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番外

“呜呜呜······”

萧岩一回头,瞧见小徒弟这惨样,忙跑去扶他起来:“到师父床上去。”

可是庭晣并不领情,站稳后,用胳膊肘支开了师父,抽噎道:“师父不打了,我就回去了。”说着,还真提起裤子,不打算上药了。

布料擦到红肿破皮的屁股,疼得小孩眼泪直流,庭晣有时候没皮没脸,可有时候又顶要面子,话出口了,说什么也要走,不然还叫人看轻了!

萧岩从来都知道这孩子脾气大,一闹起来没完没了,可是打也打了,现下总不能再教训他,否则这师徒情分怕是到头了。

庭晣没有看师父,自己穿好裤子,咬牙忍着疼,手扶着桌子墙壁,一步一挪地出了师父卧室。

萧岩看着小孩倔强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把倒地的凳子扶起,拼命揉着太阳穴。

庭晣回了自己的卧房,往床上一趴,蒙头大哭起来,疼痛、委屈、疲惫,全在这一刻化成了泪水,很快浸湿了褥子。

什么师父?!打得这么重,疼死了!庭晣捶了两下床,实在没力气,便只顾着哭。

他方才进屋没来得及点亮烛火,全靠透进来的月光照明,哭了有一刻钟,也听不见别的什么声音,可昏黄的烛光却突然亮了。

庭晣眼睛疼得厉害,不想见光,把头蒙得更死了。

“别动,师父看看伤。”

感觉到师父要脱他的裤子,庭晣在被子里大吼:“不要你管!”

萧岩将药放在一旁,坐在床上,庭晣透过被子的缝隙看到了,使出吃奶的劲儿往边缘挪,非要把师父给挤下去:“不许上我的床!”

萧岩的耐心都被他磨尽了,一巴掌盖在他伤痕累累的屁股上,打得小孩嗷嗷叫。“什么你的床?晓雾绕是我的地方,我还坐不得了!”

庭晣不占理,蔫头耷脑,不动弹了。

萧岩仍旧坐着,掀开了他蒙头的被子,刚想看看哭成什么样了,结果小孩又用手挡住了,萧岩没法,干脆两手一揽一抱,直接把小孩抓到怀里了。

两眼通红,眼皮肿得快睁不来了,小脸被眼泪沾得粘乎乎的,嘴唇还哆嗦着停不下来,萧岩可快要心疼死了;“快别哭了。”

“我就要哭!是你打这么重,我要疼死了,又不许我哭,你这个坏人!”庭晣小嘴叭叭的,手也没闲着,拼命打师父,不给他抱。

萧岩抓住他一只手,叹气道:“师父知道,你觉得委屈,觉得师父打重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师父打你的时候,师父这里,”萧岩将那只小手按在自己左边胸口,“也是疼的。”

庭晣原本还要闹,可是听师父这么一说,一腔脾气全没了,只有眼泪还流个不停。

萧岩把孩子紧紧搂进怀里:“你今天吓死师父了,我在山下看见起火了,什么也没想,就怕你有个好歹,你要是出了点事,叫师父一个人怎么办?”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打我那么重?”还是委屈,想不明白。

“因为我怕,我太怕失去你了,晣晣,我宁可你现在疼,宁可你怨我,也不愿意你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你心里侥幸得很,每次都以为没出事就行,可是我们都不知道,究竟哪一刻会出事,要真等到出事的时候,就太晚了。师父这样说,你明白吗?”

师父太温柔了,一点也不像刚刚,庭晣哭干了眼泪 ,还一个劲抽抽:“明白,可是,可是,”他可是不出来,总之就是不太对,最后只好说,“我好疼。”

“晣晣乖,上了药就不疼了。”萧岩把孩子放下,哄着给他上了药,破皮的地方太多,庭晣喊得声音都哑了。

萧岩打了温水来给孩子擦身,洗脸的时候又是一阵哭嚎,他整张脸都哭肿了,难看得很。

“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饿了吧?等着,师父去给你做吃的,想吃什么?”

“想吃面。”

“好。”萧岩摸了摸孩子的头,去厨房做面了。

师徒俩一人一碗面,在昏黄的烛火下简单而温馨。庭晣吃饱喝足,才终于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师父,您还生我的气吗?”

“你听话,好好养伤,师父就不生气了。”

此后几天,庭晣趴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而萧岩每到饭点便送饭进来,其余时间都不在。庭晣吃着师父的饭菜,心里直打鼓,为什么师父好想总躲着自己?是还在生气吗?可是他明明说只要自己听话养伤就不生气的,难道是在试探自己吗?

庭晣吃着吃着就哭了,自己明明很听话了,师父为什么还要生气?

三日后,庭晣实在受不了了,决意找师父说清楚。他吃了早饭,勉强下了床,慢腾腾地往外挪,待他在晓雾绕外头找到师父的时候,眼泪都掉出来了。

“师父······”可怜兮兮的。

萧岩手里拿着一把斧头正劈木头,一看他出来了,吓了一跳:“还伤着,你出来做什么?!”

庭晣眼泪掉个不停:“您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什么?我没事生你气干嘛?”

“那您为什么不陪着我?为什么躲着我?”

萧岩被整懵了,就这?也值得他带伤跑一趟,看来打太重,还真把孩子吓着了。萧岩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着衣服擦了擦手,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转了个身,朝向书房:“晣晣啊,这里一共就咱们两个人,我陪着你,你来修房子?”

庭晣一看到那个烧出个大窟窿的书房就睁不开眼,忙扭了头,又知道自己想多了,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没脸见人了!

不过庭晣也算给萧岩提了个醒,一直让孩子呆在房里,不知道多闷,整天胡想,别到时候给整出个好歹来。于是萧岩去自己卧房搬了一个小竹床出来,就放在晓雾绕门前的檐下,铺得舒舒服服的让小孩趴着,自己在一旁干活:“这样高兴了?”

庭晣看着师父,重重地点头。

可是庭晣哪是一般小孩?这个云水城就数他会来事,看师父削了两截木头,就开始嚷:“师父,我好无聊。”

“那你想干嘛?”

“我想看话本。”

萧岩怀疑他就是冲着话本来的,算了,看就看吧,萧岩起身,去破烂书房里翻了翻,寻出两本话本丢给他。

庭晣嘿嘿地笑了,可没过一会,又叫道:“师父,太阳晒着我了。”

萧岩无奈摇头,起身将竹床往里拖了点。

“师父,我想喝水。”

“师父,这两本话本我都看过了。”

“师父,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师父······”

“给我闭嘴!再吵吵就抱你回去。”萧岩头都大了,亏得这几日都是晴天,要是下了雨淋湿了他的书,他就扒这小孩一层皮出气!

庭晣果然不敢再出声,过了片刻,萧岩奇怪地转头,发现小孩已经趴着睡着了。

他走过去,轻轻给孩子盖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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