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别说宁珵和慎洛惊讶,就连庭晣自己也没想到是如此结局。凌岳来带他的时候,他拼命挣扎:“不可能!慎公子都知道不是我欺骗侯爷,侯爷怎么可能这样对我?你们放开我!侯爷不会的,让我见侯爷!让我见慎公子!我要跟慎公子说!”

“不必急着见侯爷,庭晣,你用假的步月蒙骗侯爷,侯爷自然是要看着你咽气的。”

“你放屁!慎公子呢?我要见慎公子!”

凌岳不假辞色:“庭晣,劝你省点力气,等会别死得这么快。”

庭晣被四五个壮丁扭着,送到院子里,庭晣一见宁钦立,跪下喊道;“侯爷,庭晣是冤枉的!庭晣的确不知那图的真假,求侯爷再给庭晣一次机会,庭晣一定将真的步月取回来!”

宁钦立没有说话,庭晣惊恐万状,背后忽然挨了重重的一棍,他受力不及,扑倒在地。正当他要爬起来时,两根棍子立即上前,交叉制住他的脊背,令他难以逃脱。

“侯爷,您听我说!”庭晣两手拍着坚硬的地面,喊得撕心裂肺。

“砰!”板子重重地砸下来,庭晣“啊”一声尖叫,双手猛然握成拳,只觉这么一板子,便将臀肉打碎了,疼痛直直撞进骨头里,久久不散。

宁钦立坐在廊下,冷眼旁观,不言不语。

庭晣趴在地上,浑身硌得难受,想熬刑都使不上力,身后的板子一下接一下地猛砸,疼得他脑子发蒙,不断叫喊。

“嘭!”不过十来下,臀上便出了血,血迹沾在裤子上,即使天色昏黑,也能看得出异样。

“侯爷!”庭晣的声音尖锐刺耳,即使他从没挨过这样的板子,也知这板子的威力,绝不是师父的巴掌戒尺可以相提并论的,挨了二十下左右,便真觉侯爷在要他的命,“救我!不要,不要杀我!啊!”

宁钦立不知是不想听还是听不下去,扭开了头,庭晣仰着脖子,见他如此,心中更是绝望,接连不断的剧痛打得他泪流不止:“侯爷!啊!”

求饶声在板子的压制下节节败退,三十来下过去,庭晣便再没力气大喊了,意识也渐渐被打散,泪流满面,哭喊不出之时,他终于意识到侯爷是真的要打死自己,他悲怆欲绝,一声“师父”下意识脱口而出。

如果师父在,定然不舍得别人这样打他。

“师父呜呜呜······师父救我······”庭晣自说自话,声音弱了下去,“晣晣好,好痛······”

眼看着庭晣就要晕过去,宁钦立坐立不安,萧岩如果当真不出现,他可就要把庭晣赔进去了!凌岳看出主子的焦虑,提醒道:“侯爷,冷静。”

庭晣双手抽搐,嘴里还喃喃叫着“师父”,人却几乎没有意识了,最后连眼皮也撑不住,盖了下去。

“启禀侯爷,人晕过去了,继续吗?”行刑人暂时停了下来,问。

宁钦立看着晕死的孩子,实在有些不忍,但他也知道,自己若狠不下这个心,萧岩就不可能出现。“接着打。”

行刑人得了令,抬起板子,一左一右交错落下,此时已没了庭晣的呼叫声,只余板子砸在肉上的声音,听得人一阵阵心颤。

庭晣醒时已打了四五十板,现下又打了二三十。庭晣如一个死人,一动不动,臀上晕开大片血迹,若是不早医治,不死也得残疾。院子里一片沉重,宁钦立使了个眼色,行刑人心领神会,立即减了力,板子砸下去依旧响亮,只是不大伤人了。

“住手!”

“住手!”

两声喝止一并出现,侯府府兵齐刷刷抽出刀剑,一片铿锵之声,将突然现身的萧岩包围住,另一头的宁珵与慎洛被突如其来的杀气震住了,不敢动作。

“把人还我!”萧岩对备战的府兵视若无睹,眼刀飞向宁钦立。

宁钦立嘴角一动,缓缓起身上前:“步月,我要真的。”

萧岩看见庭晣被打得半死的模样,恨不能把宁钦立碎尸万段!凭着他的本事,带庭晣全身而退不是不可能,但是他知道庭晣的心,宁可不认自己这个师父也一定要把步月交给宁钦立。虽说不知目的为何,但他愿意相信晣晣。

一个竹筒从袖中落出,被萧岩握在手心。萧岩咬咬后槽牙,挟着内力将竹筒朝着宁钦立甩出。宁钦立眼疾手快,猛然接住了竹筒,整条手臂震得发麻。

萧岩的功夫当真不是开玩笑。

“慎洛!”宁钦立输人不输阵,面上依旧淡淡的,把人叫了过来,“去验。”

慎洛走过剑拔弩张的院子,大气也不敢出,接了竹筒,便转身朝书房走去。

萧岩一直瞪着宁钦立,直到宁钦立挥挥手,示意行刑人散开。萧岩走过去,瞬间敛了方才的杀气,跪在地上,轻轻将庭晣抱进怀里,低声道:“晣晣别怕······”

庭晣哪里还有知觉?萧岩心都要碎了,他的孩子,才离开晓雾绕一个白天,就成了这副模样。这是他天天捧在手心里的晣晣啊,这个傻孩子,为什么不相信师父?为什么要瞒着师父做这样的傻事?步月算什么大事?怎么就不能跟师父说呢?萧岩泪眼模糊,哀伤不已。

“前辈,”宁珵上前,“让大夫看看庭晣吧。”

萧岩心中不愿意接受宁府的虚情假意,人是他们打的,现下又说看伤,装模作样给谁看?可是庭晣伤得太重,他也明白在宁钦立验明步月真假之前,绝不会放他们离开,便点了头,抱起庭晣跟宁珵走了。

宁珵将人带回了自己的院子,萧岩把庭晣放在床上,明亮的烛光下,庭晣身后血渍清晰可见。大夫剪开庭晣的裤子,将沾在皮肉上的衣物小心翼翼地揭开。大约是疼痛难以忍受,庭晣虽未清醒,全身却一阵痉挛。萧岩抓着庭晣的手,片刻不敢松。

庭晣伤得重,从臀到大腿,皮肉全部打烂了,大夫费心地剔去腐肉,清洗伤口,撒上生肌止血的药粉。别说萧岩,宁珵都看不下去,正要出言安慰,一个孩子却跑了进来:“大哥!”

宁珵一惊,忙转身去拦,抱住他不让他看:“玺儿!别看!”

来人正是宁玺,他比庭晣小一岁,从小一块开的蒙,有时胡闹,还是庭晣替他挨戒尺,几年下来,宁玺虽深知庭晣是下人,但对他终究不大一样。今日他本想去找父亲,结果却听到父亲说要杖毙庭晣,他吓得手脚冰冷,立即遣小厮去找宁珵,一听说大哥把庭晣送了来,便立刻赶过来了。

“庭晣要死了吗?”宁玺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伤心。

宁珵叹气,将宁玺带了出去,柔声细语:“玺儿别怕,庭晣只是挨了几板子,就跟平时你不听话大哥教训你一样,等过几日便好了,你不要慌,听大哥的,回去找身旧衣裳来,等会给庭晣换,好不好?”

“我想看看庭晣。”

“他现在睡着,你看也没用,听话,嗯?”

宁玺低了头:“那好吧,那,那我去找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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