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七点,刘平在市区郊外停车,带任一去吃饭,在任一的渴望眼神下,坚决的只给他点了一碗小米南瓜粥和一份小笼包。
并且只能在喝完粥后才能吃小包子。
眼馋那窗口里满满一盆子的卤鸡腿,任一边喝粥边盯着那盆鸡腿,好像自己多看几眼就能吃进嘴一样。
时不时还特别可怜地瞥一眼刘平,满是控诉。
刘平不吃他这一套,他看任他看,总之看多少眼也进不去肚子,自顾自吃饭,还把任一的小笼包吃掉半屉。
见小孩本来还故作可怜的眼神变得凶狠,他端碗喝尽最后一口,掩饰住嘴角的笑意,起身结账。
回到位置时,手里提了两个鸡腿,任一白牙磕在碗沿,抬着眼睛盯他,预期挪揄:“你不是不给我买吗?大好人。”
刘平不理他,任一还不依不饶,刘平干脆打开袋子,作势要吃,任一才嗷嗷叫着“别别别”不再说话,专心吃饭。
饱餐一顿回到车上,任一随口问今晚怎么睡,刘平放下手刹,边起步边淡声回他:“你睡,四点就到了。”
任一惊诧道:“可你昨天晚上就没睡。”
刘平踩下油门:“没事。”他没说他不止昨天,甚至前天晚上也没有合眼,他需要的休息时间一向不长。
任一挑挑眉,他算是彻底服了这个铁人了,人家不止硬件铁,软件也铁的很。
不多说,踢掉鞋爬到后面的床上,毯子一裹,没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车子平稳地上了高速公路。
一路畅通无阻。
快进省时,他视线一凝,【前方路段施工,请绕行】的立牌颜色警醒,有收费人员在路边棚子底下打瞌睡,见他过来起身收费。
交过费后他放缓速度进入匝道,拐进了小路。
绕这么一通远路,估计得天亮才能到家了。
收费站出来他停车一会下去放水,顺便点了支烟解乏。
他皱眉隔着氲氤的烟雾看路牌,听之前同队司机说过这附近起来一个新的油耗子团伙,手段很凶,直接在有油箱上钻洞偷油。
一通下来除了两千多的油,维修油箱又是一大笔开销。
但是货物比车还贵,总不能和这伙人扯皮硬来,为避免麻烦,不少路过这里的司机上不了高速,宁可再绕远也要避开这伙人。
刘平抽尽一支烟,吐出最后一口烟气,他一向不喜欢绕远。
上车打火,直直路过路牌。
在凌晨一点多,刘平淡声叫醒睡得天昏地暗的任一,嘱咐揉着眼睛一脑袋乱毛的小孩一会锁好车门,不能下车。
任一迷蒙着眼睛,扣掉眼屎看了眼刘平,见他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不出来什么门道,干脆倒头睡回去,“那你记得下车锁门,我......”
还没说完就又睡过去了。
刘平失笑,看了眼左视镜,沉下嘴角,踩下离合缓慢在路边停车。
果然,他还没停稳。
“咚咚!”
驾驶座这侧的车门被狠狠敲响,还有人声恶狠狠地说些什么。
他看了眼把头闷在毯子里睡得正香的小孩,放下车窗,那人声清晰起来,是个鸭子似的男声:“识相点别下来,下来了保不准你可交代在这了。”
他看后视镜,他车门旁正立着个男人,干瘦,戴顶狗皮帽,操着一把西瓜刀。
慢条斯理从车前斗里翻出来一个指虎套上,轻声关上车斗又摇上车窗,熄火拔下钥匙。
后视镜里显示这人的同伙开着辆改装过的桑塔纳,粗略一眼车上大概有四人,没有后车门,正用一条管子插在他的油箱里连接着他的油箱,这伙人在他还行驶的时候就已经在吸油了。
先把车开到和他并排,缓慢靠近,然后几乎是紧贴,一般这时候司机就会发现,他们会不断挥舞着砍刀甚至土枪威吓,司机为了人身安全和货物安全,基本不会选择闪躲或者停车,吸血虫一样的小车喝饱了油,还剩点良心的基本会留个油底让你能挨到下一个油站。
缺德的不止抽油给你抽尽,还会往里灌尿。
刘平判断了一下对方的武器,目前没看到枪,直截了当打开车门,那干瘦男人叫骂还没出口就被刘平当头一脚踹到下颌,当场失去知觉,倒地后没了声息。
“二叔!二叔!”
“草拟马干嘛呢你?想死?是不是不想活了?”车里钻出来两个人,一个年轻点的扑过去查看干瘦男人,另一个挥着砍刀冲上来。
刘平利落地跳下车。
反手关上车门,按钥匙上锁,一气呵成。
小车上剩下的两人里,一人还把着管道吸油,只嘴上叫骂助威,另一个正打开驾驶座车门,身子钻在车里抄家伙。
刘平看清几人的站位,一手扭住冲过来的男人的手腕,翻转手腕一扭,可怖的力道让男人的手腕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砍刀应着他的惨叫声落地。
再一拳砸在他的颈侧,刘平一拳的力度本就骇人,更不要说戴上了指虎,惨叫声戛然而止,如同那个“二叔”一般倒地无声。
年轻人还在查看他二叔的情况,听到声音抬头时就见二叔的朋友已经倒地,那个熊一样的男人正弯腰捡起西瓜刀。
刘平拇指擦过刀刃,很利,大概刚磨过,他一向习惯近身,所以用刀具的时候少,但不代表不会。
手腕小幅度挥动几下,试好重量,刘平走近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叫牛二,他跟二叔一帮人干这个有两个月,赚的钱是他之前一辈子也没见过的,而且那些司机一个个见了刀就吓得像鹌鹑一样,只上月有一个敢反抗的,剁掉他一根指头,事情传开,再没司机敢反抗了,他们就越来越大胆。
谁知道今天遇到这么个铁板,还带铆钉!
他慌乱地站起来,不断后退,手里的长刃手把被他手心的汗打湿,滑不留手。
这人,这人怎么看着这么吓人。
刘平背着月亮,没了车灯,牛二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月光下几乎可怖的身形,长手漫不经心挥着那柄西瓜刀。
西瓜刀是他二叔干起这行后特意找人打的,带上刀柄几乎有半米,可是在男人的大手里那刀显得像小孩玩具。
“你他妈的给我停下!再过来我他娘砍死你!”牛二几乎吓破胆,不断后退,手里的长刃没有章法地挥舞。
刘平的脚步不紧不慢,他更害怕,受不住了,扭头冲车上还钻在驾驶座里的人喊:“哥!哥你干嘛呢,快点!”
那人的屁股冲在门外,使劲一拔,赫然端出来一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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