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点多就到了,刘平回身见小孩睡得好,脑袋狠狠扎在他毯子里,于是坐在位置上小眯了一会,醒来时不到五点。
小孩还在睡,姿势一点没变,看不见脑袋脚的,一团蜷着,刘平没多看,也没有怕小孩窒息的意识,干脆地下车抽烟去了。
任一叼过的那根被他玩完就随便扔到车窗前,刘平下车前捏走原来那盒开封的,顺便把这根也带下去。
火苗在一片青绿的野地里格外温暖,刘平看着那撮火苗,腮帮陷下去,纸烟顶端的火星猛地一亮。
火熄了。
拢共一天下来没好在小孩面前吸,抽得猛,一根几口功夫就燃尽了。
再点一根时,刘平莫名地多捏了一会火机,直到火苗把劣质火机出火口的金属直角片烧得微微崩开,他才松了手。
就像是火苗被雾气掩埋一样。
他又捏开火,小小的火焰燃烧着雾气。
黑沉沉的眼睛映着那火苗,刘平想到自己车里那个小孩。
这火苗,让刘平想到那个小孩的眼睛。
抽了四根,刘平乐此不疲的把本来就没多少油的火机一下捏到打不出火。
把报废的火机揣进兜里,太阳彻底升起来了,这才是真正能燃尽雾气的火。
某个窝棚里钻出来一个男人。
他起得最早,狠狠清了口痰,好大一声,然后tui地吐掉。
有窝棚里的人被这声音吵醒,传来不明的呓语,很快尾音消融在空气里。
刘平蹲在自己车边,点了第五根烟,狼一样的利眼盯着那男的去了红塑料桶边舀出一瓢水把脑袋带脸一气洗了,光着的上身挂着硕大一个肚子,腰也不好的样子,基本是久坐加槟榔烟不断的司机标配了。
刘平无聊地看着他动作,回身仰头看了眼红色的车头。
‘也不知道小孩得睡到什么时候。’
再回头就见那男的路过那晾衣绳,把上边一件小短袖像摘抹布一样摘下来,在头上囫囵一擦又撂回去——没搭稳,掉到了泥地上。
看着那块小布料落到地上,刘平眼睛深起来,他有种直觉,这小短袖是那小孩的。
男人的胳膊上的肌肉随着心情变化鼓起来,手腕内侧的筋骨也显眼起来,夹烟的食指中指用力把纸烟烟卷都捏的有些扁。
他狠狠吸了口烟。
那男的瞥了地上的小短袖一眼,没管,边走边拉开裤链,似是要去放水,真不知道是脑袋哪里搭错了筋,还是昨晚上把脑奖也一起she出来了个干净。
男人嘿嘿一笑,收回脚步,冲着那小短袖就开始撒尿,一泡又腥又臊的黄汤把小短袖打湿,慢慢浸透,一片属于孩子的小布料被污染成肮脏的破布。
男人看着这场景,鼻尖耸动,仰起来喉咙里竟然滚出一丝喘息。
“......”视力极佳的刘平甚至看到了他喉结尖上的一颗黑痣,碍眼地上下滚动。
额角的青筋一下暴起,抽到一半的烟被他丢在地上,军旅鞋踩上去,把烟头狠狠碾进碎石子里。
仅仅残存的一丝丝雾气,结局是被被刘平的怒火燃尽。
男人正在用脑海里的一些恶臭想法yin想这件小短袖的主人,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团热气在靠近。
他抖抖丑陋的物件,正要回身。
一股大力猛地扼住他的咽喉。
男人个子在一米七八左右,身体壮硕,但凡换个别的人扼制他,他也不会如现在这样难以还手。
可惜他遇到的是刘平。
有着狼一样眼神,熊一样身体,场场必胜的“地下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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