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柳轻絮显然还有许多“掏心窝”的话要与自家弟弟说，陆远辞却已经不想听了，他一把揪起柳出岫的手臂，往上一提，拎着人转身就走。
被晾在原地的柳轻絮：“？？？”
柳轻絮活了二十多年，被人打断的经历——有，被人无视的经历——无（大概）。
一时间他竟然没发言没出手，只怔愣在瑟瑟秋风里，形单影只的模样。
忠实的老仆等了许久，不见柳轻絮下令追击，只得硬着头皮从阴影里走出，恭恭敬敬一拱手，小心翼翼地问：“少爷，人走远了，我们追吗？”
柳轻絮僵硬地回过头，难以置信地嘀咕：“他们……就这么走了？”
老仆点头，再点头。
柳轻絮发出灵魂拷问：“我话还没说完，他们竟然就走了？！”
若对方是个大有来头强者，有点脾气少点耐心，他可以理解的。可现在不是啊，他是在教训自己最看不起的废物弟弟，竟然……就这么被甩了？
老仆垂着脑袋继续点头如捣蒜：“对，对，护卫把人带走了。”
柳轻絮：“那护卫是什么来头，怎么回事？！”
有没有一点家教，有没有半点眼力劲儿？！
老仆头也不抬，随声附和：“是，是，太不像话了，一点也不像我们柳家训练出来的。”
他跟随柳轻絮多年，自然懂自家少爷的脾气，总喜欢端着架子，明明是个爱热闹爱絮叨的话痨，偏偏身边现在一个朋友也没有，这话憋久了，总会出点毛病。
这不好不容易找找机会教训弟弟，就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若不是护卫将人带走了，估计还有满腹的长篇大论等着他们呢。
柳轻絮又羞又恼，连吸了好几口气终于恢复冷静，他遥望着柳出岫二人离去的背影，沉声吩咐：“给我查。”
24
柳轻絮要查陆远辞的底细，是为了争一口气。
沈海要查陆远辞的底细，则是为了自己花出去的真金白银。
两天前。
沈海在院子里故作悠闲地喝茶。
彼时，他已经差人将陆远辞带来的“朋友们”一一安顿妥当，环境素雅景致怡人的小院终于取回片刻的清净。
院子里，三五个麻利的花农正在不合时宜的季节种植新的草皮。无奈，谁让旧的草皮都被陆远辞那帮朋友踏得稀稀疏疏，已经见不得人了呢。
见过如此排场后，沈海专门差人逐个调查过。结果是，陆远辞带来的那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彼此并无联系，与陆远辞本人更是非亲非故。
追根究底，竟是因为各种稀奇古怪被陆远辞半道捡了回去，好吃好喝供着。从此心甘情愿跟着他走南闯北，不问去处。
这里面除了几个老妇人知恩图报偶尔帮忙洗衣做饭打扫下房间，其余的基本啥事不干，真真是混饭吃。
非要从中理出什么共同点，就一条：他们都是可怜人。
可怜的理由千奇百怪，各有不同，但他们在遇到陆远辞之后，虽然仍然颠沛流离，但至少不用再为温饱发愁，继续过朝不保夕随时随地可能沦落为路边饿殍的生活。如今有瓦遮头、有食果腹，总算过得比以前像个人样。
沈海拧着鼻梁，听完属下的汇报，眉头越皱越紧。
如此看来，陆远辞与表面上的冷漠相去甚远。
他可怜别人，有怜悯之心。
非但如此，他还不嫌麻烦的一再增加累赘，并拖着他们一道走。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好心了。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沈海警觉起来。
这样一个喜欢捡“东西”的人，大概不会懂得如何抛弃一个人。
哪怕是像柳出岫一般的垃圾。
沈海决定，要给他的计划上一道保险。
沈海问：“把柳无端给我喊来。”
护卫老谢遵命，前脚刚踏出门槛，又被沈海招了回去：“等等，那什么……我那个……被鬼迷了心窍弟弟呢，他们又在一块儿？”
老谢忍笑，点了点头。
沈海清了清嗓子，改口道：“不用喊他了，换个。”
沈海又问：“柳轻絮如今还在家养伤？”
护卫老谢答：“是，自从比武输给了柳无端，一直在自宅养伤不出。”
沈海：“这么久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老谢斗胆问：“公子，您要为了除掉柳出岫，与柳轻絮联手？”
沈海：“联手？哪里是联手，我不过是打算透露个消息出去，让他去唬唬自己的弟弟罢了。而且你不觉得，比起我们沈家，柳家的孩子实在太多了吗？”
沈海说的没错，他们的世仇柳家有六个子女，而他们沈家总共只有三个。
他想着，若是搬出何家也扳不倒柳家，至少让他们家折一两个儿子也是挺划算的。
老谢喜滋滋地提醒：“公子，不多了不多了。您忘了？二公子给你买一送一领过来两。对面只剩四个啦！”
沈海：“……”
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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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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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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