没来,怕是那次后就有了……”
我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是有孕了?”
我心头一震,暂且略过手头要务,仔细诊过她的脉,心头定了五成把握。
武皇年纪大没这顾虑,太平公主自然碰不得,而我这新娶的娘子,这几日光晓得与她风流快活,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让人有孕这事,这可真是吓人一跳。
真是窘迫,侍奉惯了人,我方晓得自己是个能让妇人有孕的成年男子。
难不成我还真得有孩子了?
我不可思议地触触妇人尚是平坦的腹,睁着溜圆的眼仁轻抽一口气。
裳秋被我新奇的形容逗得大笑,揽过我就着耳根亲了一口,忽推开我:“姑母家到了,郎君快扶我下车。”
我堪堪回过神来,照镜上下左右梳理好自己,又梳理好公主,许是方才磨蹭太久的缘故,掀帘搀着人下车时,公主府门前已侯着几位仆人。
太平公主此次遇害,我作为她的前夫婿如今与皇帝亲姊联姻,正是为得两方势力,此话先前已与薛氏女讲明,今日能光明正大地来公主府邸吊唁,也是借了宜城长公主的光。
宜城公主自然晓得我对她使了美男计,然则打心底并无半分不悦,甚至与我不过半月便情投意合襄助于我,想必一是有小皇帝暗示,二也是早有此意罢了。
总比自己守活寡,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驸马与小妾们生一堆庶子庶女的强。
我嘀咕完那八字不合的二人,已与公主相携入府。
府内如今已是人员寥寥,幸而因我的坚持皇帝没抄她的家,命她的子女为她治丧,礼仪仍是公主的礼仪。
只是对比三年前门庭熙攘的风光,如今到处的白已是分外凄清。
公主之四子三女,如今被株连得仅剩一子二女,一家十来口的人如今寥寥无几,说不感叹是不可能的。
且作为她名分上的夫婿,我合该替她悲哀。
我至灵前上过香,再虔诚拜过,合目默哀。
守灵的薛氏女啜泣起来。
旁侧的薛崇简揽过自己灰扑扑的素缟膝行至我身旁,似怨似愤,压抑着悲哀颤抖道:“大人,我母亲她并未……还望大人,还望大人……”
武氏女亦随之泣道:“母亲并未有谋反之心,还望大人明查!”
是谋反么?
是失败罢了,如今的朝廷无论敌友,谁人不清楚她的冤屈呢?
只是众人皆等着那个“势”,谁是顺势,谁又是逆势,若是顺势,公主便是冤屈,若是逆势,公主便是谋反,冤理申诉,只在成败而已。
我看了一眼三人的发顶,拍拍武氏女的肩膀示意她莫要多言:“尔母为皇帝子,尊贵已极,皇帝已诏命其陪葬帝陵,你等既不涉案,未有人追究,便不必紧张,此前如何,日后仍是如何。”
终究我这个继父仍好生生站在这里,又何来别家放肆的道理?
待三人止住些许的哭声,我缓了神色,转身介绍身后的宜城公主:“今日我来,是要尔拜公主。汝既认我为长辈,长公主与我婚姻,便亦是汝之长辈,你家诸兄妹亲戚之事,寻我亦可,寻她亦可。”
诸人皆感激涕零作拜,再无先前得势时半分骄矜清傲之态。
宜城公主满意点头,一一扶起三人,眉目皆是长辈的端庄慈爱:“诸弟妹乃我家亲戚,庇护是为常理,不拘得此等大礼。”
仅拜过公主,我并未在太平公主的府邸多作停歇,与诸子告别过后,携公主去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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