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包饺子都这样，你包得还算不错，没破皮。”鹿晚看了眼风格明显不同的饺子，手上动作不停。
卫闻烟又拿起一个饺子皮，闻言无奈摇头，“真的假的，我怎么看着就巨丑呢。”
她自小学画画，独有一套审美，如今自己包的饺子美丑还是能判断的。
“真的，我不骗你，我刚学包饺子那会儿掌握不好力度，裹了好几层饺子皮呢！”鹿晚又看了眼卫闻烟包的那个，“比你这个大好几圈。”
卫闻烟很是惊讶，然后没忍住笑出来，道：“这么说还是我比较厉害？”
鹿晚摇摇头，勾唇道：“我那时候还在上小学。”
祝晚棠做饺子皮的动作顿了下，看向得意的女人。
“小学！”卫闻烟惊呼，眨了眨眼，转头去看鹿奶奶，“这么厉害？”
鹿晚用手臂顶了顶祝晚棠，笑道：“当然，祝祝也是小学就会包饺子的，是不是？”
祝晚棠把新做好的饺子皮放好，顺着鹿晚的话说：“嗯。”
“我第一次包饺子也裹了好几层饺子皮。”
卫闻烟眨眨眼，“不愧是一家人，你们姐妹长得像就算了，连包饺子都犯一样的错误。”
鹿晚心中一惊，连忙朝奶奶看去。
老人笑呵呵听着她们说话，手上动作不停，时不时应和一句卫闻烟的话。
鹿晚说不上来她此刻是什么感觉，庆幸或是失望。
既希望奶奶知道她是祝晚棠，是她养大的孩子，又害怕奶奶知道，怕她排斥自己的出现。
少年人动作很快，做完饺子皮放下了面杖。
她坐在鹿晚身侧，注意到了鹿晚的变化，轻轻踢了下鹿晚的脚。
“在想什么？”
鹿晚苦笑，努力压下心中酸涩的情绪，“想你为什么小时候包饺子那么丑。”
祝晚棠看了鹿晚一眼，皱眉，手指灵巧包好一个饺子，顺着鹿晚摆饺子的位置放好。
“现在不丑了，我们一样。”说完，见鹿晚没回答，沉默了下，又碰了碰鹿晚小腿，“你心情不好。”
少年人语气笃定，相处久了，她能判断出鹿晚情绪的变化。
“说什么呢！”鹿晚狠狠回撞了下祝晚棠，抬头，脸上挂满得意地笑，“姐姐心情好着呢！”
话毕，笑着融入卫闻烟和奶奶的话题中。
祝晚棠被鹿晚这一下撞得有些麻，她悄悄把腿收回来，看着鹿晚侧脸挂起的笑。
大人的话题永远很多，扯东扯西，跟祝晚棠这样闷性子的小孩没关系，哪怕聊到了她，也没法插进话题。
包完饺子，祝晚棠拦下了想要和她一块去煮饺子的鹿晚，让她陪着奶奶和客人聊天，自己去煮饺子。
卫闻烟毕竟是客人，过年来家里吃饭，哪里还能让客人一直动手，卫闻烟和鹿晚从年纪算是同龄，话题多些，就留了鹿晚陪人和奶奶聊天。
饺子很香，奶奶特制的蘸料祝晚棠给每人都做了一份，四个人吃着热乎乎的饺子，又一块聊了会儿天。
期间鹿奶奶先回了屋，三个年轻人围在一块打了会儿牌，小声聊着天。
卫闻烟第一次说到了她来这个地方的具体原因。
她摆着牌，“我学画画的，十几岁就去了国外，我们这行靠天赋，看灵感，这两年到了瓶颈期，交不出好的作品，就从国外跑了回来，找了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藏着。”
祝晚棠这一手牌并不是很好，双王没拿，主牌只有两张。
鹿晚接了张k，说道：“那你这藏太远了，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县城，谁能找到？”
卫闻烟摇头，无奈一笑，“谁会找我啊。”
鹿晚抽了张王，“名师首徒，天赋点满，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祝晚棠又一次过了牌，场上牌点太大，分明打得有来有回，她却没法参与。
“信心啊，这种东西磨着磨着就没了。”卫闻烟扔了一手牌，鹿晚‘嗯’了一声，丢了个炸出去。
“四个三。”她笑得意极，“积少成多嘛。”
卫闻烟扣下最后一张牌，“看来我要输了。”
“不是看来，是必然。”鹿晚扔出一手顺子，赢了这局。
祝晚棠默默把手牌丢了出去，这一局鹿晚是地主，她和卫闻烟输了。
卫闻烟笑着把最后一张王丢进牌河，“没想到最后把它留在了手里。”
鹿晚：“王牌就该早些扔出去，先把明面上的王丢掉，再用暗处的炸打对手个措手不及。”
“好战术，看来我斗地主的功夫还不到家。”卫闻烟笑着感叹。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鹿晚冲卫闻烟挤眼，“你就该把你打游戏的感觉拿出来，大杀四方！”
“你是想说大骂四方吧？”卫闻烟无奈摇头，从鹿晚那过于明显的神色中猜透了这人的坏心思。
“怎么会呢？”
卫闻烟没好气，“你这人有时候还是有很多坏心眼的。”
鹿晚摊手，“那你就是表里不一，谁敢信游戏里大骂四方的人长了一张温柔知心大姐姐的脸？”
“温柔知心大姐姐……”卫闻烟想了下，看向祝晚棠，“祝祝妹妹，你第一次见我也这样想吗？”
“嗯？”祝晚棠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了她这里。
见人疑惑，卫闻烟笑着解释了一遍，“就是，鹿晚刚说我长了一张温柔知心大姐姐面孔，是这样吗？”
其实卫闻烟的声音很好听，算得上悦耳，现实中听她说话没有攻击力，跟在网上骂人时完全不同。
再配上这张脸，祝晚棠诚实点头，“是很像。”
她第一次在花店见到卫闻烟时真觉得对方是个温柔有耐心的好看姐姐，要不是后来发现她和网上那个姐姐是一个人，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人还有那样一面。
“好吧。”卫闻烟无奈，“其实认识我的人都这么想，她们估计也没想到我这样一面。”
“正常，谁没藏起来的一面。”
卫闻烟听鹿晚这样说，饶有兴趣问：“你呢？”
“说起来，我觉得你也跟平时看起来不同。”
鹿晚笑道：“哪里不同？”
卫闻烟想了想，试探着说：“你不像是这个小镇上的人。”
“怎么说？”鹿晚抬眉，笑道：“我可是在这里长大的。”
卫闻烟摇摇头，认真道：“不是这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你不像是生活在这个圈子的人。”
“就像是金子，或是大师笔下的名画，不知是何原因落在了无人所知的角落，但总有一天会回到原来的位置。”
鹿晚收起牌，“你今晚没喝酒啊，怎么还说起胡话了。”
卫闻烟也不反驳，就看着鹿晚轻轻笑着，她也把牌收了起来，“好了，天色不早了，别打扰奶奶睡觉，我走了。”
祝晚棠：听不懂，玩不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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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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