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已经悄悄的集结在了楚将军府邸的位置。
刚才已经有人骑着高头大马回到了那边,似乎一直都在屋子里,并没有走动过。
在外面监视的人以为那是楚南萧回来了,所以不动声色,静静等待。
但是他们却从未想过,那根本不是楚南萧,楚南萧一直都没有回来过,直接留在了长公主府吃饭。
长公主与驸马爷平日里基本上不见面,毕竟驸马爷忙得要死,加上这长公主府里其实有很多的侍妾。
长公主不想管,也不愿意去管,哪怕驸马爷三天两头不见她都无所谓。
在她看来,男人有三妻四妾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她从前并不是十分喜欢驸马爷,但是因为一些事情,两个人不得不成婚。
所以这些年,她对驸马爷实行的是放养政策,不管不问,大度谦和,让人找不出错处,驸马爷又不觉得不舒服。
好在驸马爷愿意,他并不会闹到明面上来。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长公主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他一面的,他们两个也没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好在今天因为楚南萧来了,甚至是因为沈听澜榜上有名,他从后院儿腾出时间回来了。
长公主府看见他这样就有些诧异,好在是笑了。
她保持应有的礼貌,以及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道:“今天驸马也好不容易回来,你们就留在这里吃个饭,本宫叫小厨房给你们准备些许吃食,省得你们从外面回来饿着肚子。”
“对了,皇兄那边怎么说?是否给你安排官职,又在那个部门里?”
沈听澜摇了摇头,在长公主府诧异的眼神里说了一句:“陛下说明早在大朝会上宣读圣旨,至于去哪里,谁又知道呢?”
“况且,陛下知道我与二公子的身份,大抵也不会给我们安排在比较重要的职位之上,他也怕我们两个人在职位之上做些手段,到时候再发生十几年前的事情,没办法收手。”
驸马也确实是很向着陛下的,毕竟陛下让他娶了长公主,虽然很多事情受限,但是他从一个普通人走到现在,自然很感激当今陛下。
所以听到沈听澜这么说,他有点不赞同,脸色有些严肃。
“别胡说,陛下看重人才,见你才华出众,楚二公子骁勇善战潇洒自在,一定物尽其用人尽其用,况且你无非是沈家之人,但是毕竟跟在长公主身边长大了,陛下也不会有所忌惮于你的。”
“而且,楚二公子虽然是楚家之人,可楚家远在边关,为了讨好楚家,陛下也不可能给他一个比较低的官职,至少的是四品起头才合理,所以,不要这时候说些丧气的话,万一陛下听到了,到时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楚南萧挑了挑眉,听着驸马爷如此恭维靖玄帝,溜须拍马都不为过。
他心里冷笑不止,暗讽果然是靖玄帝一手提拔起来的,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他自然知道,当初长公主为何跟驸马爷在一起。
当初驸马爷可是当朝状元郎,是所有人都艳羡恭维的存在。
本朝其实一直都有不允许当朝状元郎娶公主的旧历。
毕竟,若是娶了,驸马爷会因为这一身份,升迁无望,不可纳妾,一辈子待在长公主府,空有驸马爷的名头。
但是当朝皇帝却不那样想,皇帝就把他安排在一个重要的职位之上,给了他仅次于公主的权利,他们两个人相互掣肘,又相互牵制。
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当朝陛下一定是疯了,都这个时候了,都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却还要将驸马医安排在这个职位之上,居然进了工部,也是很厉害。
但是陛下却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笑而不语。
前朝驸马纳兰德举家谋反,连带着公主一家都被满门抄斩的事情现在还在耳畔。
那时候有人说,前朝驸马爷疯了,陛下给了他这么重要的官职,却还想着以下犯上,换做是谁估计都没想明白的吧。
但是前朝驸马不但想不明白,甚至走了一条歪路,导致了所有人走向衰亡。
那时候沈年还是这个半大小子,还没有成为将军,甚至还没有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后来沈年终于走上了仕途之上,他战战兢兢,也很害怕中途出现那样的事情。
但当朝公主是个识时务的,她并不去参与政事,也不让驸马爷去参与。
而驸马爷大抵也是个听皇帝话的,不乱来。
却也让众人也觉得有些许的束手束脚,心里想着还不如不给。
此刻,沈听澜听了他这话,下意识地起身,对着他拱手道:“是世侄想多了,。”
驸马爷笑了笑,对着他摆了摆手,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说道,:“然你有如此的想法,那么就别胡言乱语了,陛下对你这种人才,一定会帮你安排在一个重要的职位之上,南萧也是个很厉害的人,虽然他是楚家人,但是楚家毕竟效忠当今陛下,陛下也不会牵连到你。”
“而你与当今沈家并不关系,陛下自然不会多想。”
众人只觉得这话有些许的讽刺,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吃。
而这期间,长公主一声都没有坑过,似乎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跟她没有任何关联。
驸马也十分感谢长公主能如此给自己面子,所以看他的笑容都多了些许。
然而饭后,驸马爷有事急匆匆的离开,长公主却一改刚才的温婉和顺,冷哼一声,看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狐假虎威,不是东西。”
沈听澜与楚南萧也不再像一开始一样毕恭毕敬了。
他试探出当今驸马爷与皇帝之间的亲密关系,两个人是同属一窝的,他也不再给他好脸色,只是道:“看来驸马也确实有点拎不清自己到底是哪边的人,他对当今陛下忠心耿耿,并不屑于忠心于长公主。”
她与当今陛下是亲兄妹,但是当年的那一件事情,使得长公主越发的对当今陛下厌恶,也越发的不待见于他。
明明两个人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可现如今却反倒是让人觉得有些许的生疏了。
长公主回头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不必在意他,他愿意和当今地下蛇鼠一窝,那么本宫也不会如何给他面子,当初他背着本宫养外室的时候,本宫就没再搭理过他,现在他反倒是觉得自己是个厉害的人,在陛下跟前儿也能说得上话了,就开始摆架子了。”
“当初他只是我身边的一个驸马爷的时候,他似乎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现在反倒是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本宫却不想给他这好脸色,既然他愿意这般想,那么本宫就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了。”
这般说着,她倒是笑了,转过头来看这站在自己身边的沈听澜,说了一句:“不要在意他,他既然是陛下的人,那么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会出言反驳于你,在他看来,在本宫看来,能与陛下走到一起去的,除了认为你爹是有是畏罪自杀的人之外,也就只有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而他能与陛下走在一起,十有**就是觉得你爹畏罪自杀了。”
“你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本宫最是了解他,永远不会带着你娘去冒险,他如此深爱你娘,怎么可能出任何事情,所以不必搭理他,他姑且这样认为,等本宫抓住了他的把柄,自有他难过的时候,到时候就别怪本宫不给他脸面。”
“当初他把本宫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的时候,大抵也没想过有朝一日本宫也会驳他的面子,他自以为他是一家之主,自觉他是一个厉害人自觉的,当今陛下能看得上他,那他就是个很厉害的人的,却殊不知,当朝驸马爷不得参与朝政,即使当今陛下还给他些面子,也是不可能的,前朝驸马爷的事迹还摆在那里,他除非是疯了,才觉得自己很有实力,才觉得皇兄能看得上他。”
皇兄最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自然会将驸马爷耍得团团转,驸马爷觉得自己很厉害,当今陛下也觉得很厉害,这个自作聪明的人将自己摆在了一个不该摆的位置之上,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而他们两个人自始至终都觉得对方是傻瓜的,觉得对方是不如自己厉害的傻子,却从来没想过,也许一开始两个人谁都不聪明,只不过是太过自作聪明,所以觉得对方都不是厉害人物罢了,不过既然他们愿意自作聪明,那么本宫就给他们自作聪明的资本,就让他们自作聪明,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很厉害的人好了,等到那么一天,他们会醒悟到那时候,就是本宫来找他们算账的时候。”
“你也别太难过,你母亲的事情自由定夺,当初他们如此害你的父母,总有一天是要遭报应的。”
沈听澜低下头没吭声,心里却在想,也许好人终究是不长命的。
而他们无论如何努力,都不一定能换来一个真相与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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