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了“大鱼”的疑惑,冯燊动了身子,“你是谁不重要,好了,你没必要知道太多,我要休息了。”
载辰见他神色,当真透着一丝病态,加之他知道冯燊这人,如今难得的同他讲了那么多,怕是真如冯燊所言,他觉得自己这条大鱼还有利用价值便大发慈悲的告诉自己这些。可既然他下了逐客令,定是一个字都不会再说了。
载辰思及如此,转身便走,跨过屏风后,载辰突然想起一事。
“对了,既然我赌错了,那东西怕我不用物归原主了吧。”
“悉听尊便,本就是钓鱼的饵。”有些气息不稳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载辰心下诧异,怎么感觉这人真伤的不轻。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了引我上钩,你就找个假刺客去诓骗刘成阳和匈奴,是否有想过他会就此殒命?”
“我养的人都是死士,他们心甘情愿。”
“是真的心甘情愿还是胁迫,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许他家人后半辈子富贵。”冯燊的声音更加有气无力了,载辰透过屏风看他人似乎已经躺下了。
“你保他们荣华富贵,可你怎么知道他们家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是需要儿子,丈夫还是父亲,还是你说的衣食无忧?”在载辰看来,人命和亲情,比起什么金钱与地位,重要多了。
“子非鱼……你什么都不知道……啰嗦……”
载辰听着冯燊断断续续的句子,以为他困极了,正要抬腿出门,突然又停了下来。若他睡了,自己岂不是可以趁此看看有什么重要线索?
载辰小心翼翼的收回了脚,住了片刻,似是听到床上传来了规律的呼吸声,才轻声细语叫了句“冯掌柜”。
没有听到答复,载辰又试探性的叫了几句,冯燊没有一点动静。载辰做贼心虚的看了看门外,确实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载辰绕过屏风,蹑手蹑脚的走到冯燊床边。方才载辰环视房间的布置,因它实在简单,载辰一眼便在冯燊床头看见了一物-锦盒。
冯燊将他放在枕边,可见他有足够重视此物,又拿一素色锦帕盖着。可载辰本就是抱着找点什么线索的目的进来,尽管他捂得很严实,却还是让他看见了锦盒的一角。
而且,它的装饰也完全不同于这个房间的朴素,约摸手臂粗细、长约两尺的锦盒,只看那一角,用的是时下最昂贵的蜀锦,就连那锦扣,恐怕都是番邦白玉。
载辰轻轻走到冯燊床前三尺距离,静候片刻也未见冯燊有转醒迹象,便打量着自己到锦盒的距离。想要拿到那东西,必然要越过冯燊。
其实载辰如今很是确定,如今冯燊可能伤的不轻。想来以冯燊那夜的功夫,自己刚一进门就该被他知晓,如今自己都到他床前,也未见他有什么动静。
思及如此,载辰低头看了床上人一眼,便缓缓伸手朝锦盒探去。载辰凝神屏气,两指已经夹住了搭扣,轻轻拔出,而后小心翼翼打开盒盖。
眼前的东西让载辰有些意外,没想到却是一支玉箫。通体墨绿的色泽,上好材质的玉石毫无瑕疵,箫尾系着同色的流苏。若非载辰此时要事在身,他定然要好好欣赏一番如此珍宝。正要盖上锦盒,眼神却突然瞥见玉箫侧面似是刻着一些细小的金线。
载辰心中一喜,此玉极好,无需用金线装饰,除非冯燊他是个奢靡之人,喜欢张扬显赫的东西。可是看这一庭院的布置,载辰知道,那玉箫必不是冯燊所有之物,可他还能如此重视,必然是重要之人,一切线索,定在那金线之上。
念头闪过,载辰一把抓住玉箫,正要取出,变故却突然发生。
手腕蓦然被紧紧攥住,载辰心下一惊,抬头看去,只见冯燊早已睁开了双眼。载辰看着冯燊通红的双眼,连想到此刻自己做贼的行径,心虚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瞬间的静默,载辰心中已经闪过千百种夜闯民宅的理由,以及自己伸出的手。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载辰咽一口唾沫,正准备开口。蓦然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载辰歉然一笑,“那个,我……。”
只见两行清泪从冯燊眼中缓缓流出,而后滑落发迹消失不见。“别走……”
冯燊这是怎么了,一会撵他走一会又不让他走的,载辰心中满是纠结,而冯燊的眼泪却始终未停下,弄得载辰有些不知所措。
“我马上就走…”
载辰试着从越发加重的钳固中挣脱出来,却不防冯燊突然使力,猛地一把将载辰拉近。
“求你,别离开我。”
热,不,是烫!载辰的第一感觉就是冯燊这家伙太烫了,这人怕是发热了!抱着自己的手是烫的,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也是烫的,甚至连探进自己口中的唇舌都烫的惊人!
等一下,这人在干什么?口中的异物还在肆意的掠夺,热的滚烫的鼻息喷薄在自己的鼻尖,就连身后的手,流连着带来阵阵酥麻后,迅速向着载辰腰下探去。
载辰完全呆了,以至于这个缠绵悱恻的拥吻和禁忌的触碰都已经进行了片刻,他才从当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正要一掌劈下止住冯燊的钳制,却又生生止住了手。
只见冯燊一脸痛苦,好看的眉紧紧的蹙着,双眼迷离却依旧淌着泪水。
载辰明白了,冯燊他根本不是醒了,他不过是被烧糊涂了!在梦中见到了自己的佳人?可是方才那算什么,把自己当成了梦中情人?
问题是烧糊涂了就可以抓着谁就亲谁吗?若是此刻妙蝶在这里,岂不被他轻薄了去?
慢着,此刻自己应当感慨的不该是自己被一个男人给亲吗?想他堂堂齐国太子,连太子妃都没有的人,第一次竟然被一个男人…
想了许久,吻了许久也忍了许久,载辰本以为冯燊亲着亲着些许累了就会昏过去,结果没想到这人似是疯了,一把紧紧勾着他的腰,腰部一个使劲便将他压在了身下!
载辰大惊!心想着方才若不是大意了也不会叫他占了便宜去,如今心有防备,若再被个发着热的大男人硬上弓了,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死!
载辰再也不怜香惜玉,一手刃下去将冯燊砍晕了过去。冯燊吃痛闷哼一声,便软趴趴的倒在了载辰身上。载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趴了一会,借着这片刻的空档,载辰也冷静了冷静。
载辰光是想想方才的情景便感到浑身遍布鸡皮疙瘩,猛然间身体似是感觉到了一物,载辰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冯燊他竟然快烧死了都能……
载辰深呼出一口气,压下自己心头的怒气和尴尬,将人放在床上。扫一眼就在他腰边放着的锦盒,载辰咬咬牙,管他是哪个人送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接近这个禽兽!
正要转身离开,载辰却又听到身后想起喃喃细语。
“团子,我好想你。”
“哎……”载辰叹息一声,折回身去,“什么眼光,看中个团子?”
载辰一边嘟囔,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幸亏你遇上的是我,有大内的灵丹妙药不说,我还对男人不感兴趣。”
载辰上下扫了一眼冯燊,若是让邺城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达官贵族遇上了,就凭冯燊这模样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载辰将药丸送进冯燊口中,只觉指尖热的发烫,不觉碰到了那湿热软糯的舌,载辰猛的收回了手。载辰看看桌上的水,又抱起他喂了一口,“我就送佛送到西,谁叫我欠你的。”
蓦然耳边传来一声动静,“也不知道那个烦人的走了没?”
是妙蝶!载辰匆忙放下冯燊,闪出门去。
“放心,有少爷在不会出什么事。”
载辰从院墙翻出去之时听到冯八如是说,不觉撇撇嘴。是啊是啊,有你家主子在,我差点都被吃干抹净了!怎么还有我这么好心的人,被占了便宜还要喂他吃药!真想撬开他的嘴,将国师研制的药丸给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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