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祝晚棠躺在床上，窗帘有一半没关，星月光辉依稀闪烁，少年人借着这微弱的光深思。
她想着卫闻烟的话，鹿晚是蒙尘落灰的金子，是价值千金却不见天日的画作，总有一日，她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上，闪闪发光。
她明白鹿晚一定会回到原本属于对方的轨迹上，从她出现开始，这就是既定的事实。
只是，相处得久了，她开始不期盼这样的结果。
甚至，她会隐隐害怕。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新年已经过去。
鹿奶奶被两个孩子要求着在家中养身体，卫闻烟回到店中继续经营她的花店。
祝晚棠作为高中生，她的寒假很短暂，几乎是刚过了年，就又回到了学校。
而鹿晚，她依旧每天早上骑着小电瓶车去扎纸店，晚上偶尔去接一次祝晚棠，或是陪着奶奶散步。
开学第一次月考，祝晚棠不出意料又拿了好成绩。
她似乎天生就比同龄人沉稳，所有人都挤在一块看成绩单，祝晚棠却在位子上纹丝不动。
白向舟从人堆中挤了出来，扬着笑跑回座位，“同桌，我看到你成绩了！”
祝晚棠正算着题，头也没抬道：“嗯。”
白向舟习惯了她的冷漠，也不气馁，反而一屁股坐在位子上，拉住这过于冷淡人的胳膊，撒娇道：“猜一下，猜一下嘛同桌！”
她眨着眼，少年人的热情无赖让她尽数演了出来。
见祝晚棠停了笔，白向舟笑意更甚，伸出一根手指，“就猜一下。”
祝晚棠叹了声，在白向舟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开口，“前三？”
白向舟拍手，似是气道：“同桌，你怎么这么不相信自己！”
“学委！不愧是你，太厉害了，又是第一！”后排男生路过，刚看完成绩从人堆里挤出来，将白向舟正要说出的答案被截胡。
白向舟气得憋红了脸。
祝晚棠见她憋得难受，明白她同桌这是生气有人截了她的话，等了一会儿，温声道：“你还说吗？”
白向舟泄了气，撇了撇嘴，“说。”
“同桌，你超厉害，分数比第二名高了二十五分，整整二十五分！”
“不是五分，也不是十五分，是二十五！”
白向舟很激动，就像得了高分的是她一样，面上的兴奋得意根本压不住。
祝晚棠认真听完，点点头，说道：“现在刚过完假期，等下次考试，大家水平都恢复了，我就不会这么高了。”
白向舟不认同摇头，“下次你肯定就更厉害了，哪里能让人超过。”
她拍着胸，一本正经说着。
祝晚棠不知如何接话，“我继续写题了。”
白向舟坐了下来，看着再次沉迷于题海中的人。
她同桌就这样，不太擅长说话，一遇见回答不上的话，不好意思回答的问题就扯开话题，不理人。
不过白向舟知道，她同桌其实一直都有好好听她讲话。
她往前凑了凑，再次靠近祝晚棠，“同桌，你还没猜我得了第几名呢。”
“再猜一下！”
白向舟缠着人陪她猜名次，她的成绩属于中上等，在学校里排不上号那种。
祝晚棠大致猜了一个区间。
白向舟瞬间变成星星眼，笑道：“对了对了，我的位置就在这里，同桌你好厉害！”
她夸人一点不犹豫，祝晚棠本来就脸皮薄，再次于白向舟的夸夸攻势下沉默。
接下来，祝晚棠拉着她同桌开始了长达一天的学习。
白向舟虽然有一个想要跟祝晚棠一样成绩的想法，但她没祝晚棠性子沉稳，要沉下心学习还是很不容易的。
一天下来，祝晚棠这个当老师的没太累，心思活跃的学生则是直接倒在了桌上。
见祝晚棠收拾东西，白向舟热情帮忙，“祝老师，您这是要下班了？”
她的热情狗腿丝毫不减，祝晚棠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兴奋和如释重负。
于是，冷漠无情的祝老师离开座位前又说了一句话，“下午那套卷子，我明天帮你改。”
说完，祝老师潇洒走出教室。
而教室内，白向舟哀嚎一声倒在桌上，不情不愿抽出那张压在书本下的空白试卷。
后桌拍了拍白向舟，“舟舟，晚会儿去小卖部吗？”
白向舟痛苦拒绝，“我跟我同桌说要超越她呢，要认真学习了！”
“噢。”女生应了下，猛地看见空座位，反应过来白向舟嘴里的同桌是谁，不可思议道：“你要超过学委！”
女生立马按着桌子站起来，手放在白向舟额头上，自言自语：“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白向舟拍开女生的手，“别闹，我这不是开始努力了吗？”
她拿起试卷，“我同桌还给我布置了任务。”
女生感叹了一番，最终拍了拍白向舟，“祝你成功。”
话毕，拉着上完厕所的小姐妹跑了出去。
白向舟看着她们欢快离开教室奔向小卖部的身影，咬了咬牙，埋头写起卷子。
这边，祝晚棠沿着路走到了花店门口，卫闻烟隔着玻璃和她摆了摆手。
祝晚棠走了进去，卫闻烟晃了晃手机，“鹿晚今晚和奶奶一块散步，我马上收拾完，咱们两个一块回去。”
现在天黑得还很早，晚上来买花的人并不多，卫闻烟本来就不是为营利开的花店，自然没必要坚持着开到很晚。
整个冬天，她开店时间就没超过十点，甚至有时候早上十点开门，晚上六点关门，休息时间比工作的时间还要长。
一块走门口，两人正好碰见和奶奶一块散步回来拎了不少东西的鹿晚。
祝晚棠和卫闻烟把她拿了点，四个人说说笑笑一块上楼。
晚上，鹿晚听了祝晚棠的月考成绩，以及白向舟说到要超越祝晚棠的豪言壮语，道：“你还别说，她高考前的成绩确实很好，我记得她最后考了很高的分。”
“你教的？”祝晚棠好奇地问。
鹿晚笑着摇头，“我那时候连学校都不去了，能教她什么，她教我还差不多。”
祝晚棠惊讶道：“白向舟教你？”
鹿晚点头，回忆着说：“说起来，她还给我当过一段时间老师呢！”
白向舟：我恐惧学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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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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